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王府之外的重重眼线,花亦邪抱着慕夕芷在王府正院中落地。
人还没有站稳,一道狠厉的杀气,便向他席卷而来。
花亦邪面色一凛,将慕夕芷抱紧,随即旋身闪开。
可来人武功高深莫测,远在他之上,加之他还要护着慕夕芷,空不出手来,不过两个来回,他便已经招架不住。
来人一掌毫不留情地打在花亦邪的胸口,下一秒,慕夕芷便已经落到了那个男人怀中。
这一掌极重,花亦邪堪堪稳住身形,忍下口中腥甜,抬头看向那面若冰霜的男人。
待看清来人举世无双的五官,花亦邪满不在乎地一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秦仪国第一战神,夜王殿下啊。”
秦北夜面色阴沉,看着花亦邪,仿佛看一个死人,整个人都散发着山雨欲来的可怕气场。
“滚!”秦北夜的声音冷得像冰。
花亦邪毫不怀疑,若不是秦北夜此刻抱着慕夕芷,腾不出手来,定然不会如此轻易地让他滚。
“唔……”慕夕芷嘤咛出声,原本紧闭的眸子慢慢睁开,氤氲着水汽看向秦北夜,眼底没有半分清明。
秦北夜原本冷冽的眼睛在触及慕夕芷的视线时,那眼底的冰冷便已经荡然无存。
花亦邪一笑,他在秦北夜把人抢过去的时候,就已经解了慕夕芷的睡穴。
“小夕儿!”花亦邪笑着喊道。
慕夕芷脑子依旧混沌,顺着声音,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花亦邪的方向。
花亦邪无视秦北夜欲要杀人的可怖眼神,笑道:“小夕儿,今晚多谢你的烟花和晚膳,我已经把你安全送回来了,改日我再请你喝酒。”
慕夕芷并未听太明白,只听得喝酒几字,愣愣地点了点头:“嗯……”
下一秒,抱着慕夕芷胳膊的那双大手猛然收紧,慕夕芷眉头紧皱,声音带着不甚明显的哭腔,道:“疼……”
这声“疼”说的并不大声,可秦北夜身上重新燃起的怒火,在一瞬间便平息了,他松了手,只是依旧将慕夕芷稳稳抱在怀中。
面色十分不善。
花亦邪将慕夕芷的表情看了个真切,他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也不顾的眼下在秦北夜的地盘有多么危险,收敛了笑意,表情是破天荒的严肃。
他直视秦北夜的眼睛道:“秦北夜,我知道你们俩只是合作关系,但也请你好好照顾她,若是你照顾不好,我不介意替你照顾。”
秦北夜看着花亦邪,那双令人胆寒的眸子毫不掩饰地彰显着主人的不悦,他薄唇微掀,一字一顿道:“若不想死,滚!”
远处传来一群人快速跑来的声音,花亦邪深深地望了慕夕芷一眼,这才一跃而上,人消失在了夜色中。
寒赤寒索带着一队侍卫闻声赶来,看见的便是花亦邪快速远离的身影,还有……在秦北夜怀中的慕夕芷。
他二人齐齐拱手道:“属下这就去追。”
秦北夜声线冷沉:“不必,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是。”寒赤寒索领命。
“喝啊……”慕夕芷眼神迷离,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她还沉浸在今晚饮酒的记忆之中。
寒赤寒索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慕夕芷。
秦北夜将慕夕芷紧紧抱在怀中,用高大的身躯帮她挡去了这夜晚的冷风,长腿一迈,快步朝着夜汀洲的方向而去。
寒赤忙示意侍卫去隐月洲报信:“告诉映月姑娘,王妃已经回来了,殿下带她回夜汀洲,让她们不用等了。”
“是。”侍卫齐齐应道,旋身退下。
寒赤寒索对视一眼,这才连忙跟上秦北夜的步子。
没有人注意到,在晦暗的角落里,一双漂亮的凤眸正盯着他们,眼底写满了不甘与嫉恨。
……
夜汀洲
“都退下。”秦北夜冷冷道。
“是。”小厮们连忙将手上的洗漱之物稳妥放好,齐齐低头退了出去。
寒赤寒索亦不敢逗留,立刻转身出了门,体贴地将殿门从外面关好,又示意殿外把守的暗卫好生守着。
寝殿之内仅剩床榻一侧还燃着十几只蜡烛,将这偌大的寝殿照的明暗分明。
慕夕芷仰躺在床上,原本精致的马尾已经松松散散,可怜那发冠还堪堪帮她束着那些凌乱的头发。
她并未昏睡过去,一双眼睛半眯半闭着,看着床侧的秦北夜,一只手摇摇晃晃地伸向他的方向,要酒:“酒呢……上酒啊……”
秦北夜长指在一旁的水盆中拧了帕子,又将帕子铺展开,细致地叠好,这才伸手欲擦上慕夕芷的脸。
可帕子还没有碰到慕夕芷的脸,却被慕夕芷的手不轻不重地打开,只听得她道:“花亦邪!你怎么这么小气,酒都不舍得了?”
