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姣知道,以寿王的身份身边从来不会缺少女人,再加上那男人的前未婚妻还曾红杏出墙,想必女人于他连衣服都不如了,好吧,其实更主要的是,两辈子都是清纯少女的她从来不会勾引男人,所以‘以色诱人’这项可以翻过,剩下的就是‘以才侍人’。
她觉得自己算不得才女,更没有什么大的心计,但胜在记性好,读的书多,若是能在空间里给寿王做个贴心文秘,让对方认为自己忠心耿耿绝对不会背叛……想到这,虞姣姑娘在摆放吃食的时候,顺便给楚煜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东西。
这是一个小试探,试探寿王对自己的容忍程度,毕竟这空间是个很隐秘的地方,存放的也必定是很隐秘的东西,若楚煜防着她想必不会让她碰触,但因着是第一次,所谓不知者不怪,相信对方也不能大怒,所以虞姣收拾的时候很是小心。
当晚,想着楚煜的态度,想着二哥的安危,虞姣没怎么睡好,见天色放亮,她心里算计着寿王该出去办公事了,才闪身进入空间,想把昨日的碗筷拿出来,这可是她以半夜想吃夜宵的名义留下来的,一会儿香绮起来还得收拾出去,总不能让对方以为自己一宿的功夫把碗都吃了。
进去一看,昨日摆放的三样东西被吃光了两样,唯有一样糕点被留了下来,看来这位寿王殿下对糕点很不喜欢,一口未动。
心里琢磨着,不知寿王是本身不喜欢糕点,还是西北干燥,以至于他对糕点不感冒,虞姣将吃光的盘碗收拢到一个托盘里,准备转身出空间,不想一转身的功夫,正看到身后突然闪现的寿王。
“!!!”都说人吓人吓死人,虞姣姑娘快被吓尿了,她正心虚呢好不好?
看着一脸惊讶‘激动’的小姑娘,楚煜心中想笑,可这笑意还未达眼底,就发现对方双眼红肿,显然是哭的不清,这让他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头:“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们的寿王殿下终于明白,这么倾慕自己的小姑娘昨晚为什么没来偷窥,不对,是没来探望自己,这定是白日里被人欺负以致哭红了眼,怕被自己看见,所以才没有进空间。
这么一想,楚煜心中不由软了半分。
他见惯了那种故意把自己双眼弄的红肿,而后跑到男人面前故作无事,实则意在告状的女子,旁人或许会把这当成情趣,他却觉得这是心机不纯,而这位最讨厌的就是心机不纯——他知道虞姣在起床之前必定会进来取碗筷,因此他掐着时辰进来堵人,所以面对如此受了委屈都怕自己看到的虞姣才更加怜惜。
虞姣被问的一滞,她眼睛怎么了?傻子都能看出这是哭的,可怎么哭的?还能当着债主的面说我被你吓的?那是找死的节奏啊!
小丫头眨了眨红肿的杏眼,喏喏道:“昨日突然想到,我二哥此行怕是有些危险……”昨天那种要命时刻她就是用‘我’自称,既然对方没有疑义,她所幸也没有再变。
“你是说淮河决堤一事?”见自己罩着的人没受委屈,也没对自己弄什么故纵欲擒,楚煜松开紧蹙的眉头,无视虞姣捧着托盘的手正在发颤,大爷似的坐到座位上,说道,“这些事你不用担心,以虞之润的能力他自会处理得当,平安归来。”上辈子自己死了对方都没死,还会被这点小事难住?
虞姣心中一凛,知道自己猜测的不错,这男人对京中乃至自己身边的动态全部知晓,想到这,她当即红着眼道:“我二哥就是一文弱书生,三王爷都没有办法的事他去了又能如何?再说豫州的灾民无数不在,也不知乱成什么样子,若是再摊上点疾病,我二哥他……”小姑娘含泪紧咬下唇,不敢再说,似怕一语成真。
见那粉嫩的红唇以被咬出深深的牙印,楚煜不悦道:“有什么好哭的?别哭了!那豫州刺史本王认识,回头本王给他写封书信,让他照顾一下虞之润。”多大点事?
寿王殿下认为,他此举绝对不是因为虞姣哭,他是为了提前与虞之润拉近关系,既然虞姣是自己的人,那虞之润也就不是外人,所以他宽宏大量的决定把过去的恩怨揭过去,在对方没有异心之前加以重用。
不知他心思的虞姣又惊又喜,忙放下手中的托盘,对着楚煜施了一礼:“谢王爷,若我二哥能平安归来,虞姣必将铭记王爷大恩。”在她心里,楚煜这位王爷和楚熠那位王爷的能力完全不在一条线上,若眼前这人能出手相帮,二哥的安全必定可以得到最大的保障。
见她惊喜的小脸放光,楚煜不由心生愉悦,可脑中那突起的念头,让他刚刚翘起的唇角又抿成了一条直线:那虞之润去了趟豫州就把她担心成这样,当初自己可是去了抚州那瘟疫之地,如今的自己更是身在战场,两辈子走南闯北都没人惦记,想起来怎么这么不爽呢?
再不爽他也是个男人,还是个很有男子气概的大男人,怎么也不能因为没人关爱就对个姑娘家发火,掩下心中的不满,他用拳头抵着唇边清了清嗓子,合计着一会儿出去找哪个倒霉鬼发作。
想要拍马屁的虞姣见他这动作,忙关心道:“王爷可是身子不适?早就听说西北风沙极大,气候最是干燥,王爷又肩负重任,可千万要保重身体,京中的百姓都盼着王爷得胜还朝呢。”
楚煜一听这话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什么京中的百姓盼着自己得胜还朝?天高路远,京中的百姓有几人能理会西北如何?还不是这丫头担心自己却不好意思多言,才会把自己的心思推脱到京中百姓的身上?唉,这小丫头,心思就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