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欠的可多了,前前后后的一共欠了我们场子里快一百万了,前几天还了一点,剩下十多万了,催了好几天就是不还。”
江觅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又把仅有的一些现金一块拿出来,全部放在了桌子上。
“我暂时身上就这么多了,剩下的,你们写个明细的欠条出来,我分期还给你们。”
场子里的头儿看到江觅拿出来的钱,顿时乐了,“我说小妹妹,你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吧,你这点钱,还不够还利息的呢。”
他指着江志胜,“我们可是已经提醒他好几次了,今天必须要还钱,要是还不了,那就把他的手剁下来吧。”
江志胜一听这话,顿时吓的腿都软了,“别别别!我一定还!”
他催促着江觅,“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宴时琛打电话啊,让他过来救我!我要是死了,你妈怎么办,她一定也活不了的!”
江觅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疯了!”
“那怎么办!现在只有他能救我了,只有他有钱,要不你就想办法把钱都还上,我告诉你,我的手要是没了,咱们一家人都得完!”
“等等。”那头儿突然打断了江志胜的话,“你说宴时琛?就是宴氏集团的那个宴时琛?”
江志胜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那个宴时琛,我女儿就是他的人,你们给他打电话,要多少他就会给多少!”
“我说怎么看你女儿这么面熟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宴家少奶奶啊,那这事儿就好办了,你现在就给宴时琛打电话,让他给你转钱吧。”
江志胜也催江觅,“听到没有,赶紧打电话啊!”
江觅攥紧了手指,
先不说宴时琛会不会接她的电话,即便是接了,他又怎么可能愿意解决这件事。
从一开始,宴时琛就认为,她是为了江家一家人,才会嫁给他。
她一旦开口,那她就彻底成为了他所想的那种人。
“怎么,不乐意啊?”场子的头儿见江觅一动不动,扭头对旁边的小弟吩咐道“来,把他按桌子上,把手砍了!”
江志胜脸色瞬间惨白,他大叫着挣扎,“江觅!你这个混账,你真的要看着你爸爸死吗!我告诉你,我的手要是没了,你也别想好过,你妈也会跟着死的!”
他被人按在桌子上,动弹不得,明晃晃的刀就在他眼前晃,他的额头全是冷汗。
那头儿看向江觅,不徐不疾的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然我就动手了。”
江觅看着江志胜那张充满恐惧又带着惊恐的脸,闭了闭眼睛,最终妥协,“好。”
H市,宴时琛和祁朗在会议室待了整整一天。
两人回到办公室,祁朗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脸上尽是疲态,“傅家这次真是下了血本啊,摆明了就是不给自己留后路。”
宴时琛嗤了一声,“自以为是。”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宴时琛瞥了一眼号码,微微蹙眉。
已经快十二点了,她怎么会突然给他打电话?
“喂?”
江觅从电话里听到宴时琛的声音时,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万幸,他没有挂断她的电话。
但是话涌到嘴边,她又不自觉的紧张,“宴时琛,你……”
宴时琛眉头拧了拧,带着倦意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不耐烦,“有事?”
江觅看向江志胜,他正满脸的期待的看着她,江觅咬了咬唇。
不行。
她不能和宴时琛开口,只要第一次,以后就会有无数次。
江志胜贪得无厌,如果以后再闹去宴家的话,后果江觅承受不起。
她一咬牙,狠下心,对宴时琛说道“没事,我先挂了。”
宴时琛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眼眸微微眯了眯。
祁朗见他看着手机发愣,问“怎么了?”
宴时琛把手机扔在旁边,按了按眉心,“没什么。”
嘴上虽这么说,可是宴时琛心中却总感觉,江觅刚才的语气有些不对劲。
他想了想,把方木叫了过来,“你去查一下江觅这两天在京市都做了什么。”
祁朗闻言,用一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表情看着宴时琛,“我觉着明天太阳一定是从西边出来的。”
宴时琛皱眉看向他。
“不然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竟然主动关心江觅,这简直太离谱了。
江觅挂断电话的那一瞬间,江志胜先是瞪大了眼睛,感到不可置信,随即他像疯了一样,疯狂挣脱抓他的人。
“你这个小杂种!你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你他妈的我连你妈都一块弄死!贱人!”
他骂的实在难听,就连场子头儿都停不下去了,“你给我闭嘴!再吵我小心我把你的舌头也割下来!”
江志胜果然不敢再继续骂了,但依旧怒气冲冲的瞪着江觅,仿佛下一秒就会把她吃了一样。
江觅平静道“我不能跟他要钱,除了这个,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场子头儿一听这话,朝着江觅走了两步,抬起她的下巴,“这话是真的?”
江觅浑身寒意笼罩。
她已经从他的眼神里明白了她的意思。
男人贪婪的舔了舔嘴角,“宴时琛可是京市的大名人,如果要是他的女人能陪我一晚上,我这辈子也都值了。”
旁边的几个小弟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是了然的表情。他们默不作声的都退了出去。
江觅被男人一步一步逼近,他身上有一股浓郁的烟味儿,刺鼻又难闻。
她的腰抵在台球桌的边缘,最终退无可退。
男人变态的笑着,“没事,跟了我也不吃亏,你爸以后在场子里都是我罩着,随便玩。”
男人附身压了下来,江觅厌恶的将脑袋偏到一边,男人没有注意到,江觅悄无声息的拿起了桌上的一颗台球。
这种球一般都是实心的,虽然不至于把人砸死,但是一定能让他失去意识。
男人和江觅的距离越来越近,江觅屏住呼吸,将球狠狠的捏在手里。
然而就在她准备砸下去的时候,有人先一步做了她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