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麻木的站在原地，缓缓闭上双眼。
那一刻，我大概明白，为什么我的灵魂没有随着身体一起消失。
因为我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救她……”傅殷雷站在原地，很久才声音沙哑的说了两个字。
救她。
多讽刺的两个字。
他的脸色惨白的厉害，麻木的挪动双腿上前了两步，似乎是想看清楚，被人放在玻璃罩里展览的人，到底是不是我。
“那个疯子……我要杀了他。”傅殷雷声音沙哑，低沉，像是在找一个发泄口。
他在发抖，在看清楚站在玻璃柜里的人确实是我以后，低头不敢抬头。
他涨红了眼眶，像是极度悲伤。
可他现在的一举一动，对我来说都是讽刺。
可笑。
“你才是害她的凶手！”秦若琳失控的喊着，冲上去狠狠给了傅殷雷一个耳光。“你就是个混蛋。”
傅殷雷无力的站在原地，由着秦若琳发疯，一动不动。
我站在原地，看着警方和医生的焦急，看着最好的朋友失控，看着陆哲阻拦，看着傅殷雷身形不稳的后退直到跌坐在地上……
“哲哥！程秋桐，没有心跳了！”
“滴滴滴……”医生的心率监测设备发出刺耳的爆鸣声，我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陷入黑暗之中。
原来死亡，是这种感受。
黑暗中，我恍惚间还能听到声音。
听到琳琳的哭喊，陆哲和医生焦急的呼唤。
“程秋桐，程秋桐坚持住……”
“程秋桐！”
“桐桐！”
“她坚持了太久了，我们找到她的太晚了……但凡，但凡再早一天，就一天……她也能活下来。”医生红了眼眶，声音沙哑的说着。
作为一个旁观者，似乎都无法想象这些天我经历了什么。
“她该多绝望啊。”小张也别开了视线。“我们要是早点找到她……”
“她就这么被人折磨，手指骨节都被敲碎了，就为了看起来更柔软，她的血液里被注入了大量的药物，皮肤比芭比还要惨白，那个疯子……把她当艺术品展览在柜子里。”女警察也哭了，别开视线不敢去看。
傅殷雷坐在地上，呼吸变得沉重。
“如果你和白景霜没有阻碍警方调查，桐桐就不会死，不会死！”秦若琳哭喊着拍打傅殷雷，恨不得杀了他。
女警察想要阻拦，单被陆哲拦住。
陆哲也在怨傅殷雷。
明明，程秋桐还有活路的。
“哪怕早一天……”秦若琳无力的哭喊着，跪坐在地上。
只要早一天也好啊。
“是你和白景霜害死她的，你怎么不去死啊傅殷雷，你去死啊。”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慢慢听不见声音了……
我死了，彻底的失去了生命。
死亡来临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原来死神给了我时间，让我看清楚一切……只是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死掉。
我的人生，明明刚开始……
“爸爸，妈妈。”黑暗过后是一阵刺眼的白，我不知道我昏了多久，不知道时间，不知道一切。
“桐桐，该起床了，小懒猪。”
“爸爸妈妈会永远保护你。”
……
程秋桐死了，可凶手却并没有真正落网。
小耀再次被厉家保释了，因为他有精神病的医疗诊断证明，还有不在场的证据，警方没有办法，只能再次放他离开。
“小杂种，我告诉你，不赶紧给厉家生下继承人，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里！”
恍惚中，我听到了一个凶狠的声音。
将我的意识拉回现实。
“先生，药已经给他灌下去了，那个女人也在房间，这次，一定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