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樊立夏便穿戴整齐,一身的便装,看起来添了几分英气,对着张雪儿和黄秋儿问道:“你们的功夫怎么样?”
两人一看樊立夏这装扮,心里也猜到了些什么,都点头说还可以,樊立夏听后点点头,让她们跟着自己进山打猎去,因为好久没吃到野味了,而且正好明日家里不是要请嘛,今日就多打一点猎物回来好了,樊柳申听说樊立夏要进山,立刻来了兴致,也表示要跟着去,樊立夏看了他一眼,如樊柳申说的那样,樊柳申在读书上的确造诣不高,但是习武倒是挺上进的,今天人多,再加上冬日猎物也不多,大多都冬眠了,不会很危险,倒不如让他趁此机会跟着去长长见识也好,于是樊立夏同意了,樊柳申顿时高兴地跳起来,立马拿了自己的弓箭,在樊柳真满是羡慕的眼神里出发了。
“四姐,我也想去啊。”樊柳真嘟着嘴委屈的看着樊立夏。
樊立夏想也不想就摇头:“你还太小了,等你有实力能去了,我会带你去的,好好锻炼吧。”带樊柳申已经是极限,可不能再分心照顾一个小五。
“是啊小五,你看我的机会不就来了吗,你以后也会有机会的,好好努力吧。”樊柳申看自己小弟也想去又收到了樊立夏的眼神也忙出声安慰道。
樊柳真扭头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看着他们走了,嘴巴翘得老高老高,看得樊初荷捂嘴偷笑。
四人到了林子里,樊柳申这还是第一次进林子,只觉得越走越冷,樊立夏道:“多打一些小动物,明日也让乡亲们尝尝,他们平时都不敢进林子,这些东西也吃不到。”
樊柳申跃跃欲试:“好嘞,今天我就要大展身手了!”他搭好弓箭,到处张望着不多久就看到了一只野兔,他一箭过去,可惜没射到,他懊恼的过去把箭拔出来,樊立夏让两个丫头跟着樊柳申,重点保护樊柳申,她自己也在不远处跟着。
没过多久,就听樊柳申高兴地惊呼一声:“立夏,我打到了一只兔子!”
樊立夏也卯足劲儿回应他:“兔子这么快你都能打到,好样的啊,我还没着落呢!”
“哈哈,比比看我们今天谁打的多吧!”樊柳申爽朗的笑声又传过来,显然是很兴奋。
“好啊,比就比啊。”樊立夏勾唇一笑,独自走在一边,只是天气太冷了,大部分的动物都已经冬眠了,出来活动的动物实在太少了。
最后,四个人汇合之后,统计了一下,也就打到六只兔子,十只野鸡,两只竹猫,樊柳申依然是很情绪高昂:“打猎还真是好玩啊!”
樊立夏笑他,然后四人带着猎物往回走,樊立夏对樊柳申道:“三哥,你千万不能独自上山知道吗?山里可是很危险的,只是如今都冬眠了而已,不是你想的这么轻松。”
樊柳申点头:“我知道,你之前不是还碰到过野猪嘛,我不会不自量力的,不过如今我的箭法可是越来越精准了呢,哎,我不像根生哥小小的就有门手艺,以后大哥肯定是走读书的道路,我读书又不是很好,真不知道以后能做什么了,我是真的不太喜欢读书。”
樊立夏轻笑:“不知道做什么就做生意呀,以后去凤阳城里开个店铺,不管做什么都能养家糊口啊。”
樊柳申低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难道最后他的人生就是这样了吗?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大哥日后肯定会有出息,而且立夏如今已经是县主,就连小五,读书都比他有天赋,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了,总觉得自己在家里一点作用也没有,就好像一个干吃饭的人一样让人难受。
“不管怎么样,也得读书识字,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你才多大点就烦恼这些?”樊立夏没好气的看了樊柳申一眼,觉得他有点杞人忧天了。
樊柳申也只能叹气,是啊,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目前他也只能好好读书了,就算不能像大哥一样有才华,但是至少也不会成为粗鄙无知的人拖大哥后腿才是。
过年那天,樊家村很是热闹,樊石氏将众人送来的大米合在一起煮,村子里的妇人们一大早也自觉过来帮忙了,家里乱成一团,男人们把自己家里的桌子凳子一起扛过来,摆好,孩子们在一起打闹,一些老人们一起讨论今年种水稻遇到的一些问题等等,还有樊立夏研究的扑克,三五成群也是围在一起玩,热闹非凡。
樊立夏穿着喜庆的衣服在院子里准备烧烤,有好奇的人上来问她要做什么,樊立夏只是神秘的笑笑,只见她把食物都串起来了,然后又烧了炭,众人好奇的围过来,不多久,就有食物的香味传来,玩闹的孩子们都自觉地跑过来了,闻着那香味看着那食物有孩子竟然开始流口水了,樊立夏笑了一声:“你们从现在开始排队领吃的,不准插队,领了吃的就不可以再领了知道吗?”
