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琳的精神慢慢出现问题,开始自虐自残,不想要孩子,可是医生说,徐曼琳生江帆的时候就几乎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她的身体如果在做流产手术,恐怕命都会保不住。
江梦出生以后,徐曼琳就彻底疯了。
江志胜酗酒也越来越严重,还沾染上了赌博,徐曼琳的嫁妆,江梦江帆的学费,一切都被她挥霍一空。
江觅没办法,只能一边打工供弟弟妹妹,一边还要维持自己的学业。
江觅曾经试图让徐曼琳和江志胜离婚,可是徐曼琳把婚姻的一切不幸,都怪在了江觅的身上。
她认为,如果不是因为生了江觅,她的生活根本不会是这样。
如果没有她,她也不许委屈嫁给江志胜,更不会被逼着生孩子,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江觅。
但江觅知道,她不愿意离婚,是因为已经被江志深控制了思想,那种她一旦离婚就活不下去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
可即便是如此,江觅还是要把她从那个阴暗的家里拉出来。
她不能让徐曼琳后半辈子都在江志胜的阴影下度过。
江觅望着街上的车水马龙,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出了乔思的号码。
电话拨通以后,很快接通了。
江觅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思思,我想你了……”
手机里一阵沉默,江觅没听到乔思的声音,回过神来怀疑自己是不是打错了。
她看了一遍号码,确认自己没打错,“思思?”
几秒后,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乔思在洗手间。”
江觅的脑袋里轰的一声。
人彻底清醒了。
这声音是……乔思的哥哥,乔修?
江觅正想着该说些什么缓解尴尬的时候,她听到了乔思在电话里咆哮。
“哥!你怎么接我电话!”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江觅才听到乔思的声音,“觅觅,怎么了?有什么事找我吗?”
江觅大脑一团乱麻,她纠结要不要让乔思替她给乔修说一声抱歉。
但是想想,乔修或许根本就没在意,她这么一解释,又感觉哪里怪怪的。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国?”
乔思嘟了嘟嘴,“我也想回去啊,可是我哥这边项目还要一个多月呢,他又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去,你再等等吧,等我哥忙完了,我立马就飞回去见你!”
“好,那我先挂了。”江觅匆匆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乔思一脸的不明所以,她扭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乔修,“我记得你不是喜欢接别人电话的人啊,怎么回事?”
乔修翻阅着杂志,淡淡开口“顺手。”
乔思怀疑的看着他。
她试图从乔修的脸上看出一些破绽,但不知是他伪装的太好还是真的是那么回事,总之什么都看不出来。
乔思问“觅觅跟你说什么了?”
乔修放下杂志,站起身,声音醇厚而又平淡。
“她说想我了。”
京市人民医院。
医生给黎若薇做了检查后,对宴时琛说道“宴总不必担心,黎小姐只是思虑过多,孩子没有问题。”
宴时琛听后,对医生点了点头。
医生识趣的离开。
黎若薇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宴时琛,小声说道“对不起琛哥,我真的就是太害怕了,所以才会给你打电话,我……”
宴时琛拧眉打断了她,“孩子没事就好。”
他像是一秒也不愿意多待,站起身,对黎若薇说道“你先休息,我还有事。”
黎若薇拽住他的手臂,“琛哥,自从我怀孕以后,你就一直没有陪过我,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男人剑眉皱的紧紧的,但还是克制着语气哄她,“没有,你怀着孕,医生说过,你应该好好休息。”
黎若薇潸然泪下,委屈极了,“可是你也不能扔下我不管啊,你当初明明答应会照顾我,会照顾孩子的,你心里是不是只有江觅姐了,你当初说你不爱她的,你不能为了她就抛下我和孩子……”
“若薇。”宴时琛冷眸看着她,语气冰凉,“说话别失了分寸。”
黎若薇戛然而止,怯怯的收回双手。
她知道今天自己不应该失态,可是只要想到宴时琛会去找江觅,她整个人就要发疯。
宴时琛收回自己的视线,背对着黎若薇,声音平静如水,“我说过,你好好生下孩子,我不会丢下你们母子不管,但我不希望你多嘴我的事。”
宴时琛从医院出来,上了车。
他狠狠的甩上车门,烦躁的拽了拽自己的领带。
大脑中一阵一阵的刺痛,他按了按太阳穴,忽然想起江觅先前给他的那个药瓶。
其实这样的药,黎若薇和方木也给他找了不少。
但是他都没吃。
一是不想吃,二是因为他心里本能的带了警惕,这种的药,即便是身边的人给她,他也有诸多的不放心。
可是江觅的这瓶药,他莫名的很放心。
他拧开药瓶,从里面倒出两颗白色的药,就着车里的矿泉水咽了下去。
药的效果确实很好,他才吃下去几分钟,头疼的症状就缓解了许多。
宴时琛指尖摩挲着药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每每在这种时候回想起江觅,内心总是能有片刻的宁静。
就好像冥冥之中,她已经在他身边很久,他也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
宴时琛点燃了一根烟,胳膊撑在车窗边缘,指尖夹着的烟,泛着若隐若现的光。
他突然回想起第一次和江觅领证见面的那天。
宴老爷子领着她到他面前说,“以后她就是宴家的人了,你要好好对她。”
那个时候季安为保护他而去世,黎若薇又怀孕,宴时琛为了弥补对季安的愧疚,想要让黎若薇跟在他的身边。
即便是没有黎若薇,他也根本没有心思娶什么宴太太。
更何况是江觅这样要家世没家世,要本事没本事的人。
可是宴老爷子态度强硬,宴时琛当场和宴老爷子起了争执,顺手将桌上的水晶摆件扔了过去。
不偏不倚,刚好砸在了江觅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