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我不解地问。
张丽解释说:“早就听说军区疗养院的伙食不错,我是想尝尝他们这里的味道,所以就要了三份简餐,一份给周爽带回去。”
“哦,原来是这样,我……”
我坐的位置正好是面朝餐厅门口,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将目光锁定在从餐厅外面走进来的两个男人身上。
走在前面那个男人着一身军服,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身体壮实,皮肤黝黑,年龄在二十七、八岁之间。
跟在他身后穿着一身休闲装的男人,年龄在二十岁出头,两人的身高差不多,只不过这小子身材瘦削,显得无精打采。
我一眼便认出后面那个小子就是城关区区长马启明的儿子马小乐。
也就是那天在李家饭店里纠缠袁媛,我失手将他和手下那几名打手打伤住院那个小子,只是不知道,他如何进了军区疗养院,并和一个身穿军服的军人在一起。
马小乐也认出了我,稍微愣了一下,便回过神来,伸着脖子,附着前面那个男人耳朵说了一句。
“啊?”男人听后,吃惊地问:“你就是被这小子打伤住进医院的?”
“是的,”马小乐点了点头,央求道:“表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走,我们过去看看。”那个男人仔细看了我一眼,随即带着马小乐朝我和张丽坐的位置走了过来。
这个男人名叫张虎成,是马小乐的舅舅的儿子,他们的性格都比较相似,喜欢在外面惹是生非。
张虎成的爷爷,也就是马小乐的外公张正曾是蓉城军区副司令员,张虎成被爷爷送进军校后,放荡不羁的性格才稍微收敛了一些。
念完军校后,被老爷子安排进了部队,如今已晋升为蓉城军区警备连连长,军区疗养院也属于他们的警备范围。
张正退休后,长期在军区疗养院里疗养。
今天,马小乐拉着表哥张虎成一起来看望张老头子的目的,一是来给老爷子请安,一是来向他诉苦。
张正是一个护犊子的主儿,一听说外孙被人打伤住院后,很是气愤,答应马小乐会通过自己的老部下去过问这件事,一定要将打伤马小乐的凶手绳之以法。
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撞上了我。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马小乐见自己身边有表哥撑腰,一时忘记了上次李家饭店里,被我折断手背的惨痛教训,挺直腰杆,随他一起来到我跟前。
张虎成用手拍了一下桌子,指着我的鼻子,大声质问道:
“喂,谁让你们来这里用餐的?”
张丽是背对着两人的,并没有发现他们走过来,一下子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坏了,急忙从餐凳上站起来。
“姐,你坐下,只不过是两只苍蝇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坐在张丽对面的我安抚她一句。
张丽听话似的坐回原位。
“苍蝇?你说谁是苍蝇?”张虎成怒声问。
“除了你们两个,还有谁呀?”我不屑地看着张虎成,冷声问道:“你谁呀,我不认识你们,滚一边去,别影响我和朋友用餐。”
“小子,你有种,居然敢来这里,还敢在这里撒野,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张虎成怒声问道。
“这里又不是你们家开的,我管他是什么地方?”我不以为然地说。
“很好,”张虎成恶狠狠地说:“小子,你别嚣张,我会让你为自己刚才所说这些话付出代价的。”
“哟,这不是上次在李家饭店,冒充袁媛男朋友那个小白脸吗?”站在张虎成身后的马小乐阴阳怪气地说:“怎么,今天又从哪里拐来一个美女来这里用餐呀?”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竖起一根小指头,对马小乐说道:“别忘记了,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话。”
“嘿嘿,一会儿,你被人打得满地找牙,向我们跪地求饶的时候,就知道我有没有资格和你说话了。”马小乐冷笑一声。
“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我冷笑道。
这时候,服务员用一个托盘端着两份简餐从厨房出来。
张虎成指着她端着的托盘说道:“喂,你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一些阿猫阿狗都要放进来?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张连长,对不起,是这两位人要来我们这里用餐,我们总不能把他们赶出去呀?”服务员替自己辩解道。
“我不想听你解释,”张虎成狠狠地瞪了女服务员一眼,用一副命令的口吻,说道:“把这东西端走,拿去喂狗!”
“哼,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连长吗?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居然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哼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是狗?”
说着,我从餐凳上站起来,迅速取出服务员手里的两份简餐,闪电出击,朝着张虎成和马小乐的脸上扣了过去。
我的速度太快了,对张虎成和马小乐来说,可以用“淬不及防”和“防不胜防”这两个成语来形容。
滚烫的饭菜准确无误地扣在两人的脸上,两人立即成了大花脸,表现出一副恶狗抢屎的姿态。
“啊!”
在张丽和服务员惊愕的目光中,张虎成和马小乐同时发出一声尖叫。
分别向后退了两步,并伸出手抹脸,抖动衣服,饭粒和菜肴便从他们的脸上和衣服上滑落到地板上。
“这下你们该知道谁是狗了吧?”我一脸玩味地看着他们。
“你他丫的找死?”张虎成见我一副得意的样子,气得暴跳如雷,对着餐厅门口大吼一声:“来人!”
刹那间,从餐厅门口冲进来几名威风凛凛,身穿制服的军警。
“连长,怎么啦?”一名大汉问。
“把这两个潜入军区疗养院,试图行刺首长的恐怖犯罪份子抓起来,带回去审讯。”张虎成指着我和张丽说道。
几人得令后,立即呈U字型包围圈将我和张丽围在餐桌旁。
我见张虎成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暗想:“这家伙动不动就给人扣帽子,上纲上线,倒是一块做官的料,如果做官的话,说不准,在仕途上还有所建树,根本不适合做军人,简直是军中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