还真是卡着点来的。
“他从精神病院逃走了，我猜他会来找你。”傅殷雷蹙眉，声音低沉，看小耀的眼神很冷。
“姚杰已经撤案，马上手续就可以办下来，我要带他回家，我们不需要入院治疗！”我握着小耀的手慢慢收紧。
我不会再让他被人带走。
“抱歉，我们医院有我们医院的规定。”门外，进来的是秦越。
秦越似乎十分淡定，又像是故意放走了要逃跑的宠物，等着上门抓他回去。
他深意的看了小耀一眼，笑着开口。“小耀，我们该回去了，忘记我们说过什么了吗？”
我下意识回头看着小耀。“别听他的，别看他……”
我怀疑秦越在给小耀催眠。
小耀的手指僵了一下，慢慢松开牵着我的手。
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慌张的冲小耀摇头。
“秦越你个王八蛋，你对他做了什么！”我发疯的上前想要打秦越，却被一只手拉住了后衣领。
我震惊的回头，害怕的看着小耀。
他把我拉到怀里，执拗的抱紧。
他好像快要撑不住了，可保护我却成了他潜意识里的本能。
眼眶灼热的厉害，我回头看着秦越。“疯子……”
秦越蹙眉，似乎也有些不相信，他压低声音问身边的人。“什么剂量？”
“已经加大药剂……”身边的医生紧张开口。
秦越看了眼时间。
“呵……”他冷笑了一声。“γ—羟基丁酸一旦进入身体，药物中的化学成分会诱导神经元发生极化效应，改变细胞膜内外的正负电极……”
我警惕的看着秦越，呼吸在发抖。
“这会导致离子通道阻塞，减缓大脑与中枢神经之间的消息传递……”
“正常人在短短几分钟之后，就会如同醉酒一样，大脑兴奋度下降，身体知觉被抑制……”
我死死的握着双手，红着眼眶回头看小耀。
他已经有些站不稳了，整个人靠在我身上，却执着的护着我，眼眶赤红。
“随着他血糖水平的上升，他的呼吸会变慢，加深，心跳开始放缓……”
秦越淡淡的描述着小耀应该有的状况。
“可他，在发病时，我们合理使用精神类药物后，一直到他逃脱精神病院，找到你……整整二十三分钟的时间。”
秦越所震惊的，是小耀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度，以及精神力的高度集中。
这对于秦越来说，是一种很可怕的现象，因为没有人……凡体肉身，能对抗化学药剂。
体内注射了大剂量的药物，人会进入一种极度眩晕的状态，智力与记忆力慢慢丧失，如同一个无意识的婴儿。
任人摆布……
何况，小耀在精神病院的这段时间，秦越不仅仅是对他进行药物控制。
还有心理干预精神扰乱，以及催眠治疗。
“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多久。”秦越突然来了兴致，阻止身边的人动手抓小耀。
他冲我笑了笑，看着时间。“小耀，过来。”
他的声音，就像是吧浦洛夫的狗摇铃实验，会让渐渐丧失意识的人，听从他的指令。
我知道，秦越在挑衅我。
他想让我知道，人类的感情，永远对抗不了化学药物。
“秦医生……”一旁的医生有些为难，这明显是有些反人类的。
但凡有些良知的医生，都不愿这样去折磨一个精神病患者。
小耀是精神病人，可也是个人。
他们别开视线，却又敢怒不敢言。
海城市精神病疗养院，除了院长，就是秦越了。
何况，秦越是院长的女婿，实际上相当于最有实力和话语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