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傅伯母这是打算用相同的方式和舆论，毁了小耀。
深吸了口气，我猛地起身想去问问小耀虐待动物的事情。
可回头，小耀就坐在楼梯上，他视线灼灼的看着我，眼眶还是红红的，看起来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桐桐……”他小声喊我的名字。“别私了。”
“这件事不足以完全毁了傅殷雷，他会反击的，最坏的也不过是拘留十五天。”虽然对傅氏集团的影响很大，但对傅殷雷并没有多大的惩戒。
“关他十五天……”小耀好像在压着兴奋。
反正傅殷雷倒霉，他就挺开心的。
“你以为傅家的人会坐以待毙吗？”我叹了口气，坐在小耀身边。“傅家人，都不是好惹的，傅伯……傅夫人不会善罢甘休的，拘留十五天是小事，对傅氏集团的影响是大事儿。”
小耀抱着自己的双腿，趴在腿上，可怜巴巴的像是被人遗弃的大狗狗。
我视线复杂的看着小耀，再次开口。“你……发病的时候，会虐待动物吗？”
小耀愣了一下，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在他眼中看到了很多情绪，委屈？失落？还是伤心……
他在怪我不信他？
“那这张照片，怎么解释？”我将傅伯母传过来的照片，给小耀看了一眼。
小耀看着那张照片，抬头看着我。“如果我说不是，桐桐会相信我吗？”
可证据摆在这里的时候，我很难第一时间去执着的相信小耀。
因为我知道他发病的时候难以控制自己。
“小耀……傅家会利用这一点去宣传，去攻击你，他们会咬住你有精神病这一点来无限放大……”我低头，不敢想接下来的舆论对小耀会有多残忍。
好在他不怎么看手机，否则那会是另一个地狱。
很快，傅伯母又传来了一篇文章，那是一个帖子，是去年就有人发的帖子，标题是关注流浪动物，下面的文章在写，流浪人群对动物的虐待屡见不鲜，配图是小耀捧着满身是血的小猫。
那篇文章抨击的很入骨，写这篇文章的人，肯定是个新闻工作者，几乎将小耀这种流浪人群批判到了一文不值的地步。
那时候这篇帖子好像就已经很火了，有上百万的浏览量。
我不知道那时候的小耀，是怎么度过的。
舆论杀人。
“桐桐……你不相信我，对不对？”小耀声音沙哑，突然情绪像是有些失控。
他握住我的手腕，好像迫切的想要在我眼中看到信任。
可并没有，所以他失望了。
他垂下脑袋，眼眶慢慢泛红，起身离开。
他在掉眼泪……
“小耀……”我下意识想要拉住他的手，我只是想听他解释。
可他好像对虐猫这件事很敏感。
“小耀？”他没有理我，跑回了房间。
第一次，他在我面前情绪反应这么大。
我揉了揉眉心，其实正常人在看到照片和文章的时候，都会被干扰啊，他也不解释，我难免会多想。
我只是怕……傅家的舆论再次伤害到他。
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去年的流浪少年虐猫事件，果然……出来很多的照片和视频。
有一个视频里，拍摄者在巷子里遇见了小耀，他拿石头砸他，拿棍子打他。
小耀蜷缩在角落里，死死的抱着什么，额头和身上脏兮兮的，还有血。
我想到小耀流浪的时候受了很多苦，但我不知道他经历了这么多。
他明明可以反抗的……
“为什么不反抗？”我声音有些沙哑，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