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婚事确实是成定了,就当时那个场景,虞嫣要是不嫁给三王爷,即使不上吊自尽,这辈子也只能孤老终生。不得不说,她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万幸她成功了,可惜的是,她只是一个小小庶女,所以明媒正娶是不要想了,只等着年后找个好日子,装扮装扮便被送往三王爷府中。
因三王爷的随从发现的及时,所以此事并未外传,若不是楚煜早就知道父皇那个好儿子也在此地,并临走时派人留下关注后续事件,还真会被他给错过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脑中莫名的闪现出那个骑在石狮子上的女孩,隐隐生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与老三为妾的人果真不是她!
虞家共有五个女儿,既然嫁给老三的不是她,那嫁给老四的会不会也是旁人呢?
带着这个想法,楚煜挥退两旁,闪身进入空间。
他准备把头些日子随手扔进去的经文秀卷找出来,从昨天的事可以看出,虞家小丫头在关键时刻还有几分遇难成祥的本事,那经文又是在那种时刻出现,或许真的……
进入空间的他刚刚站定,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只见以前混混沌沌的那一侧,此时以淡如薄雾,眼瞅着就要显露原样。开门望去,狭窄的院子也已然变的宽广。更让人惊讶的是,院中竟出现了两颗粗壮的桃树?树上绽满粉嫩的桃花,花瓣无风自动,迎面吹来阵阵芳香。
迈步走进,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摘下一片花瓣轻捻了捻,看着指腹处的湿润,楚煜好看的唇角不由微微牵起。
犹记得上次空间变化之时他正在抚州,事出当天他刚处置了几名传播瘟疫的叛党。今天呢?想到晚上那些被自己手下或捉拿或斩杀的匪徒,他似乎有些懂了。
平日里他也曾杀过人,前些日子还处理了一名吃里扒外的小厮,可不管是对他意图不轨的,还是那些心思不纯的,都没有引起这空间的变化,唯有这两次,他杀一人便等于救下无数百姓,可谓是功德无量……这么说来,这空间还是个悲天悯人,引人向善的?
好笑的摇了摇头,楚煜毫不眷恋的出了空间:这空间有则更好,没有也就罢了,他堂堂寿王又岂会受它摆布?都说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若他真依了这空间一心向善,岂不成了没牙的老虎任人宰割?
这辈子谁都别想掌控他,我命由我不由天!
早朝之上,景孝帝坐在金銮宝殿上大发雷霆。
他能不火吗?本以为不管外面怎么闹腾,京城总是安全的,谁知那些乱党潜他老家来了都没人发现?竟让人在他眼皮底下兴风作浪,这要是一时不查混入宫中,焉有他的命在?
越想越怕,越怕越气,恨的他狠狠一拍龙书案,指着下面的众臣破口大骂:“废物!全都是一群废物!枉你们一个个还自称能臣良将,这么多乱党潜在京中,你们竟然半点不知?竟然还纵着他们四处作乱?是不是等他们杀入这皇城内院,杀上这金銮宝殿,摘去朕的脑袋,你们才能睁大眼睛知道这乱党在哪?”
这话一出,惊的众大臣忙跪倒在地:“陛下息怒!”
“息怒,息怒,朕的江山都要败在你们这些废物的手里,你们竟然还有脸让朕息怒?”
看着一溜的矬子满脸惶恐不安,唯一站着的太子突然感觉神清气爽,他就喜欢这种众人独矬我独立的感觉。陶醉之下,这位上前一步,对着暴怒的景孝帝躬身道:“还请父皇息怒,万以龙体为重,小小毛贼又岂能动摇咱们大祁的社稷江山?儿臣以为,此次事件都是京兆尹督俞玩忽职守所致,父皇定要严加惩处!”
跪在一旁的督俞鼻子都快气歪了,心说妈蛋,这京城的安危是老子说了算吗?右禁统领兵权把的严严的,老子一个文官管的了吗?
大祁的官员本就文武各不相干,京城的兵权更是都把守在皇家禁军的手里,左禁统领掌管着皇宫内院的安全,右禁统领则负责守卫京城的安全,太子想把这所有的罪名都安在督俞的身上,确实有点冤!但谁让他是老三的亲舅舅?这时候不往下扒拉更待何时?谁管他冤不冤?
督俞气了个半死,却也知道若严惩的话,自己这个京兆尹确实逃不脱干系。
他外甥是三王爷,他自然是看着太子不顺眼,毕竟太子要是下去了,就康王那病病歪歪的身体,得力的不还是他外甥?要想渔翁得利,这湖水就得搅浑,扫了眼跪着的那一溜皇子们,他把眼神落到明显精神不济的楚煜身上。心说太子殿下您也别总盯着我外甥三王爷了,臣再给您换个下家吧。
想到此处,他再次叩首道:“陛下,昨日之事却是臣等失职,但万幸得寿王殿下相助,当场捉拿了匪徒,平息了祸乱,实乃我大祁幸事!”
太子就讨厌听谁比他好,一听这话当时脸色就撂了下来,实不知他皇帝老爹比他还心塞:对于楚煜这个儿子,前十七年他也是疼爱有加,偏偏这小子命里与大祁相克,因他上位之时就颇不光彩,所以他总想让这儿子‘自然’死亡,至少在外人眼里是如此,毕竟没有哪个皇帝喜欢看到史书上留下杀兄灭子的恶名,可偏偏这小子命硬的很,不管你怎么折腾他都不死。
加了料的补药,规定必须摆在卧室的特质屏风,神经略有错乱的宝马,等等赏赐下来,他竟还活的坚挺?弄到最后憋气的景孝帝也不想来温柔的了,可等他想找个罪名的时候却发现,这六儿子油滑得很,再加上他三天一小病两天一大病,让你根本抓不住他的把柄。
正天天磨牙呢,督俞跑这来给他请功来了?
看了眼一脸‘我身为皇子本该如此,你们要是再说我该不好意思’了的楚煜,这位有火无处发的皇帝陛下,指着督俞骂道:“煜儿的身体本就不好,小小毛贼你们竟然还需要劳动他?既然如此还留你何用?来人,给朕脱去他的官服,撵出去!”
傻了眼的督俞心中那个恨啊,他恨谁?自然是恨太子,若没有太子的话,皇帝陛下又岂能拿自己开刀?不用说,这一定是想替太子铺路,所以才会撤下自己的京兆尹之职。
想到这,他不由望向摇摇得意的太子,心说楚鸿你别得意,本官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