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灏轩骄傲地道:“因为阿妩是全天下最好的妻子。”说着还不忘记给窦氏夹了一块糕点,讨好地道:“阿妩吃。”
看得大皇子和程灏渊这两个鳏夫牙酸!
陆小七动手替大皇子和程灏渊各夹了一块糕点,道:“好了,大皇兄师兄不必眼红!”
霍玉“噗”一声笑了出来,道:“骁郡主倒是挺了解大殿下和太尉心情的,这算是兄妹情深吗?”
陆小七替她也夹了一块,道:“霍小娘子也不必羡慕,好女不愁嫁。凭你的容貌和口才,想必是一家有女百家求。”
“噗”这下轮到程灏渊笑了!
霍玉恼羞成怒,道:“没有骁郡主这般好行情!京城三杰被你得其二,就差一杰没收入囊中了。”
程灏渊脸一黑!
却听到陆小七笑吟吟地道:“你怎么知道我只收了其二,而不是三杰皆是我囊中物?世上只要我陆小七想,就没有摆不平的男子,我一向有这个自信。比如令兄!”
大皇子和程灏渊:“……”
程灏轩夫妻立马端正看好戏的态度,能看到郡主怼人的机会不多。
霍玉噎住,道:“骁郡主好生自信!听说你女红不咋地?听到绣花裁衣便跑。德言容功,郡主之德言容有目共睹,自是不必我多说了!只不知这功字,郡主精通几何?”
陆小七微微一笑:“采桑养蚕、纺绩织作、务中馈一窍不通,备酒浆奉宾尚可!敢问霍小娘子精通几何?”
霍玉淡淡地道:“小女不才,都略懂一二。”
“略懂一二是大宗妇,精通者乃商妇,一窍不通为天之骄女,像我这样通了一窍的正好亦商亦骄。我以此为荣!”
大皇子和程灏渊细品此语,不禁脸露微笑,形容得很贴切!就是最后一句以此为荣,也是真的为荣!
程灏轩听得满头雾水,道:“为何?越是不懂越厉害!”
窦氏难得说一句:“好比夫君,就是天之‘娇’子!”
程灏轩乐了,道:“因为我有二哥,所以啥都不用懂。是这个意思是吧?”
程灏渊嘴角抽了抽!看向傻弟弟,虽然并不是真正意义的天之骄子,不过他是苦尽甘来!
霍玉也听出来了,举茶敬陆小七:“骁郡主口才果然了得!”她成心挑衅,但她却大度称赞了她,再纠缠下去,就显得太没有风度了。
酒菜上齐,大皇子在,大家便遵从食不言之戒律,静静用膳观看起歌舞来。
程灏渊虽然能动,但四脚无法发力,手也抬不高。自己吃筷子汤匙都拿不牢。
程灏渊好肉,陆四小七坐到他旁边,担心他无力嚼碎,特意要了剪刀把肉剪碎,鱼骨剔出,虾蟹剥壳摆放好。程灏轩则帮忙喂他。两人一个喂得小心,一个布菜活干得细致。
大皇子把筷子搁下,执壶欲斟酒。道:“真想跟你换过来,这也太让人羡慕了。”
一旁的霍玉忙道:“小女来吧!”拿过酒壶为依尊卑为诸人斟上。
程灏渊睨他,道:“动弹不得和出征丹国,我选出征。死在战场上好过死于病榻中。”
霍玉敬佩地道:“太尉实乃大丈夫!”
陆小七动作很快,把肉菜处理得差不多了。起身去净手,道:“大皇兄实在羡慕的话,其实我可以帮忙。”
程灏渊闷笑出声来。
大皇子哭笑不得:“你不会是想把我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后,再伺候我吧?”
陆小七道:“你真瘫痪了,把三公主和五皇兄叫来。便可以上演一出手足情深的戏码了。我敢保证,便是二、三、四皇兄也非常乐意喂你的。”
大皇子把折扇砸向她,笑骂道:“缺德!”
陆小七像是后脑长眼睛一样,反手握住折扇,转过身来“唰”一下打开,再“唰”挽转扇子,扇子瞬间在她手上跳起舞来,左手跳到右手。甚至还弹到了手背上滑下再合起来。
配合着外头的乐曲,踏着拍子,扇子在她身上翩翩起舞,前后上下交换着,从身上又滑行到足尖,再挑起落在背后滑到手上,再循环旋转,异常好看又精彩!
程灏轩和窦氏看得眼睛都瞪大了!没想到一把扇子还能玩出这么多花样来。比踢毽子还要厉害,因为扇子落下时是竖着滴溜溜转的,滑行的时候跟长了脚似的。
程灏渊和大皇子都没想到她还会这一手!也是看得目不转睛,惊叹不已!
能把扇子玩成这样,没有真功夫绝对做不到!霍玉既惊艳又佩服!也不知道她是练过的,还是临时起意!果然是名不虚传多才多艺!
外头乐曲一停,折扇停在陆小七的食指和中指尖上,她轻轻一抛扇子飞回给大皇子,笑道:“一时技痒,献丑献丑。”
程灏轩带头鼓掌,“好看,好看!我也想学。感觉出去这样耍几下,特别得意骄傲!”
程灏渊和大皇子莞尔一笑!
陆小七笑道:“好啊!你会玩笔,就能学会。”
程灏轩道:“是让笔在手指上跳舞吗?这个我不行,但我可以让墨水飞舞。”
众人哈哈大笑!
方才的视觉盛宴窦氏看得还不过瘾,小声道:“郡主示范一下如何玩笔,看看夫君能不能学到。”
陆小七把桌上的酒一口干了,拿起一根筷子,道:“看清楚了。”筷子一弹挟到了食指和中指尖之间,筷子飞快地旋转起来,然后次递在四指间轮回旋转,中间还会弹跳起来。
一口气玩出十数种花样,那筷子就像是长在是她的手上一样,怎么都不会掉下。右手玩了一遍又弹到左手玩,比街头上耍杂的还要厉害,跟变戏法似的。
程灏轩连连发出惊叹声!尤其是看到筷子横在她的手背或指尖飞速旋转成一团幻影时,佩服到一口气喝了三杯酒不自知。旁边斟酒的窦氏看呆了,下意识给他斟上。
看头的歌舞姬也看到这个画面了,不知道是谁出神踩了谁的裙子,跟着扑通扑通摔成了一团。乐曲声戛然而止!四周食哄堂大笑!
陆小七一把抓住筷子,道:“糟糕!”
大家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去,看到摔成一团的既滑稽又狼狈的歌舞姬都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