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圣人还是知道轻重的。
就算是他忍不住,也得考虑一下自己亲弟弟也在呢,有些话还是得克制。
李政倒是想要单独跟谢初夏说两句话,但是可惜了,有老夫人在呢,他就算是圣人,那也是外人,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的!
果然,在长辈面前,自家的孩子就是最好的,哪怕是圣人过来,那也是配不上自己的乖孙女的。
无奈,李政此行只是单纯地看了看心上人,真是一句话都没能说得上啊。
晚上,青鸟急匆匆地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可是京城出什么事了?”
“算是吧。不过不是咱们这里出事,是高府出事了。”
“嗯?”谢初夏挑眉:“高信家?”
“正是。高大郎设局陷害高五郎,但是被高五郎识破,两人动了手。”
谢初夏深吸一口气,她原本还想着先拖一拖高家呢,没想到,高大郎竟然这么蠢,明知道自己在高家的身份尴尬,竟然还敢蹦出来挑事,他真是嫌命长了吧?
“高信是如何处置的?”
“高信将二人各打五十大板,也就是和稀泥。”
谢初夏眯起眼睛来,这不太符合高信的处事风格呀!
就高大郎现在这状况,明显是没出息的,而且之前高信明显都是偏帮高五郎的,这回怎么改了性子?
青鸟没等主子再问,主动回道:“好像是高信收到高二郎的信了。”
谢初夏明白了,高大郎虽然废了,但是还有一个高二郎呢。
高二郎可是在外游学,而且在京城是拜了名师的。
谢初夏琢磨了一会儿,既然高大郎如此碍事儿不识趣,那就先解决了他再说。
“跟高五郎说,把高大郎和潘氏的事情捅出去,我就不信高信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还能淡定地再宠着这个长子。”
“主子,您先前不是说要缓一缓?”
谢初夏笑了,先前想缓一缓,是想着给高五郎留一块磨刀石,要不然,高五郎没有对手,日后成长起来太慢,而且也没有什么成长空间,心智、手段,都很难再有进步。
如今不同了。
既然高二郎主动送上门来,那就先解决掉高大郎,然后再把高二郎引回来当磨刀石,这才能锻炼一下高五郎。
谢初夏太明白高二郎的利用价值了,显然是比高大郎更高的。
而且在高信眼里,这个高二郎也是更得他的欢心的。
既然如此,那就给高五郎换块更厚实的磨刀石。
高五郎自打知道了高大郎和潘氏的事情之后,便一直热血沸腾的,天天做梦都想捅出来。
但是奈何,他被主子警告过,不是时候。
所以,高五郎只能是硬生生地忍着。
如今收到命令,可以挑破了,他可是兴奋地睡不着觉了。
当然,要把这件事情捅破,那就得想尽办法做得漂亮,而且还不能让高信怀疑到他们母子身上。
所以,要怎么做到让高信自己去发现这段有违人伦的感情呢?
冯氏的地位稳固之后,高信对于新夫人的处置自然也稍松一些,毕竟是今年才娶进门的妻子,这个时候病故并不合适。
冯氏自然是明白了老爷的意思,便命人一日三餐正常送,只是餐食上比起以前来差了许多。
三五天吃一次肉,平时基本上都是素食。
冯氏很清楚新夫人犯下了什么样的大错,所以不会真地给她多好的待遇,只是想着不能让她太惨了,要不然真有人上门来拜访撞见了,那像什么话?
到时候败坏的还是自己的名声,倒不如干脆让这位失宠的新夫人干干净净的,至少不会有人怀疑她被虐待了。
想要让高大郎和潘氏的事情被高信亲自撞破,还需要冯氏的配合。
高五郎琢磨两天之后,终于还是决定付诸行动。
这是他第一次亲自来安排一件事,有些兴奋,还有些害怕。
高信早就给后院递了话,要歇在主院,所以后院的那些美人们也都早早地歇下了。
高信当然不可能是去宠爱那个给他戴绿帽子的新夫人的,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去发泄一通。
这些日子新夫人又能吃上正常的饭了,这气色也养回来一些。
高信想着自己好歹也是花了代价才将人娶回来的,现在就算是把她当成青楼的妓子来用,那也是亏的。
高信这样的做法,冯氏还是很乐见其成的,毕竟府中这么多的下人,不可能真地管住每一张嘴。
老爷时不时地去正院歇一歇,这对于冯氏来说是好事,下人们不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看到的就是老爷对新夫人还是在意的,那么,就不会有老爷宠妾灭妻的流言传出。
虽然老爷不怕这个,也知道新夫人娘家那边彻底放弃她了,但是有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少一些麻烦,自然还是少一些的好。
高信去了正院,只是没待多长时间,就又铁青着脸出来了。
新夫人晚上也不知吃了什么,竟然呕吐不止,这般样子,如何侍候人?
若是以前没出事,高信自然会愿意放低身段来哄一哄,如今嘛,直接嫌弃地转身就走。
高信从主院出来,冷静了一下,又不知道要去哪处院子里歇着了。
跟着他的两个丫环连忙道:“老爷,您要去哪里就寝?您左手边就是冯夫人的院子,直走的话离着潘姨娘的院子不远,若是右手边,那是香姨娘和花姨娘的住处。”
诸多妾室中,也就只有潘氏才有一处独立的小院住,其它的都是两三位姨娘共住一处院子。
冯氏最早时也是与人合住一处院子,后来因为生了儿子,这才有资格住了一处小院,虽然小,好歹也是有自己的空间,不用再防备着这个偷窥,那个陷害了。
高信犹豫了一下,虽然把冯氏抬为平妻了,但是论姿色,还是想着潘氏。
于是,高信就让人前面掌灯,往潘氏院子里去了。
潘氏院子里已经落了门栓,但高信是一府的主子,他要来,哪个敢不开门?
守门的婆子也是贪了两杯,这会儿迷迷糊糊地起来开了门,一看清楚来人,吓得扑通一下子就跪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