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奶都一把年纪了,在小辈面前哭,那是他们自己失了脸面,我再心疼,也轮不到我这个断了亲的儿子心疼。你爷奶还有你大伯二伯呢!月儿放心,爹不会再犯糊涂。爹现在啊!只想护着月儿辛苦建起的作坊,不让居心叵测的人打主意,坏了月儿的事。”
沈老三满脸正色道。
“爹……”沈月满脸感动地扑进了沈老三的怀里,泪流满面。
一边的沈星和沈阳也在抽抽噎噎,沈月伸手一把抱住他们,一家人抱住了一起。
事后,沈月特意找到唐忠英和方婉娘,对着他俩道:“唐叔唐婶,我不知道老宅那边的还会出什么幺蛾子,但你们一定要守好庄园,不让老宅那边的人走进家里一步。万一我爹心软了,让他们进来,你们也要阻拦,不要怕我爹落了面子,心里难受而放他们进来。”
“姑娘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好姑娘吩咐的事。”唐忠英方婉娘连忙应道。
“不是我未雨绸缪,实在是被他们害怕了。”沈月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们以前同在一个村里,三天两头就被他们纠缠不清,断了亲也没用,我真的没有看过脸皮这么厚的。如果不跟他们断绝了来往,我们一家人的日子过的都不安生。”
“真的是难为姑娘了。”方婉娘满脸感叹道。
“周叔,周婶是跟我们一村的,所以这件事他们不好出面,只能拜托唐叔唐婶了。”沈月再次诚恳道。
“我们晓得,姑娘放心就是。”唐婶连忙点头道。
“我明日一早就去作坊那边,跟刘青山他们叮嘱下,不让不相干的人冒然进了作坊。”唐忠英看问题还是比较全面些,皱眉道。
“好。”沈月笑着点头。
跟唐家夫妇那边谈完,沈月随后去找了老顾头。
虽然现在庄园里没有人专门看门,老顾头大多数会和老杨头出去收原料,但老杨头是知道她家跟老宅那边关系的,老顾头不知道,沈月也叮嘱了他几句。
老顾头连连点头,送走沈月后,不由叹息地摇了摇头。
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一个劲地作,不然也不会到如今的地步了。
姑娘可是个心善的,把她逼到六亲不认的地步,可见以前没少受他们的欺负。
往后他们敢再上门来闹,他可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们。
怎么,也要替姑娘出气捞点利息。
回到房间里,沈月满脸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肩膀上传来轻柔的按摩,沈月舒服地叹了口气,把头靠在身后秦君澜的身上。
“你爷奶还是跟以前一样,只要听到你大伯二伯挑唆,就会上门来闹。月儿,这些日子以来,真的是难为你了。”秦君澜满脸心疼地看着沈月疲惫的脸。
“现在是好多了,从搬到庄园里的这几个月里,他们上门来也只闹过二次,还有一次是在镇上。我只是奇怪着,每次他们都讨不到便宜,落不到好,反而丢了自己的脸面,他们怎么就这样锲而不舍呢?”
沈月叹息道。
“这些人的性子,是爱贪小便宜,妄想不劳而获得到好处。对于他们来说,脸面算什么?”秦君澜闻言顿时冷笑道,“所以,对付他们,你根本不用顾忌什么。就应该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他们再不是,也是我爷奶,我爹的爹娘。在写了断亲书的前提下,我们可以不跟他们来往,但不能出手教训他们。毕竟,小辈的对长辈的动手,可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沈月满脸无奈道。
“你傻啊!在松江府时,对付梅泽海怎么那样有魄力有底气?对你爷奶就没有办法了?”秦君澜忍不住地提醒道。
沈月闻言双眼顿时一亮,猛地转身看向秦君澜,惊喜地问道:“君澜,你是说?”
“在你们这里得不到好处,他们肯定不会轻易罢休。你也不可能一直留在庄园里护着你爹他们,老宅那些人,是无孔不入的。你不是也担心,你爹最后坚持不住吗?既然这样担心,那就把事情来个一次性的解决。”
秦君澜看着沈月轻声提醒道。
“你可是有什么好的法子?”沈月看着秦君澜,双眼亮晶晶地开口问道。
秦君澜故意咳嗽了一声,用手捂住嘴巴,对着沈月轻声交待了几句。
沈月双眼越发的亮了,听完后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拍着双手惊喜道:“我早就应该这样做了。我现在马上去做准备。”
看着沈月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秦君澜脸上的笑意慢慢地消失,对着夜空拍了拍掌。
随后两条矫健灵敏的身影快速地出现,满脸恭敬地叫道:“少主……”
“你们两个,待会跟我们一起出发。”
秦君澜低声吩咐道。
“是。”那两个人齐声应道。
“去准备四套你们身上的夜行衣,越快越好。”秦君澜继续吩咐道。
“是。”两个人应了声后,齐齐消失在夜空中,
秦君澜满意地点头,背着手喝着茶,满脸的悠闲。
沈月很快带着沈青沈白出现,他们的手上拿着炮仗,以及明晃晃的大刀和剑。
秦君澜嘴角不由地抽了抽,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准备了这些,也是难为了他们了。
很快地,那两个人再次无声无息地出现,每个人手里拿着两套夜行衣。
“赶紧换上,我们马上出发。”秦君澜把夜行衣丢给他们,大家各自回房换衣服。
一炷香之后,六个身穿夜行衣的人快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沈王氏一路骂骂咧咧,但不管怎么骂,也改变不了,全家连大门都没有迈进去的事实。
沈富贵早已一脸的不耐烦,怒声喝止道:“别骂了!再骂沈老三那混蛋也听不到。你除了骂人,你还会干什么?”
“老头子……”沈王氏被沈富贵一顿说落,顿时委屈地瘪起了嘴,“你不觉得沈月儿那丫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