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华姐儿站在冰窟隆边边上,陆骏吓了一跳,连忙飞奔过去,道:“怎么站这边上,一会冰碎了掉下水怎么办?”
华姐儿闻言连忙后退,奶声奶气地道:“我就看一眼。”结果脚下一滑便仰天摔下,旁边的丫头急急伸手去扶住她。
陆骏魂都吓飞了,旁边那位傻子就是给冻成这样的。一把将她抱起来,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啊!姐儿小不懂事,她要看你们让她看也罢了,都不晓得用手拉住。”
吓得华姐儿的丫头婆子“啪啪”全部跪了下来。
他鲜少动怒,华姐儿吓得不敢吱声了,把脸埋在他怀里。
程灏轩觉得很没面子,有责怪他这么大了也跟小娃娃疯的意思。生气地道:“你当着人的面教训宝宝,宝宝不要面子的吗?还是你不是骂她,是在骂我不懂事?”
陆骏没想到他反应如此大,天地良心,他可没有骂他的意思,就是给吓到了。一时间有点尴尬!
程灏渊出声道:“难为你也知道你不懂事,你只顾着喂你的貂儿,万一华姐儿掉水里怎么办?捞起来也冻到了。既然是一起来的,你就有责任看好她。
当父亲的担心女儿,责骂两句最正常不过了。倒是你,你发什么脾气?自己做贼心虚,硬把人的话往身上套,还恼羞成怒!骗我说来看郡主,你看了吗?”
华姐儿把脑袋探出来,小声道:“爷爷不要责怪哥哥,哥哥没注意到我。”
程灏渊头顶炸开一道惊雷!还有一群乌鸦飞过……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程灏渊脸黑如墨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爷爷?我?”
华姐儿抖了抖,小声道:“姑姑说,我得叫你爷爷。”
陆骏风中凌乱!
程灏轩咽了一下口水,道:“不是啊!他是我哥哥,只比我大一岁。你叫我哥哥,怎么可以叫我哥哥做爷爷!”大哥看起来快要气爆炸了。
程灏渊深呼吸再深呼吸,道:“什么时候的事?”小魔女,不对,我很老吗?镜子在哪里?
陆骏强笑道:“小七肯定是开玩笑的。姐儿下次不能这样叫了,得叫伯伯。”
华姐儿玩着手指偷瞄了一眼程灏渊,小声道:“我之前是叫伯伯的,但他让我叫叔叔。后、后来姑姑说得叫爷爷。”
陆骏想起来了,是程灏渊生辰那天,出门时女儿想跟去。妹妹骗她说叫程灏渊做爷爷便带她去。解释了一遍给程灏渊听,道:“她就是骗华姐儿玩的,没想小娃娃当真了。”
谁知程灏轩听完,道:“没想到大一岁差别这么大。居然从伯伯变成爷爷,有点恐怖!宝宝,你为什么叫我哥哥?”
华姐儿很天真地答道:“哥哥看起来比爹爹还年轻,你好好看!”
程灏渊给“俩”宝宝打击到了!所以自己长得很老相?想到陆小七今天赞苏子清好看,明天又赞霍戾好看,好像还赞了眼前这傻小子。就没主动赞过自己!郁闷地转身离去。
郭啸现在也很郁闷,使劲地瞪着灰头灰脑的裘氏。骂道:“陛下有令,今晚所有的官员都得带上家眷参加。你当我想要带你去啊!你现在跟我说,你啥礼仪都不会你不去。
我怎么跟陛下交代?而且雅姐儿今晚必须去。皇后娘娘点名了的,你让她一个人去?万一冲撞冒犯了贵人怎么办?你都不懂礼仪她懂?让她自己去连个照应都没有。”
“太、太尉没女眷可带,镇北侯(魏孙)夫人跟我有仇。忠武侯,武安侯他们夫人又没来。我,我不去。你自己去。”裘氏悻悻地道。
“你怎么惹的魏嫂子?”郭啸纳闷了,这货怎么跟谁都不和啊?真是神奇!
“不是我惹的她,是她看不起我。一看到我就转身走。”
“妈的,老子想一脚踹死你。”
“爹那我怎么办?我一个人不敢进宫啊!”郭雅又急又气,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帝让带上未婚小娘子进宫,其实是在替大皇子和五皇子相看。万一他们瞎,看中了她呢?
裘氏想了想,厚颜道:“要不,让戚萋带雅儿进宫。她、她不也是你义女,也没嫁人。”
郭啸指着她,气道:“你脸皮怎么这么厚?上次你还打了人家,害得她给太尉骂。你叫我请她!”
“所以我才不自己请,让你请啊!我脸皮不厚那能嫁给你。还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郭啸:“……”竟然无言以对!当初也没想到自己能当这么大的官,有婆娘嫁就不错了,这裘氏身强力壮,皮厚实,蒙军打过来还能跑得比别人快。唉,失算!
申时中,苏府。
戚萋听了前来传达小丫头述说的郭啸的来意,立马起了拒绝之间,对小丫头道:“你悄悄跟大公子说,我不去。”
没想过了三个分令时,苏子清亲自过来了。看到她坐在窗台下绣花,坐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搂着她的腰,低声道:“你还是去一趟吧!老郭都急得冒汗了,就差没给我作揖。”
戚萋诧异:“陛下为何非要百官带家眷参加?以往不是自愿的吗?实在不行,告病便是了。我现在哪敢出门半步。”
苏子清知道她心中委屈,怕出门别人又提起那场误会,道:“大王妃薨了,五皇子跟甄家解除了婚约。”
戚萋明白了,道:“大王妃也没薨几天,怎么这么急?”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皇后知道大皇子跟太尉交好,希望新的大王妃出自北军。如果再娶别的势力,就等于给大皇子再添筹码。过了年北军诸将便要离京。怎么能不急?”
“原来如此!可是我跟义母,闹成这样。而且太尉……”
“她不去,郭雅去。太尉在前朝,你在后朝,轻易见不到。再说了,郭啸保证不会让太尉责罚你。好歹认了他做义父,你就帮他这个忙吧!不是没办法了他也不会求上门。”
苏子清说到这个地步了,戚萋不好再拒绝,只好道:“我只管在一旁提点她行礼之事。她不听话,出事我可不管。”
“嗯!她不听话,那就不关你的事。”苏子清好笑地道,觉得她赌气的样子,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