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赔钱,赔了钱立马滚出樊家村!立夏,你看这样可好?”里正看向樊立夏,眼中有些深意,樊立夏看懂了,她本来不想这样妥协,但是想想自己的家人,还生活在这樊家村,若是樊家村出了这样的人,那么对整个村子的名誉都是有影响的,而且,自己的哥哥以后考学,也会被人非议,所以,她微微点了头,里正见她同意这才放了心。
“上一次的损失折算下来,我也不要多,十两银子就行!”樊立夏冷冷的说。
“啊?十两!立夏,立夏对不起,我没有教育好儿子,让他们做出这样的蠢事,你们家现在不差这十两银子,能不能放过我们,求求你,求求你了……”狗蛋的娘拼命地拉着樊立夏的衣服,樊立夏却轻轻地挥手将她甩开,这边的响动引来了附近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吃了一惊。
“我们家不差这十两,是,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们家就活该被人这样破坏生财之道吗?我花了一个多月才研究出这人工培育的技术,这是我的心血!我没找你们多要算是好的了,你还嫌多?我凭什么放过你们?我们家再有钱,也是我们辛苦赚来的,不是大水里白白捡来的!最好不要挑战我,否则天亮就送官府!”樊立夏怒道。
狗蛋的娘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最后,还是狗蛋的爹要面子,对里正道:“里正,这件事是我没教育好儿子引起的,我愿意赔偿,家中只有二两银子,你看,我家的田土和房屋是否能值八两银子?”
里正一听,挥挥手:“立夏,你以为如何?”
樊立夏本来也要买田土,如今正好有送上门来的,于是她点了头:“看在同乡的份上,我这次就饶了你们,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
于是,狗蛋家里拿出自家家里的地契,田契,又拿出了现银二两,夫妻二人带上受伤的兄弟两个连夜收拾家当出了樊家村,众人这才打着哈欠散了,还骂着那家人没良心狼心狗肺的话。
樊立夏冷哼一声,那兄弟二人被咬的那样惨,没有及时救治也活不了多久了,只是,这件事却留下了祸根,给樊立夏带来了种种麻烦,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这村子以后就能太平了,哎,真是造孽!”唐婶娘唏嘘道。
“唐婶娘,肖叔叔,你们快回去睡觉吧,明日我们来你们家里拜年哦。”樊立夏道。
唐婶娘顿时乐开了花:“好啊,我也想明天去你家拜年呢,这样,你们中午在我家里吃,晚上我们去你家里。”
“好,就这么说定了。”樊立夏打了个哆嗦,真冷,还是被窝里舒服,等明年,她一定要做一个炕,真是没想到这里冬天这么冷。
狗蛋兄弟的事情,村里人都以为过了,但是,这件事的后续,还并没有完。
今年樊立夏家里很热闹,过来串门子的很多,像里正这样真心实意过来拜年聊天的也有,像苗寡妇那样带着孩子上来打秋风的也有,樊立夏一家也去拜访了张掌柜和黄老板,就连菜种老板,樊立夏都送去了礼品,总之这个年就这样过了,这天,樊立夏刚从大棚里出来,心想着这一批香菇能赶在十五之前采摘,如今她也摸清了这人工培育的香菇的成长期,樊石氏也逐渐上手,过了十五,她想去延州看一看,那边一直都是白子清在打理,收成也不错,上月的收成因为过年,所以到现在还没有送过来,不过有白子清在,她很放心,但是白子清估计过了十五也要去京城,所以她还是不能太让他费心,京城啊,不知道那是个多么繁华的世界?
她洗好手正要回屋子烤火,却听到敲门的声音,樊立夏便顺势去开门,本以为是唐婶娘他们过来玩,却不想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后边还有两个马车,马车边上还有两个下人打扮的小厮,樊立夏疑惑了,但是还是面带微笑的问:“您找谁?”
