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距离太尉去般若寺,到现在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关氏抓住了重点。
安阳点头道:“应该是吧!从我发现谢嘉宜到现在是一个时辰差不多了。他即使不是一个时辰前出发的,那肯定也有大半个时辰了。路挺远的,这会子怕是才到不久。”
龚氏囧囧地看着她,路是挺远的,可哪怕是太尉才到,救兵也是才出发啊!这脑子真的没比自己好使多少。
然后她听到安阳道:“陆大人和小陆大人不会武功吧?他们两个过去会不会被打死的?”
关氏和龚氏:“……”这货得有多孤陋寡闻才问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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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在战场作战的人,对危险感知的能力很强。程灏渊快马冲进般若寺后山悬崖树林没多久,就汗毛直竖心生寒意了!凝神屏息间,听到的却是呼啸的山风。
但真实的沉重的肃杀感却骗不了人。勒停了马,他阴鸷地看向四周,昏沉的夜色很好地掩盖了踪迹!思量了一翻,他掉转马头,沉声道:“走,有危险。”
程北五人也感应到了,闻言,即刻掉转马头追随在他身后纵马离去。
“程灏渊,你不要你的女人了?”黑暗中远处传来王琅阴森的声音,挟持着谢嘉宜的他自密林中走了出来。
“你们两个勾搭成奸,还想联手谋害亲夫。嘉宜,你太让我失望了。”程灏渊转头看向他们。
“你爱救就救,不救就算了。何必找借口。”谢嘉宜嘶哑着声音,“是我眼瞎,又错信不良人。”原本是想将他引到悬崖的,没想到他如此警惕!她只好出言相激了。
可惜程灏渊远没他们想的那么蠢!四周远处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上弦箭“吱吱”响。他半眯着眼睛,看来王琅埋伏了不少人在这里了。
看出他有逃跑的打算,王琅提声道:“姓程的,是男人你就别跑。”
程灏渊冷笑:“程某人是不是男人,小七说了算,你个屁。走……”打马便跑。
王琅气得七窍生烟,他是在暗示什么?喝道:“放箭,务必要把他的小命留下。”
暗器和疾箭划破树木的寂静,铺天盖地射了过来。程灏渊主仆六人边跑挥剑相格。然后他们骑着马目标太明显了,很快战马便中箭相继悲鸣倒下。
箭雨足足维持了一盏茶功夫,一波接一波完全没有间断。也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程灏渊既惊且怒,人越靠越近,他已从对方气息中分辨出不少是内家高手。
若只是普通将士,程灏渊要冲出包围根本无人能拦。但对方的暗器比箭更快狠准,他们只能原路后退,程北和程西、程东先后中箭倒下,程烈和程南也快抵挡不住了。
随着程烈二人倒下,程灏渊为维护他们左胳膊也中了一箭后,数十名黑衣人从四周奔跑过来,生死搏斗展开……
王琅担心距离般若寺太近有人跑去报信,大声道:“把他逼到悬崖上。让他尝尝坠崖死的滋味!”
紧张地握住双拳的谢嘉宜,情不自禁抬眸看向了他,他是在为自己和她报复吗?
王琅看向她,星眸中尽是戾气!今天程灏渊那一顿打,让他怒火燃烧至今。若不借着才立下大功的机会杀了他,以后要杀他,便难逃罪责了。
黑衣人一波接一波便程灏渊砍翻在地上,他凶悍得像一头下山猛虎,长剑所指必有血光幻起亡魂哀号!这些号称武林中一流的高手,在他手底下居然过不了十招。
王琅看得暗暗心惊!他已经把他得罪死了,他没杀他,并不是因为顾忌律法,是因为小七不让他杀。若是今天他不死,死的便是自己了!所幸他身的伤也在不断累加。
随着时间流逝倒下的人越来越多,程灏渊也被逼移往了悬崖方向。只是他仍然骁悍无比,仿佛并非血肉之躯一样。
黑衣人被他杀得心寒胆战,若不是人数足够多,早便逃了,十万赏金是一个巨大有诱惑!
看着他一剑一剑把人砍翻,谢嘉宜心跳越来越快,她从没有看到过这样凶悍残酷的他,与其说他是煞神不如说是杀神刽子手,人命在他手里如同烟花散落。
在看到他朝她投来满是杀气的一眼后,她身子晃了晃,一把抓住了王琅的胳膊,捂着胸口蹭了下去,开始呕吐起来。
死的人太多了残肢满天飞血腥味浓重,普通人一般都受不了。若非黑暗早看到血流成河!王琅并不意外她有此反应。
黑衣人呈扇形包抄前赴后继涌过来,程灏渊硬生生被逼着往悬崖方向后退。他武功虽高,然而人有穷时,渐渐杀伤力呆滞起来,黑暗中后背被砍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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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七是在一口气纵马出了城,打着马乱跑一通后看到小二的。七七最近生了两个蛋,它们轮流孵化,因此轮到对方孵化时,另一只会跑出去玩,说玩是不用它们猎取食物。
但它的状态不对!不断唳叫,并且朝一个方向飞去又转回来再飞不断重复,这是这个方向有危险的警告信号。
陆小七怔了怔!她此时离城外其实不算远,哪来的危险?但小二打了信号之后便朝那个方向飞去了,还时不时旋飞冲他们叫继续飞过去。
陆小七打马追上,小二飞得很快,叫声异常焦急!
陆慎拼命驱马追上,大声道:“郡主,那是般若寺的方向,是不是有熟人在那里遇到危险了?”
双鹰认识的熟人可太多了,陆小七一时半会也想不到是谁?既然小二这么急,肯定是有熟人遇事。
主仆五人纵马追着小二过去,因为方向问题,他们没有上般若寺,而是顺着山路进入树木绕往后山。
让陆小七意想不到的是,居然在这里看到王琅的骑兵,看到她到来领队的旅帅也很是吃惊!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是定西侯让你们来的?”陆小七纵目打量了一下,他们这是封山的阵容。
那名旅帅张口结舌答不上来,倒是旁边的副手道:“天都暗了,郡主为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