“知道了。”孩子们听说要领吃的,都乖乖地排好队,樊立夏看着他们这么听话,不由得加快了动作。
“三哥,帮忙再多串一点食物过来。”樊立夏对樊柳申喊了一句,樊柳申见那队伍排得那么壮观,赶紧和樊柳真樊柳元一起加快速度了,樊初荷也来帮着樊立夏分发食物。
“真真,我来帮你。”肖斌蹲在樊柳真的身边,征求道。
樊柳真和肖斌玩得好,加上真的挺忙的,便也没气:“那你先去洗手。”
肖梨花也帮着打下手,一时间,香味弥漫满院子,把大人们也引来了,笑嘻嘻的问樊立夏:“立夏,我们能跟着排队嘛?”
樊立夏笑道:“好啊,都来尝尝好了。”
于是,玩扑克的人也没了兴致,都想尝尝看这烧烤了,闻着真香呀,而且孩子们吃得也挺开心。
直到所有的人都吃上烧烤,饭也煮好了,菜也上桌了,一帮人才上桌吃饭去了,樊立夏只觉得自己的手都要断了。
樊根生走到樊立夏面前,有点不好意思的道:“立夏,听说你被皇上封了县主,我昨天才回来,还没恭喜你呢。”
樊立夏看着樊根生,只觉得许久不见,樊根生长高了好多,她笑笑:“那也只是一个头衔而已,不必太在意。”
樊根生却有些忧郁,他本来还有着一些私心,如今,怕是再也不敢想了,只好笑笑:“不管怎样,还是恭喜你。”
“快去吃饭吧。”樊立夏和樊根生一边收拾好自己的烧烤摊子,一边和他一起进屋。
院子里坐不下,桌子都摆到外边去了,樊陈氏早就来帮忙做饭了,而樊刘氏,也被樊大山请过来坐在堂屋里,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脸色不像之前那么难看了,而且,病了好几个月,她也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瞎闹了,只是看着二儿子和三儿子的日子,再看看大儿子,她心里总不是个滋味儿。
饭后,樊大树将樊立夏请到一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樊立夏,搓了搓手才有些犹豫的道:“立夏啊,恭喜你成为县主啊。”
樊立夏对这大伯没什么好感,只是微微点头微笑着说谢谢,樊大树见樊立夏不冷不热的,虽然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但是为了儿子,他也只好忍了:“立夏啊,今年你堂哥又没考上秀才,听说如今知府大人见你都要行大礼,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帮你堂哥,让知府大人推荐他去陈家私塾?”
樊立夏这才明白樊大树的来意,心里冷哼一声,平时也没见多亲热,一到求人的时候就是一家人了,她可没忘记当初三叔得了‘痨病’后她这大伯的嘴脸,还身为长兄呢,都说长兄如父,他真是愧怍长兄!
“大伯,这我可帮不了你,虽说我品级是比他们高,但是人家都是实打实的考来的官,我只是因缘际会得来的一个头衔,我怎么能和他们比?人家给面子那也是人家的素质和涵养,你以为人家真的看得起我这个县主?再说我也不会用身份去要求别人给我做些什么,就算是我大哥读书,也要靠他自己努力考取功名,我是不会去和谁打招呼走后门的。”樊立夏一脸老实的说着,就看到了樊大树尴尬的脸。
樊大树尴尬的笑笑:“是是是,我知道,但是你也看到了,你堂哥连续两年没考上,如今连家门都不愿意出了,大伯只好来求你了,只要你说一句话……”
在樊大树看来,只要樊立夏肯在白知府面前说一句话,或者是去陈家说一句话,自己儿子一定能去陈家私塾,哎,怪只怪当初把三弟得罪了,不然直接去找三弟三弟妹来的更快点,想到这里,他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当初怎么能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呢!三弟如今看到自己连招呼都不带打一个的。
“不,大伯,我说了,我不会用我的身份去胡作非为,堂哥有本事就堂堂正正的去考,走后门算什么?连续两年考不上又怎么了?人家有几十年还没考上的呢,不也在一直考吗?他才两年没考上而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