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成虽然有点不服气,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试图开枪杀人,目标还是国家安全局风雷行动队的队长。
这个官司即使是打到最高军事法庭,也是一个输官司。
如果部队首长追究下来,即使有人愿意出面保他,虽说能保留军籍,也会受到部队纪律处分或关禁闭。
识时务者为俊杰!
既然对方不想刁难他,张虎成也不能在这里自讨没趣了,于是,对站在一旁的几名军警说道:
“你们几个赶快把我表弟送到军区疗养院的医务室进行包扎和治疗。”
四名军警不敢怠慢,一起出手将马小乐从地上抬起来,郭排长带来的士兵和赵云飞带来的士兵各自站成两排,让开一条道,让他们通过。
张虎成回头见我正幸灾乐祸地看着四名军警将马小乐抬走,狠狠瞪了我一眼,冷笑道:
“李队长,我领教过了,也记住你了,咱们走着瞧!”
“请便,我乐意奉陪!”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张虎成回过身,紧随四名军警一起将马小乐抬上了停靠在餐厅门口的一辆军用吉普车里。
一行人上车后,吉普车随即启动,沿着军区疗养院的水泥路,迅速朝军区疗养院医务室方向驶去。
郭排长见张虎成等人已走远,便主动向我行了一个军礼,道歉说:“李队长,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哪里,不知者无罪,”我回敬他一个军礼,说道:“郭排长忠于职守,值得敬佩,以后还希望大家紧密配合。”
“必须的,”郭排长冲站在我身边的赵云飞笑了笑,说道:“赵连长是我的老上级,我只不过是他手下的一个兵,以后需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尽管向赵连长开口,我将随喊随到……”
郭排长在我面前拍了赵云飞一个小小的马屁,赵云飞心里很是舒服,用手拍了拍郭排长的肩膀,笑着说道:
“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告诉你吧,李队长是我的上司,我现在是他手下的兵,以后李队长有什么事情,直接告诉你就是了,没必要那么麻烦。”
“对对对,一切听从李队长的调遣。”郭排长点头说。
“咱们还是散了吧,这么多人围在餐厅里,让别人看了会笑话的。”周爽在众士兵脸上扫视了一眼说道。
“好的,”郭排长点了点头,立即对站在自己身边的士兵喊道:“立正!”
嗖嗖嗖!
士兵自动站成两排。
郭排长继续喊道:“向后转,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紧接着,一个排的士兵在郭排长的带领下,一起走出了疗养院餐厅。
赵云飞与我和周爽告辞后,以同样的方式将自己带来的士兵领到餐厅外面,乘坐他们开过来的汽车迅速离开。
待众人离开后,餐厅服务员走出来,开始清理现场。
“哼,都是你干的好事,”周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走吧,别影响服务员给你们收拾烂摊子,擦屁股了。”
说着,率先朝餐厅外面走去。
“我们走吧!”我对站在一旁,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的张丽歉疚一笑,紧跟着周爽走了出去。
张丽生怕自己落单似的,紧随其后。
周爽刚走出餐厅,便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冷冷地问:“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故意在周爽面前装糊涂。
“你是怎样与张虎成和马小乐发生冲突的?”尽管周爽知道我们发生冲突的原因,但她还是希望我亲口说出来。
“我领着我姐来食堂吃饭,马小乐和被你称作张虎成那个男人就进来找茬了……”我向周爽解释说。
“那你们是谁先动的手?”周爽故意问。
“是我,”我理直气壮地说:“是那两个家伙对我出言不逊,我嫌他们嘴臭,才用服务员端过来的饭菜扣到他们脸上的。”
“看来,你还是蛮诚实的嘛,”周爽讥诮地说:“不过,你知道这两个人有着什么样的社会背景吗?”
我不屑地说:“马小乐不就是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城关区区长,才到处欺压百姓,胡作非为的吗?”
“你只知其一,并不知其二,”周爽故弄玄虚地说:“告诉你吧,张虎成的爷爷,也就是马小乐的外公曾经是蓉城军区副司令员。”
“那又怎么样?”我不以为然地说。
“这么跟你说吧,张老爷子是一个护犊子的主,他虽然退下来了,但有许多部下均在军区里掌权,张虎成就是在老爷子旧部的关照下,才提升为蓉城军区警备连连长的。”周爽继续说道。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连长吗?”我嗤之以鼻。
周爽见我发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心中不悦,提醒道:
“实话告诉你,我和张虎成是在一个军区大院里长大的,我很了解这个人的为人,他从小就是一个混世魔王,一个从不吃亏的主儿,此人心胸狭隘,有仇必报,
“今天,如果不是我意识到你们之间会发生冲突,事先打电话叫赵云飞带人赶来,你认为他们能够放过你,你们两个能离开这里吗?”
“这么说,你是在暗中保护我?”我玩味地问。
本想说周爽是在跟踪我们,但又觉得这样的话说出去,会伤周爽的心,只能用这句话来忽悠她。
刚才,我毕竟是在张虎成和四名军警,以及军区疗养院警卫排的几十名士兵围在中央,一个个用枪指着我脑袋,张虎成给他扣上一顶暗杀军区首长的帽子,冠以恐怖分子的罪名,随时都有被击毙的危险情况下,将我救出来。
不说感谢,也应该说点好听的,可我这家伙偏偏嘴笨,说出口的东西,往往听起来有些别扭,有些刺耳。
周爽立即明白,我是在含沙射影地说自己跟踪他,心里很是不爽,瞥了站在我身后的张丽一眼,说道:
“你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护花使者,还须得让人保护吗?”
“哪里?”我大言不惭地说:“你刚才也看到了,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不用说保护别人,做什么护花使者了。”
“知道就好,”周爽毕竟和张丽不熟悉,不想在我花心的问题上纠缠,警告道:“你以后得小心点,你今天让张虎成吃了哑巴亏,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会对你进行报复。”
“怕什么?大不了不在国安干了,不做这个风雷行动队队长了。”我不以为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