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如果没办法说服我，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
“那逢年过节，还有寒暑假，我爸那边问起来……”
“李长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老李打断了他的话，同时朝着窗外看了一眼。
小小的举动，足以说明一切。
“你难道不应该先问问我，为什么要去辅修畜牧业吗？”李长远问。
“为什么？”
这个问题的确让人好奇，但在大事面前，老李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缓急。
不过他现在既然自己提起，老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因为交易，就是这些。”
“啥？”老李懵了，“畜牧业，和我们现在进行的科研，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他毫不犹豫的摇头。
毕竟他也想不明白，闪电要这些玩意儿干啥？
“不知道？不知道你还敢做交易，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鸡鸭牛羊之类的东西，咱们平时见的少吗？”李长远反问，“又不是拿这些动物去做实验，只是他们的生活作息，以及饲养方式，应该用不着藏着掖着吧？”
“生活作息？饲养方式？”
老李声音又提高了不少，明显被雷得外焦里嫩。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
无论是哪位科研大佬来，估计都抢不到，能够提供这些数据的四维生物，竟然……可能……真的闹饥荒？
缓了好一会，老爷子这才开口：“除了这些，他还要什么吗？”
“没啥了，可能是更精确详细的饲养方式吧，毕竟我也只能告诉他，鸡鸭牛羊那些东西吃什么。”
李长远解释的同时，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二者之间的价值，根本不对等，可他还是得一本正经的将这种事情说出来。
更得用这种让人头痛的理由，说服其他人，而且说服的是清北大学的校长，九坤计划的负责人。
无异于是站在国家老大面前，告诉对方吃长沙臭豆腐可以包治百病。
别说相信不相信，没被抓走，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面对这样的回答，老李没有开口，只是上上下下将面前的少年重新打量了一遍。
接着起身，出去打了个电话。
再回来时，笑得满脸褶子都堆在了一起。
完全没了刚才那副大义灭亲的样子。
“老师？”李长远心中了然，“对我的考核……”
“畜牧业辅修啊，咱们可说好了，后面要是还有做交易的机会，可得先来跟我们商量商量……”
老爷子笑眯了眼，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他点头答应：“好。”
“那这事好说，出了这门，你可不能记仇啊。”
“记仇？”
“唉，你也知道，所以说我是负责人吧，但我上头还有那么多家伙看着，万一你这小兔崽子身上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可都是我一个人担着的，所以刚刚……”
“噗……”李长远笑出了声，“所以刚刚，老师究竟是在演戏给我看，还是在演戏给其他人看？”
“呸呸呸，我这是真情实感的审问，哪里像是在演戏了！”老李双手叉腰，“没见着姓梁那兔崽子都快把拳头砸我脸上了，还说我演戏，没良心的东西！”
面对老李的愤怒，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转移话题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老李没有回答，反问：“关于载人深潜器，那边给的东西，你消化的怎么样了？”
“老师您是专门搞科研的，那种东西数据有多庞大，您心里应该比我清楚。”李长远说，“那么庞大的数据，能直接让我晕过去，您觉得……”
“走吧，先去吃饭，你师兄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那手艺没话说。”
老李避开这个话题，转头拉开了病房的大门。
李长远跟在后面，出门的第一眼，就看见两排整齐抱着枪的士兵。
大家看着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戒备。
让人不由得怀疑，但凡他此刻做出任何异样的动，就会瞬间变成筛子。
下一秒，老李突然挥舞着拳头，张牙舞爪的说：“干什么呢，这可是我的宝贝疙瘩，你们要是把他吓着了，可别怪我晚上找你们老大扯皮！”
有人站出来：“李院长，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是个大头鬼，人我带走了，有事让你们老大来找我，别搁这磨磨唧唧。”
“这……”
“非得让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专门跑一趟，把你们的群家伙都带走呗？”
一听这话，两排人瞬间低头，假装成路过的样子，撒腿就跑。
医务室的过道，都跟着变得宽敞起来。
“怎么样，我还是很牛的吧？”老李回头一笑。
“嗯。”
李长远轻声回应着，只觉得心里头五味杂陈。
没多久之前，他还位于被怀疑质问的位置。
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出了医务室的门，他便又重新变回了老李的宝贝疙瘩。
态度变换之快，让他越发觉得摸不透老李的心思。
直到面前摆了一大桌子菜，他还位于自己的世界里。
“我就说吧，你俩翻来覆去的上，给人都整懵了。”
姜涵茹翘着二郎腿，火红的长发被高高束起。
嘴里叼着个棒棒糖，眼神再李成阳身上来回瞟。
多了几分花臂男的气质。
而某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此刻身上正围着件粉红色的围裙，白眼翻到天上。
嘀咕着：“当时那情况，不得问清楚？要真出了什么事，用某人的话说，那可是全人类的罪人！”
“诶诶诶，就事论事啊，别搁这阴阳怪气，老子刚刚不是说你两句吗，你咋不说自己拎着毛都没拔干净的鸡和鸭到处乱跑，多晦气？”
“那你等会别吃！”
“凭啥，我宝贝疙瘩的接风宴，我干嘛不吃！”
眼瞅着老李和花臂男吵成一团，李长远深深叹了口气。
低头从手机里找出一个隐藏文件，默默发了出去。
而另一边，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却一直被卡着的满红颜，早已急得焦头烂额。
就连手机响起，都没来得及注意。
直到百里苏进门：“我说红颜姐，您倒是歇歇，等李长远啥时候不忙了，咱们再讨论讨论不行吗？”
“等什么等，谁知道那家伙去哪了？电话挂得怪快，消息一句不回，我哪有时间等他？”
“万一现在回了呢？”小胖子声音低了几分。
“怎么可能？他要是还记得这事，我就表演一个倒立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