下一秒,她纤细的手腕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攥紧。
面前凑上一张俊美无匹却冷若冰霜的脸:“慕夕芷,你给本王好好看清楚了,本王到底是谁?!”
这声音仿若淬了冰,带着滔天的怒气,朝着慕夕芷席卷而来。
慕夕芷睁着一双大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终于,她那颗被酒精侵袭的脑子察觉到了危险性。
慕夕芷努力眨了眨眼睛,依旧没有能辨认出眼前之人是谁,她的思绪还停留在今晚和她一起喝酒的人是花亦邪这件事情之上。
她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人,舔了舔嘴唇,弱弱出声:“你……有没有看见花亦邪啊?他是不……唔……”
慕夕芷还未说出口的话,全部吞没在两人唇齿相接之中。
“你……”慕夕芷原本就是一团浆糊的脑子更是全然紊乱,她两只纤细的胳膊被男人一只大掌牢牢把住,按在头顶的枕头之上。
而下巴被另一只手紧紧抓着,丝毫动弹不得,无法挣脱。
秦北夜高大的身躯覆在慕夕芷身上,将她牢牢锁在自己身下和床榻这一方窄小天地之中。
他无师自通地舔舐、啃咬着慕夕芷的红唇,片刻后,他不甘心于简单的接触,撬开她的牙关,深入腹里。
“唔……”慕夕芷忍不住嘤咛出声,她两世为人,从未与他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哪怕前世为了任务,也最多不过与别人贴身热舞,连手背都没有被人亲过。
而秦北夜更是除慕夕芷外,没有触碰过任何女人,更别说是如此动作。
可看着慕夕芷那红润的嘴唇中一而再再而三的冒出那个让他讨厌的名字,秦北夜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在一瞬间彻底崩断。
原本只是为了让她闭嘴,可薄唇碰上那一方水润,却全然没了思考的余地。
他近二十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清甜柔软的滋味,已无力思考,只知依循本能,不断索取。
不知过了多久,慕夕芷深切感受到自己快要窒息了,求生的本能让这个已经醉到无力的女人不知道何来的力气,猛然将身上的人推开了。
她侧趴在一旁,大口地喘气。
秦北夜被推开,大掌松了对慕夕芷的钳制,却依旧撑在慕夕芷身体两侧的床榻之上,将她整个人围拢在自己的怀中。
终于,慕夕芷缓过气来。
她扭头看向秦北夜,险些闷死的经历,让她混沌的脑子清明了些许,这次终于认人了,她惊讶道:“殿……殿下……”
秦北夜菲薄的嘴唇带着微肿,耳根鲜红,他面不改色:“醒了?”
可慕夕芷眼底的迷离鲜明地告诉他,她还没有彻底清醒。
果然,慕夕芷看着秦北夜的脸,愣了片刻,随即快速地坐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往后退,直到靠到身后的床栏,才终于停下来。
她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嘴唇,又指着秦北夜的嘴,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你……我……那……”
秦北夜坐正身子,看着慕夕芷,和他那通红的耳根全然不同的,是他面色和语气的云淡风轻:“本王如何?”
慕夕芷平素理智的脑子,在秦北夜亲她这件事情给她带来的震惊中和酒精的作用下,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她直言:“你……你怎么……亲我?”
秦北夜将手上的帕子重新放回水盆中,语气轻描淡写:“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此为有何不妥?”
“可……”慕夕芷无力思索,问了她清醒时候绝对问不出来的话:“可是你喜欢的人不是韩如风吗?你……你这样做,要是……要是他知道了,你该……你该怎么办?”
秦北夜手指一顿,眼底闪过一抹讶异,耳根的鲜红渐渐消散下去。
他扭头似笑非笑地看向慕夕芷:“本王喜欢韩如风?这事情本王怎么不知道?”
慕夕芷下意识道:“你……你不是不近女色吗?”
秦北夜将视线收回,手指继续动作着,将手上的帕子拧干。
这才重新看向慕夕芷,语气淡淡:“谁跟你说的?”
“我……”慕夕芷语塞,又道:“大家都这么说啊,不然你府中为什么没有女人?”
“你不是女人?”秦北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