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无非就是结果。
无论这群小兔崽子之间斗得如何凶，只要能把冠军夺到手，无论哪支队伍取得胜利，那都是国家的胜利。
“都是你的得意门生，谁赢了对你来说，那都是足够出去吹几年牛了吧？”
男人笑眯眯的盯着那边，突然觉得自己也可以再年轻十几岁，说不定就可以加入进去。
“那当然。”老李扬起下巴，“手心手背都是肉，咱也不能偏心对不？”
“那如果他们都没有赢呢？”
“那不也是天大的好事吗？”老爷子笑得更灿烂了，“四级文明的数据，都斗不过一群小兔崽子……”
“这是好事吗？”
“当然。要么就是那所谓的四级文明，完全是开口说胡话，要么就是咱们的科技，早已超乎高级文明的想象。”
面对老爷子的夸夸其谈，马光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反而变成了更加诡异的表情。
就像是在看小孩子过家家，又或者是在看傻子做白日梦。
“能不能不用这种眼神看我？”老李眯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你说这些话，自己不觉得难以置信吗？”
“难以置信又怎样？所有结果对我们来说，不都是可以接受的吗？”
所有结果吗？
马光愣了一下，下意识扭头向人群中看去。
那群小兔崽子凑在一起，还在讨论着，冠军究竟应该落在谁的口袋。
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两位领队严肃的表情。
“如果输了，你有没有想过，对于那个小子来说，可能并不算什么好事。”马光声音有些嘶哑起来。
“没事的，他不会输。”
不知是不是巧合，在老李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李长远同样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几人视线在空中对视，少年下意识叹了口气。
安抚身边人说：“你们先聊着，我去找老师讨论一下方案，等会儿再回来，看你们究竟谁输谁赢。”
“去你的！”花臂男白眼快要翻到天上，“长兄为父，我作为你的师兄，你不得让着我？”
“呸呸呸，老师还在呢，俗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这话说出来，是想着谋权篡位，跟老师平起平坐了呗？”
姜涵茹双手环臂，明摆着是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护短，还是真的在维护老李的长辈身份。
听着众人善意的争斗，少年抬步向着老李走来。
老爷子盯着他，低声问：“你过来干啥，不跟大家好好熟悉熟悉？”
“比起跟大家熟悉熟悉，我更好奇，这一会儿功夫，你们又在给我规划什么未来？”
少年轻声笑着，像是早已猜到会有这种情况，整个人看不出半点生气的样子。
“什么叫给你规划未来？”马光重新变成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你好像把自己看得有些过于重要了。”
“是我把自己看得太重要，还是马领队把我看的太重要，这种话还需要我来说吗？”
“李长远！”男人瞪着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当然知道，我身上现在背负着的，是很有可能，弹指间便毁灭整个太阳系的存在，你说把自己看的太重要，这句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少年声音平静，脸上还带着轻轻的微笑。
不像是在发脾气，也不像是在威胁任何人。
就好像是在聊家常一般，把所有人最不愿意听到的话，直接撕开了最后的遮羞布，摆在大家面前。
“你想多了，我们没有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老李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也只是因为其他原因。”
“还能有什么其他原因？”
老爷子下意识回答说：“无非就是……你跟之前变得不一样了。”
“不一样？”
李长远愣愣的盯着老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有哪里变得不一样。
毕竟从他认识老李开始，他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某人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气质，那就是个普普通通热爱读书的小孩。”老李轻声感慨着，“这才过去多久，就成了独当一面的领导者，也没了最开始那副胆怯的样子。”
这才过了多久……
很久吗？好像也就是几个月。
不久吗？这几个月他经历的事情，比他上辈子几十年还多。
李长远抿着唇，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这句话。
毕竟他现在的人生，是过去的自己，就连做白日梦，都不敢想象的样子。
“好好比赛吧，不管我们对你有什么样的规划，那都是比赛结束之后的事情。”马光挥了挥手，“你要做的就是向我们证明，你存在的意义。”
“向你们证明我存在的意义？”少年突然被气笑了，“照你这话的意思是，要是我拿不到冠军，就应该被消灭？”
“啊？”
“既然如此，你不如直接一枪把我崩了，来的更直接一些。”
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直接把两个大男人给吓懵了。
老李下意识收回放在李长远肩膀上的手，眯着眼睛，开始上下打量这个少年。
“你还是李长远吗？”马光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你猜。”少年突然笑了，“我是不是李长远，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你……”
“别开玩笑了。”老李呵斥着，“我知道你心里有火，对我们的处理也不满意，但那都是回国之后的事情，现在，你只要好好当大家的领头人就好。”
原本还准备继续抱怨几句的李长远，听了这话，只是叹了口气。
扭头便回到了队伍里。
好像刚才发脾气的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又好像是把过去心里憋着的那股子闷气，全部都发泄了出来。
马光有些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假的？”
“这是我的学生，我当初亲自去抢回来的宝贝疙瘩，我还能认不出来吗？”
“那万一……”
“不要再刺激他了，马上就要比赛了，有什么话，等回国之后再说。”
说完，老李再也不愿意多说一个字，只是静静的盯着人群，看着那些他亲自带出来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