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身就是学金融的,也清楚商场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傅殷雷要是和厉三爷联手,我和厉念尧以后的日子可就更难过了。

    厉三爷估计早就已经准备对我和厉念尧下手了。

    “还有,您今天不回来也好,最近不太平,家附近有几个可疑的人在转悠,我怀疑是厉三爷的人,他们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您和少爷要注意。”冯助理今天之所以去地铁站出口接我们,就是因为看到了可疑的人。

    我蹙眉,果然还是要动手了吗?

    浴室的水声停了,小耀打开了浴室的门。

    他就那么赤裸裸的站着,身上的水珠往下滴,头发湿漉漉的,真的……一点儿也不把我当外人啊。

    我下意识抬手捂住额头,低头挂了电话。“你能不能穿好衣服再出来?”

    虽然承认他身材十分养眼,但现在是看这个的时候吗?

    小耀一脸茫然,看着我。“合法。”

    合法的,可以看。

    “……”我深吸了口气,精神病人的世界,我不懂。“穿上衣服!”

    见我凶他,小耀委屈的拿起衣服,默默穿着。

    我偷偷看了一眼,他的后背上……狰狞的疤痕像是恶魔的藤蔓,诡异的……妖异。

    为什么会用妖异来形容,因为那些疤痕丝毫不影响他整体的美观,反而像是瓷器碰上了冰裂,有了不一样的双面性。

    如果单单只是看小耀装乖时的那张脸,就像是纯白的天使。

    可他身上的疤痕却昭示着堕落。

    就像当年反了上帝的路西法,带领半数天使堕魔……

    他套上裤子,委屈巴巴的看着我。

    好像在问我这样行不行。

    我没说话,手指却不受控制的触碰他手腕上的疤痕。

    那是他自残留下的疤痕。“π?”

    他为什么要在自己身上留下这样的符号。

    “π,无限,不循环。”

    他解释的是字面意思,我却莫名头疼的厉害。

    π,无限不循环。

    可小耀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却执着的想要把它算尽。

    他到底在想什么?

    “桐桐……肩膀,疼。”他蹲在我身前,像是乖顺的大狗。

    他今天,话很多。

    比平时多了很多。

    大概是我的同情心作祟,比从前对他多了几分包容。

    “伤到了吗?怎么弄得?”我紧张的查看他的肩膀,是今天受伤了吗?

    就听见他小声开口。“傅殷雷,他推我。”

    “……”我张了张嘴,想起傅殷雷就来气。

    “桐桐,我比他好。”他再次认真的推销自己。

    “嗯,你比他好多了,下次见面,我们还一起揍他。”我认真的说着。

    小耀似乎很高兴,直接将我扑倒在床上。

    如果他有尾巴,这会儿应该已经摇上了。

    “桐桐,我发烧了。”小耀抱着我,在床上拱来拱去。

    “……”我强忍着怒火,我看他这不是发烧了,他是……

    “厉念尧我警告你,睡觉!”我就是傻子都能看出他的意图,他都快把那种事写在脸上了。

    他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桐桐,真的发烧了,好烫,你摸摸。”他总是一本正经的,说着让人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话。

    我以为他让我摸摸额头。

    “……”被他从身后抱着,我觉得手不能要了。

    “厉念尧,我警告你……”我几乎是咬牙开口。

    他委屈巴巴的把头埋在我肩膀上,这次倒是真的很乖,只是抱着我。

    我关上灯,以为可以好好睡觉了,谁知道他像是一只大型犬,蹭来蹭去。

    忍无可忍,我回头给了他一个耳光。

    十分响亮。

    迎着微弱的光,我正好对上他那双深邃又无辜的眸子,似乎凝聚了水汽,委屈到了极致。

    我心口一紧,打完自己也后悔了。

    是同情心作祟吧?

    我给自己找借口。

    下意识抬手揉了揉他那张好看的让人嫉妒的脸。“睡了,听话。”

    这下,他真的老实了,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安静的环境总是让人听觉敏锐,他抽吸了两下鼻子,像是在哭?

    很成功,我失眠了。

    他到底什么物种啊?还是我的不对了?

    咬了咬牙,我认命的翻身看着他。“闭上眼睛!”

    他看了我许久,很乖的闭眼了。

    我红着脸深吸了口气,小心抬手触碰他……

    他的呼吸慢慢沉重,我感觉自己的听觉敏感到全身都想蜷缩成一只虾米。

    好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不许动……”他想抱我,被我警告。

    “桐桐……”他喊我的名字。

    “不许说话,不许睁眼……”我咬牙威胁。

    但这次,他没听我的,抬手把我困在怀里,吻了上来。

    “桐桐……”

    他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他的嗓音是沙哑的,可却撩拨的吓人。

    像是小猫的舌头在心口舔舐,舌尖还带着软软的倒刺。

    我的呼吸也开始加重,我知道他在失控。

    原始的兽性是他的本能,但因为我还在孕早期,他即使很辛苦,也能忍下去。

    明天开始,必须分居!我咬牙,心里暗暗发誓。

    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被他蛊惑,拽进地狱了。

    “桐桐……”

    “桐桐……”

    “我等了你好久……”

    “别让我再等了,好吗?”

    恍惚中,他听见他在和我说话。

    说他等了我很久。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与我青梅竹马的人,不再是傅殷雷……而是换成了别人。

    只是,我拼命努力的想要跑过去,却看不清他的脸。

    “桐桐,快来。”我的眼前是一片草地,一个少年拽着风筝在前面跑。

    我好像很开心,一直在后面追。

    突然,大火吞噬了一切,将我眼前的人吞了进去。

    “不要!”猛地惊醒,我呼吸急促的睁开眼睛,头疼的厉害。

    又做噩梦了。

    伸手去摸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揉了揉太阳穴,我伸手去摸小耀,身边却空旷的吓人。

    我猛地坐了起来,开灯摸索身边,小耀的位置已经冰凉,说明他在我睡着没多久就离开了。

    深更半夜,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