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两箱子黄金翠玉打首饰,这话估计也只有寿王府的人能说的出来,至少三王爷府上的人是说不出来,他家王爷风光齐月般的人物,他们身为下属怎能像屠夫一般粗俗?再看寿王府那财大气粗般的嘴脸,真是丑恶的想让人想揍上一拳。
他们在这边吃不葡萄说葡萄酸,一旁的虞嫣却是眼馋的不行,她现在什么愧疚心里都没有了,满眼都是金灿灿:一箱子黄金啊!那得是多少?还有那一箱子翠玉,即使是用小盒子装着,大小不一,那价值也是不可估量,想想自己那寥寥无几的嫁妆,心中越发的不平。
同是虞家庶女,自己的弟弟蠢笨如牛,对方的胞兄年纪轻轻以在朝为官,同样是许人为妾,自己只堪堪得了两套首饰,几匹丝绢,对方却得了两箱子真金翠玉,凭什么?
虞长文看到这两箱子东西也有些傻眼,傻眼过后又有些眼热,据说祖父在外打仗时金银珠宝也是成箱成箱的往回搬,可惜自他以后都是文官。想到寿王战败了北胡他不由暗叹,若是早些培养,以姣姣的容貌与聪慧定可在寿王身边占上一席之地,可惜,都被那毒妇给毁了。
这位当爹的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左右虱子多了不咬,蚊子多了不愁,昨日他还在担心,若寿王得势会不会牵连到自家,这回好,彻底不用担心了。
收下两箱子真金翠玉,虞长文一身轻松的回去禀报母亲,徐明也心满意足的回去复命,唯有虞之润,站在院中沉默半晌,才缓步来到梅园。
此时的梅园正乱着呢,刚刚前院传来消息,说寿王有意纳虞姣为妾,听到这个消息虞姣没哭,俩丫头哭了。
这两个丫头自幼被卖入虞府来到梅园,别人都觉得为奴为婢辛苦,二人却宛如神仙一般,不用忍饥挨饿了,不用挨打受罚了,只要将小姐照料好,没人给她们半分脸色看。
梅姨娘整日以泪洗面什么都不管,对于虞姣这个尚不懂事的小姐,她们既当主子照料,也当妹妹去心疼,从小看顾到大,只盼着对方能嫁个好夫婿,一辈子和和美美平平安安,不想还是要走姨娘的老路?
“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香绮你去问问二少爷,二少爷最疼咱们小姐,怎么舍得让咱们小姐与人为妾?”
被香柏拉扯的香绮抹了把泪水,转身就想去前院,正看到推门而入的虞之润。
看到对方那阴沉至极的脸色,香绮如坠冰窟再无言语。
香柏却是失去了往日的尊卑,紧走两步拦在虞之润的身前道:“二少爷,那个寿王想要纳小姐为妾的消息是假的对不对?您说过要给小姐找个好夫婿,定会让小姐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是不是?”
见对方沉默不语,香柏的泪水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二少爷,姨娘在世的时候整日惦念着您,她刻不离身的拿着您的贴身之物,时时念叨着您
往日的聪慧懂事,我们小姐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的瞅着,不敢奢望姨娘的半分关注,奴婢本以为小姐父母缘浅,想着今后嫁人了会有所弥补,可若连正妻都做不得,自己的孩子都不能叫声母亲,您让她这辈子情何以堪啊?”
说到最后,这丫头双膝一软,跪到虞之润的身前失声痛哭。
都说好人有好报,为什么她家小姐这么听话懂事的孩子却这么命苦?
香柏的话虽不长,却字字砸在虞之润的心上,砸的他险些喘不过气来,他知道姨娘对姣姣有所忽视,却不知这忽视归根结底在自己身上?
“香柏!”虞姣一出来就听到香柏的哭诉,心急之下她难得呵斥了香柏。
她知道香柏是为她好,是怕二哥在自己的事上不尽心,可这话要是说出来,二哥该多么自责?
“二哥你别听香柏胡说,姨娘的性子你还不知道?纵然是不拿你的衣物,她也是念着爹爹哭,左右要找个理由哭就是了。”若是刚到此地的虞姣绝对不敢这么说话,随着兄妹相处她现在的胆子要大了许多,至少她可以肯定,在二哥心里,自己这个妹妹绝对要比故去的姨娘重要的多。
事实也确实如此,听到妹妹如此编排姨娘,虞之润不但没恼,泛着血丝的眼底反而生出一股暖意。
深望着满眼黯然却急着开解自己的宝贝妹妹,当兄长的心中酸楚,恨不得如香柏一样痛哭一场,可他不能哭,若他都哭着认输,姣姣又该怎么办?
心疼的揉了揉妹妹的发髻,虞之润道:“姣姣不怕,二哥不会让你嫁与寿王的。”
香柏的哭声霎时停住,香绮也顿住卖出的脚步,柳妈妈暗喜的心情一僵,虞姣是脑瓜仁都开始发涨。
不知妹妹心底的无奈,虞之润朝着香绮使了个眼色,让她带着香柏把门口守住,毕竟这院子里还有俩虞夫人的人,他自己则带着虞姣,与柳妈妈一起进了屋。
进屋后,就见虞之润严肃的道:“姣姣,你听二哥说,明日祖父会领回一个得道高僧,到时他会来梅园查看风水顺便与你批命,你要记住,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慌张……”
听到这,有着多年小说经验的虞姣基本已经猜到二哥想干嘛了,就是因为猜到了,她也更头疼了,本以为只要楚煜明确了态度,以二哥的身份定是无可奈何,时间长了也就接受了,没想到二哥想出了这么个主意?这定是想用生辰八字不好的谣言让寿王死心,可问题是寿王能死心吗?
“……姣姣不怕,等这阵风头过去,二哥便请旨外放,到时候二哥带你去外地为官,谁能知道你在京中的谣言?”到时候满城的青年才俊,他妹妹岂不是可以随便挑选?
想到未来带着妻子领着妹妹,远离京城的美好生活,虞之润不由暗暗握拳,他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