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讲述这些话的时候，表情一直很冷静。
让人看不出半点，被人欺负后的委屈。
也看不出半点，听到欺负他们的人死后，那种得意的模样。
就好像对他来说，今天发生的一切，属于必然。
“可那个人死了。”百里风声音有些发哑，“就算我们不怀疑什么，警察难免也会查到你们头上。”
李长远突然抬起眼，问：“我做什么了吗？”
他做什么了吗？
一群人面面相觑，找不到半点回答的理由。
他什么都没做，出事的这段时间，李长远一直和人在一起。
不说别的，至少百里苏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
“他死了，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姜涵茹一句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他们在乎的，不只是录音笔的来历。
更多的是这少年冷淡的态度。
哪怕是老李，在心疼这个宝贝疙瘩的同时，也忍不住开始重新盘算着。
自己之前的通知书，是否给的有些太过于武断？
毕竟一个人在人品上出了问题，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以后也是一桩祸患。
而九坤计划的存在……
其中不允许任何反动因素！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少年清脆中带着沉闷的声音，在整个包间中响起。
如同一柄巨锤，砸在所有人心上。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这是大家从小听到大的谚语。
但对于很多人来说，永远不会相信，做了坏事，会遭报应这一说。
老李抿着唇，试探着问：“那人虽然过分，但也罪不至死吧？”
“老师还是怀疑我吗？”
少年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连带着声音，也比之前要委屈了许多。
让人不知该如何回答。
老李被他问的一愣，重新低头看着自己的酒杯。
毕竟说不怀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是他们同样想不明白，如果真是李长远所做，又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
“你说的报应……”百里苏猛地一拍大腿。
一惊一乍的模样，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李长远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问：“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自己都忘了吗？”
“我做啥了我……你可别张口就冤枉人……”
李长远话音刚落，小胖子就看见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自己在身上。
特别是自家老爹，那一双眼睛恨不得将他烧出两个大窟窿。
他欲哭无泪的说：“我做什么了？你可别张口闭口，就冤枉好人，我明明……”
“砰砰砰——”
“请问，屋里还有人吗？”
小胖子辩解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包间的大门便被人敲响。
李长远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一时半会儿间，没想起来是谁。
下一秒，他直接被人摁着脑袋，塞进了桌子底下。
“完了完了，说曹操曹操到，肯定是警察来抓你了！”
老李嘴里嘀咕着，手上的动作越发用力。
恨不得将李长远整个人，都塞到桌子底下的缝隙里。
百里风同样冷着脸说：“赶快躲好！”
“你们……”姜涵茹被二人整懵了，“刚才不是还说……”
老李眼神一横：“刚才说什么不重要，反正我的宝贝疙瘩，可不能随便让人抓走！”
估计是看里面没人回应，敲门的声音越发激烈。
恨不得直接破门而入。
下一秒，包间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赵冠玉腿还停在半空中，见到屋里几人时，直接瞪大了双眼。
“你们……”
“赵公子，你怎么来了？”小胖子笑嘻嘻的凑上去。
同时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不是说好散伙了，给你发消息吗？”
赵冠玉脸都快黑了，看着老李面不改色的坐在那里，又硬生生掐着自己的大腿，让脸色红润了过来。
只是那双眼睛，难免有些眼泪汪汪……
“这么久没动静，我还以为你们忘了。”
“不会不会，我忘了谁，也不可能忘了你啊。”
二人同时压低了声音，让旁人听不清楚。
落在两个长辈眼里，一人眉目传情，一人则满脸媚笑……
百里风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百里兄，你家这情况……”老李似笑非笑地摸着筷子，“还是得自己解决。”
百里苏嘴角一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指着对面的椅子问：“小赵，吃了吗？”
“没有。”赵冠玉言简意赅。
“来都来了，不如坐下一起。”
百里风话音刚落，某人便直接在位置上坐下，眼神更是在屋里几人身上来回打转。
看来看去，就是没看见那位李校长的宝贝疙瘩！
毕竟之前，姜涵茹可是口口声声说过，十个她都比不上一个李长远。
可现在，其他人都在这里，偏偏就是某人……
询问的话还没开口，突然一颗脑袋，从老李面前的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可把我闷死了！”
赵冠玉惊讶到下巴都快落到了地上。
下一秒，瞬间用手捂住了双眼，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难怪是宝贝疙瘩，原来是这样的宝贝疙瘩。
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的李长远，刚在旁边坐下，便看到这一桌子的人，表情一个比一个复杂。
老李还好，纯粹是为了吃瓜。
最有意思的，无非是百里风和赵冠玉。
一个恶狠狠瞪着对面的年轻人，像是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
一个则是满脸复杂的盯着他，像是看到了这世间最污秽的东西。
等等……盯着他？
李长远懵了，试探着问：“我脸上有什么脏的吗？”
“有个屁！”姜涵茹怼了一句。
李长远眨眨眼，故作娇弱的说：“师姐，虽然我是新来的，但你也不至于这么孤立新人吧？”
“玉e——”
小姑娘用表情，表达了自己此刻内心的看法。
看着二人间的小动作，越发加深了赵冠玉心中的看法。
有些人，就是不干净！
“呵呵，没什么脏的，就是本身有些辣眼睛而已。”
看着这小兔崽子一进门，先是跟小胖子之间不清不白，转头又开始骂自己的宝贝疙瘩。
老李那脾气，瞬间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