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男人找老婆,换了谁的心情想必都好不到哪去,反正虞姣心里觉得闹心极了,更闹心的是,面对组织者的太后她还得笑着讨好,真是没骨气的自己都想唾弃自己。
好在昨晚上,有个更没骨气的男人在龙床上对她又亲又哄还做了诸多保证,也不知这金口玉言能不能算数,姑且信着吧。
低头理了理袖摆,再抬头,虞姣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温婉恭敬。
一旁的太后娘娘仍旧与各家夫人聊着谁家姑娘最懂事,谁家姑娘最贤淑,就在虞姣脸上的温婉又要挂不住的时候,康王妃沐婉莹带着孩子来了。
最近这一年多,沐婉莹的身子格外孱弱,也不知是不是他们康王府的风水不好,以至于他们夫妻二人这个病完那个病,府里就没有断了药的时候,太后娘娘为了他们两人真是操碎了心。
只是这事说来也怪,自打楚煜这同胞兄弟登了基,康王的病竟然大有起色,眼瞅着儿子的身体一天天变好,太后娘娘的心不免又跟着活泛了。沐婉莹是她亲侄女,几次落胎身子不好她也心疼,可儿子膝下只有一女,她这做母亲的更是不忍,所以今儿个,她不只是想给小儿子填充后宫,也想找个知书达理的女子,给二儿子府上添个庶王妃。
正想着,沐婉莹已经在宫女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进来,她身旁的小玉儿看到主位上的太后,便忍不住挣脱了奶娘的手,小跑着扑入太后的怀里,娇声道:“皇祖母,玉儿想您了。”
“皇祖母也想玉儿了。”作为两个儿子膝下唯一的子嗣,太后娘娘对这孙女宠爱的很,以前还会似真似假的斥责两句没规矩,如今她儿子成了天下最大的掌权人,孙女自然要更娇上几分。
疼爱的将孙女搂在怀里,太后忙吩咐宫女给孩子准备吃的。
小玉儿听到这话,立刻从自己腰间的小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一看是两块一口酥,她小心的捏起一块递到太后唇边道:“皇祖母,您吃,这是玉儿最喜欢吃的,特意给您带来的。”
孙女给带的东西,太后想都没想张口就吃了进去。
见祖母吃了,小玉儿欢快的将另一块拿了起来,在沐婉莹满是激动的目光中,将白嫩嫩的小手递到虞姣面前:“虞妃娘娘,您也吃,可好吃了!”
御书房内,楚煜兄弟二人正在闲谈。
见兄长面色越发的好,闲聊间还吃了两块糕点,楚煜笑着又吩咐人多端了几份上来。
看着桌案上这左一盘右一盘的糕点,康王汗颜一笑:“让陛下见笑了,最近总是感觉腹中饥饿,吃的就多了些。”
楚煜摆摆手道:“二哥这是身子大好了,能吃是好事,回头想吃什么就派人去尚食局说,让他们准备好了给府上送去,咱们家差什么也不能差一口吃喝。”
康王听后好笑着摇头,俊逸的脸上带着一抹暖意:“瞧陛下您说的,有您在,谁敢差微臣府上的吃喝。”
这是实话,自打楚煜登基,康王府上的东西就再没有差过,以前有瑶妃娘娘派人盯着,有时也难免以次充好,如今没人盯着,好东西却是源源不绝,而这,就是皇权!
兄弟俩说的正热络,门外一小太监递进一个小纸条。
见楚煜看着纸条上的内容,面色渐渐变冷,康王垂眸掩去眼底异样,起身施礼:“陛下先忙,微臣先去后宫给母后请安。”
楚煜将纸条放在桌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才道:“无妨,二哥先坐,朕就是看到这纸条想到些旧事,心里有些难受。”
康王此时走是不能再走,只能陪坐着往下说:“哦?不知陛下想到什么旧事?”
楚煜默默看了会康王,出声道:“朕当年驻扎西北的时候,曾经看过一种鸟,这种鸟每次都将自己的蛋生在其他鸟的窝里,待幼鸟孵出之后,便会用稚嫩的翅膀将同窝的鸟蛋挤出鸟巢,大鸟不知内情,仍旧辛辛苦苦的四处觅食,抚养这个杀了它孩子的凶手……细想想,鸠占鹊巢,何其毒也?”
啪的一声,康王手边的茶杯被他不小心碰落,再见他的脸上已经是面无血色,半晌,他才面无表情的缓缓开口:“那幼鸟又有何办法?出生便群敌环绕,踏错一步便万劫不复,不争,让他等死吗?”
见楚煜面色阴沉却并未开口,康王狠狠闭了闭眼,再睁眼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他起身而立,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迈步来到楚煜近前恭恭敬敬跪施了一礼:“陛下,多年来,臣未曾做个好兄长,愧对陛下情义,如今厚言恳请陛下,让罪臣,去给、去给太后请个安。”
半晌,听到上面传来的一个‘准’字,康王才苦笑着爬起来,缓缓朝后宫走去。
此时太后宫内以无外人,只剩下虞姣带着几名禁军保护着太后,小玉儿则被人带走看管起来,只有康王夫妻跪在地上。
太后看到康王就红了眼眶,扑上去如泼妇般捶打着儿子:“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个孽障是吃了什么迷药,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混账事?”
自打坐上太后之位,瑶妃就以为自己这辈子再无磨难,没想到仅仅半天的时间,就让她如坠深渊。
小玉儿亲手喂她一块一口酥,她当场吃下,又喂虞姣一块,虞姣接过却没有吃,反而叫来太医让其检验。
当时太后的心情可想而知,她觉得虞姣是恃宠而骄,挑拨两个儿子间的兄弟感情,简直是其心可诛!直到她亲耳听到,太医说那一口酥里有毒,这种毒还极其隐晦,女子吃下无事,男子与之亲热才会中毒,这药是给谁下的再明白不过!
明白不等于接受,因为太后实在接受不了,她的二儿子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的亲孙女,给自己的兄弟下毒!
就为了那个皇位?
“你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
康王之前一直跪在地上任凭太后捶打,直听到这一句,他才红着眼笑着开口:“娘娘说错了,我们不是兄弟,我本姓轩辕,是赤国皇子,当今乃是大祁皇帝,我二人并无半点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