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明白圣人的意思。
这是不想让南诏太过于太平了。
总得给阁罗凤找点事情做。
“若是以阁罗凤的本事,估计有一年就差不多了。”
“嗯,之后呢?”
李翰打起精神:“南诏因为这几年的朝内不和,所以对于民生有很大影响。即便是阁罗凤能完全平定南诏,三年内,他们也积攒不起任何的力量,顶多,就能算是休养生息吧。”
这个结论,李政还是能接受的。
“嗯,你这想法倒是与谢十安不谋而合。也罢,南诏国好歹也是我大雍的属国,不好一直让他们纷乱不止。不过,若无特殊情况,我们大雍还是不出兵的,一切看阁罗凤自己的本事吧。”
“圣人英明!”
其实大家都明白,只要阁罗凤不傻,就绝对不会向大雍求救的。
毕竟是一方君主,不能失了气度。
先让阁罗凤去忙活吧,就算他们安定下来了,可是也赶不上大雍的。
仪和县主与蒋浩晳产别居一事,在京城可以说是闹得沸沸扬扬。
蒋浩自那日挨打之后,便一直不曾出门宣扬女德,只是也并非所有妇人都会帮着仪和县主说话。
就总有一些自以为是正义之士,意图对仪和县主说教一番。
不过,仪和县主带着儿子搬出去住后,便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外面的人爱说什么说什么,反正也影响不到她。
蒋家的事情闹得如此没脸,许府的气氛自然也不会好。
自打几年前许家老夫人过世后,许二爷便携一家妻小都搬出来了。
威远侯府毕竟不是由许二爷继承的,如今许二爷自己也是做祖父的人了,不好再与兄长一家子挤在一处。
许家二夫人,也就是蒋氏,此时正在屋内大发雷霆。
蒋家多年声望,真地是被败得没剩多少了。
奈何蒋氏再如何发火,也解决不了问题,换回不了蒋家的口碑。
曹美瑜倒是丝毫不惧这位婆婆,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这些日子基本上都是以养胎为由,压根儿不出自己院子。
蒋氏就算是想要找她的错处,也没处找。
许子奇虽被唤做三郎,但却是二房的嫡长子,也就是说,以后这许府的大半家业都是要由许子奇来继承的。
只要蒋氏不傻,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和长媳闹得太难看了。
毕竟,以后养老,也得靠着这个儿子和儿媳呢。
许子奇如今领着差事,自然不可能天天在家里晃悠,再加上偶尔还要应酬,难免就会疏于对家人的照顾。
这首当其冲的,便是自以为受了委屈的蒋氏。
一连几天,也不见儿子过来给自己请安,蒋氏气恼之余,更有几分伤心。
还是许芳莹回来看她,还提醒了她一句:“母亲,您还是莫要再生事端了。都是做祖母的人了,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许芳莹几年前嫁入高家,跟着一个只做了小官的高二郎,不知道是有多后悔。
不仅后悔,她还恨上了自己的母亲。
如果不是蒋氏一力主张,她也不可能嫁进高家。
这都是什么样的人家呀!
也是这几年,许芳莹买通了不少下人,才知道高家竟然还出过乱.伦之事,高大郎竟然敢与庶母私通,这简直就是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
不过,好歹高家比蒋家还强一些。
至少,高信还活着,高家还没有分家,高二郎的官职虽然低微,名声也坏了一些,但好歹是官身。
而且高五郎正经走了科路的路子入朝,如今已经是正五品的官员了,听闻还很得上峰看重。
有一个能干的小叔子在,许芳莹至少不必发愁未来十年的富贵生活。
只是,一想到自己嫁给了高二郎,而非是高五郎,许芳莹这恨便止不住。
若非是当年母亲为了帮扶蒋家一把,又怎会将自己给牺牲掉?
说到底,还是母亲害了她!
许芳莹现在看到蒋家丢脸,只觉得无比痛快。
眼下看到母亲还在为了蒋家的事情操心,觉得失望之余,又有几分解气。
哪怕再怎么挂念蒋家,可如今不也一样是败落了?
许芳莹和曹美瑜的关系还算可以。
许芳莹不傻,自己被迫嫁入高家,已经算是低嫁了,日后在婆家是否好过,全看自己的娘家是否强势了。
好在,兄长的仕途也还算是顺畅,如今虽然只是一介工部的员外郎,好歹是有正经差事,有实权的,比高二郎可强多了!
不过,许芳莹这次过来,主要也是想问问,兄长是否还会一直待在工部。
她听到消息,说是圣人有意往户部调人,而且最好是有经验的官员。
这样的好差事,许芳莹自然是不敢期望自己的夫君能有机会了,兄长能有机会,那也是天大的好事了。
许芳莹没能在嫂嫂这里打听到消息,也没太失望,还一个劲儿地劝她好好养胎,又和小侄女说了会儿话,这才回去。
曹美瑜知道小姑子是回来安慰婆母的。
这种事情,若是小姑子不回来才不正常。
不过,蒋家人也是自作自受!
还敢给仪和县主甩脸子,可不就是自找的!
李政的确正在发愁户部和凤海司的人员调度。
户部那边也就算了,凤海司这里,是直接与皇后利益挂钩的,所以,李政还是命人将皇后请到了太极殿。
“你来看看,这些都是底下的臣子们举荐的,这些画了圈的,是朕特意圈出来备选的。”
谢初夏只是淡淡扫一眼:“三郎,此乃国事,妾不应参与。”
“朕又没让你选户部的官员,你怕甚?来,朕想着给凤海司再多添几员大将。只有他们几个,实在是太辛苦了,事情越来越多,你五哥近来时常抱怨回家晚呢,若是不尽早解决,只怕明日你五嫂就要进宫来诉苦了。”
谢初夏扑哧一笑,她当然知道圣人在故意调侃她,但是也知道凤海司近来的确是太忙碌了。
仅仅是这玻璃一项,就让谢五郎忙得脚不沾地了。
“高五郎?”
李政也瞄了一眼那个名字,“的确是高信的第五子,你认得他?”
谢初夏摇头:“算是吧,三郎忘记当年我五哥和静王殿下救人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