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个案子被翻盘,王氏无罪释放,并且由判齐氏赔付王氏一定银两以用药养伤。
而齐氏与管家虽承认合谋杀人,但并不承认二子一女皆非吴家血脉。
然此事被齐氏身边人供出,言明管家与齐氏是多年前便已郎情妾意,后因管家穷困,无奈才嫁入吴家。
齐氏虽为正妻,但吴老爷并不喜欢她,齐氏为了站稳脚跟,这才与管家再度勾搭到一起,从而生下二子一女。
刑部郎中命人将吴老爷的几个孩子都带到公堂之上。
王氏所出一子一女,安安静静守在王氏身边,不敢吱声。
倒是齐氏的孩子们则是一上来就又是哭又是求情的。
因为涉及到了血脉亲缘,故而又将吴氏族长请出。
最终因为有数名人证,再加上齐氏所出的二子与已逝的吴老爷的确不太像,反倒是与管家相似,得族长认证,将其逐出吴家。
王氏之所以能知道这样的隐秘,是因为她撞见齐氏与管家勾搭在一起,且提及了二人的孩子日后要继承家业等等。
而吴老爷之所以能发现这个问题,主要是因为他发现二子一女皆有瞀視之症,而此症一般皆为遗传所致。
吴老爷和齐氏皆无此症,发现之后,这才惊觉有异。
王氏将吴老爷先前发现一一道出,经当堂确认之后,发现齐氏所出三个孩子皆与管家一样,有暓视之症。
证据确凿,齐氏与管家入狱,而齐氏所出二子一女皆被赶出吴家。
吴老爷生前纳了几房妾室,但是庶子只有王氏所出这一个,其它几个妾室生养的皆为女儿。
最终郎中将吴家家业判定给王氏所出之子,这一点,也得到了吴氏族长的认同。
他不认同也没办法,总不能光明正大地上门就去抢吧!
案子至此方算可以了结。
齐氏和管家皆被判处斩刑,当然,还需要再次提交上层复核。
范香凝和明薇二人并未急着回京,而是带人一路护送王氏母子三人回去。
王氏原本只是一房妾室,但是吴老爷如今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于情于理,都是由这个庶子来袭承家业。
吴氏族长想到这个王氏被齐氏冤枉陷害,又考虑到吴老爷只剩这一根独苗苗,所以还是破例将王氏写入族谱。
至于齐氏及其所出二子一女,自然都会在族谱中划去。
范香凝和明薇二人陪同王氏回府,除了想要亲眼看一看吴家之外,也是想要震慑吴家其它族亲们,不要以为他们母子无所倚仗,就可随意欺凌。
好在吴家这位小郎君如今已年满十三,虽不能力扛整个家业,但至少已能承担一部分。
再有凤语阁的人盯着,吴家上下自然不敢作乱。
范香凝和明薇二人在这里停留三日后方回京,关于此案的种种细节,她们也早已呈报皇后。
民间原本就有怨言,尤其是一些官眷,暗骂凤语阁多管闲事,竟然去护着一个贱妾。
如今案子真相大白,许多女眷都觉得颜面尽失,再不敢在外头胡言。
但也有些人始终都认为是那王氏不对。
在她们眼里,王氏只是一贱妾,不过就是让她顶罪而已,有何不可?
有这等想法的,可不止一人。
无论如何,总归都大不过律法。
凤语阁因此一案,名声大噪,便是以前经过凤语阁大门不敢往里面瞧一眼的普通老百姓们,也都敢大着胆子来这里看一看了。
而先前被派去审案的刑部郎中,经此一案,竟然还得到了刑部尚书的夸奖。
毕竟凤语阁没有执法权。
当时的具体情形,刑部郎中自然不会如实上报,只会更偏于自己这一边。
所以,他得到了奖赏。
这算什么?
真正出力的是凤语阁,但是得了好处的却是一个无作为的昏官?
姜夫人笑眯眯道:“皇后啊,就算你的人再聪明又怎么样?最终获利的,不还是我的人?”
姜夫人先前故意透露出那些话,就是不想让郑阳去,因为她知道,这件案子另有内情,凤语阁也一定会抽丝剥茧,若是郑阳去了,那最后这功劳,不就是郑阳的了?
所以,她极力阻止。
还不错,郑阳的确是没能去成。
但这跟她的布局没有关系,是因为圣人觉得没必要让侍郎前往。
不管怎么样,最好的结果对于姜夫人来说是好的,正是她所想要的。
但是凤语阁也并非毫无收获。
至少,目前凤语阁名声响亮,再不是普通妇人不敢靠近的存在了。
而范尚书借此机会,直接将自己的扩建机会送上。
“殿下,凤语阁的设立效果明显,臣以为当多在各处设立凤语阁,如此,方可多多助益妇人。”
“在其它各州府设立衙门一事,吾与圣人已经商议过了。暂且不急。最快也要等到明年。范尚书,吾手中没有那么多得用的女官呀。若无意外,明年春,会在洛阳设立凤语司,范尚书还当多尽心,多培养一些手下才是。”
“喏!”
范尚书心中一喜:“在其它州府设立凤语司,圣人同意了?那二位宰辅?”
“孙大人不同意,但是房大人却是认可的。圣人也觉得势在必行。有了凤语阁,至少可以让我大雍的民风能更清正一些。尤其是,以往总有人觉得那些官眷贵妇是无人敢管的。凤语阁,便要约束她们的一言一行。”
谢初夏的意思,便是不能让她们欺凌乡民。
范尚书觉得此事益处极大,人还没退下呢,已经开始琢磨着有没有合适的女官人选了。
“范大人以为明薇如何?”
“明左使行事周正,且思虑周全,微臣以为可独挡一面。”
“吾也正有此意。明年开春,还需要她多多出力。范尚书若是无事,便退下吧。”
“喏,微臣告退。”
绿翘给主子端来一盘鲜果子,一边剥壳,一边道:“殿下,秦溪刚刚打听到,说是孙大人以国库不丰为由,不同意您在洛阳设立凤语司。”
谢初夏轻笑:“他同不同意都不重要。告诉秦溪,只要孙大人在宫里,就盯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