那敲门的中年男人看着她问:“这里是樊立夏的家吧?我们找樊立夏。”
“我就是樊立夏,请问你们是?”她看了眼那两个马车,虽然不是花里胡哨的很起眼,但是那做工和原料,却是很精贵的,可是她不记得有结识这种贵人,除了白子清,所以脸色是很迷茫的。
这时候,一个马车的帘子捞起来了,只见跳下来的人竟然真的是白子雯,樊立夏顿时笑了,心里的紧张感也瞬间轻松了不少:“白小姐,原来是你呀。”
跟着下来的是白子清,几个月不见,白子清长高了一大截,此刻他外边系着一件蓝色大氅,领口还用动物毛镶嵌,衬得他丰神俊朗,他笑着走过来:“我们闲来无事,就来给你们拜个晚年。”
立夏忙摇头:“不敢当不敢当,我本来也准备过了十五就去延州的。”
白子清笑道:“你是该去了,你还没看过你的店铺呢。”
“我知道我知道,欠你的房租我也还没给你,马车上还有人吗?”樊立夏正询问着,就看两个马车上分别下来一个中年男子,樊立夏见白子清的马车上下来的男子和白子清有几分相似,心里顿时有些吃惊,正好此时樊石氏见开门半天都没人进屋便过来问谁来了,樊立夏忙叫她去请里正过来,樊石氏看是白家兄妹,那边两个老爷穿着也是很贵气,也不多问,对着众人打了个招呼就飞快去请里正了。
“爹,快出来,家里来贵了!”樊立夏朝着里边喊了一声后就朝着白知府走过去,拱手作揖:“知府大人亲自上门,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对于这种大官,樊立夏也只能小心翼翼的恭候着,虽然不知道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白知府常年比较严肃,但是见樊立夏这人小小的,说起话来却文绉绉的,不由得轻笑一声:“早听雯儿说你如何如何好,正好我就约了凤阳城知县一起过来看一看。”
樊立夏这才对着另一个中年男子拱手:“原来是知县大人,请恕民女无知之罪。”
知县人比较随和,只听他爽朗的笑道:“无妨,是我和知府大人冒昧来打扰了。”
樊大山带着孩子们出来,看到这几位贵人,忙问樊立夏是谁,樊立夏给他们介绍了两位大人,樊大山一个农民哪里见过这种大人物,当下只觉得冷汗都冒出来了,用自己最灿烂的笑容带着孩子们行礼问安后忙将众人给请进屋去了,那几个小厮手里捧着几个礼盒也跟着进屋。
樊立夏让樊初荷赶紧去生火开始做饭,樊初荷忙去了。
几人落座后,白知府这才夸赞道:“立夏的家里果然如清儿说的,设计别具一格,这装潢家具甚是不错。”
“承蒙大人夸奖。”樊大山颤声谢道,直感觉亚历山大。
知县似乎看出他的紧张,便笑道:“大山兄弟切莫紧张,实则是因为里正将樊家村的引水上山之法禀告了我,我听闻这法子已经成功,所以就上告了知府大人,知府大人这才约我一起来见识见识这引水上山之法,方才我们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河里的立夏车了,立夏,你可知,你这法子会解救多少个不能种水稻的地方?这可是大爱。”
樊立夏忙拱手,谦虚的回道:“这也是我突发奇想想到的,具体做出来,还是村里最有名的工匠和村里人的齐心协力,立夏不敢单独居功。”
“话虽这么说,但是没有你这突发奇想,他们也无从做起,就连我们,都没想过还有这种法子,立夏,若是今年你们村子成功将水稻种出来,我一定会上告朝廷,你这可是伟绩,想来到时候朝廷定会有所嘉奖下来。”白知府道。
樊立夏连忙笑着解释:“其实是因为当时家里太穷,没有地基可以造房子,因此立夏想出这法子换来了如今的大房子,这已经是天大的报酬,立夏已十分知足,万不敢再奢求其他。”
白知府见这孩子一点也不贪功,心里暗自欣赏:“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事实,到时候可以推动整个国家的发展,所以,这是你该得的,这件事,你也不用再说,一切等村子收成了,我会立马上表给你请赏,陛下对无法种植水稻的村子一向很是关注,这件事一定会引起陛下的注意的,到时候也是会找到你。”
樊立夏见此,只好上前谢过,她原本只想着换一块地,但是现在怎么牵扯这么多?还皇帝关注呢,她可不想引起皇帝的关注,这种一句话就掌控别人生死的人,她不想招惹,哎,这也许真的是福兮祸所依了,她当时哪里想过那么多。
直到里正来了,樊大山这才感觉轻松许多,樊立夏见两位大人有人说话便起身对众人道:“两位大人远道而来,今日立夏做东,两位大人一定要用顿饭再走哦。”
“早就听闻你手艺不凡,你便去准备吧。”白知府道,一脸的笑意:“我们吃过再走。”
“是啊,城里的聚楼出的新菜,听说都是你的功劳,今日能尝尝你亲自做的,倒是荣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