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琅握着她的手,微笑着坐了下来,道:“你还小,如果不经此大变,你还是一个快乐天真的女孩儿,漫步在家中庭院里,享受着惬意的时光,看花开云起。
小孩不会胡乱关心别人,只会关心自己的人,所以你不关心我是我的错!跟你没关系。你看,你和几位高高在上的皇子都能兄妹情深!可见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儿。”
陆小七觉得王琅属于那种,初看冷漠阴沉的人,但接触了就会发现,他其实很温和有礼!这大概就是书香门第出身和将门之后的最大区别。程灏渊就很强势冷硬。
“小七,你有没有想过要嫁一个什么样的人?有没有想过我是什么样子的?”
陆小七白玉小脸微红,不自然地整理着桌上的信,道:“问我之前,你先说。这是礼貌!”
王琅注意到皇帝的信特别厚,出于礼貌他只是匆匆一瞥,就把目光落在她头顶上了。道:“我想娶一个门第高一些的,强势凶悍一点的。不需多漂亮,不丑到吓人就行……”
陆小七:“……”因为程灏渊的下场吓到他了?不过他继母打压得他如此厉害,嫁他为妻门户低了真会给欺负得死死的。所以娘说,嫁个门户低一些的才有底气。
“……我有想过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祖父提到过你很才华,能文能武,长得很漂亮!脾气嘛有点傲,但又通情达理,陛下称赞有林下之风。总之就是此女只应天上有……”
陆小七给他形容得笑出声来。
王琅笑道:“当时我就想,夸张了哈!不就一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吗?文武全才已经很过分了,还很漂亮?浮夸!
差这么多年纪,祖父你也好意思让人家嫁我。那成亲了,我跟她出门,人家不得问,哟!王兄,这是你女儿啊?”
陆小七哈哈大笑,拱手道:“王叔叔好!”
王琅无奈地捏了一把她的小脸,道:“我错了!说真的,我想象中的你,应该只及得着我的腰高。谁知道一见面,哟嗬!原来不是小娃娃,是个小姑娘。”
陆小七常年练武,身量在同龄人中算是高的。王琅大概矮一寸过程灏渊,陆小七到他下巴处。
三月二十,程灏渊写信过来,召回借出的五万北军。蒙国大军正赶来,距离北疆边境只有三千路里了。
三月二十二,西南节度使派出的五万大军与西军会师。管恒五将领兵回北疆准备迎战蒙军。
三月二十三,寅时。早有防备的程灏渊主动出击,疲惫的蒙军被逼退出三百里外。
三月二十四,辰时。大觐与蒙国战争正式打响,程灏渊领军长驱直入蒙国,将战场转移到蒙国转守为攻。
三月二十四,戌时,丹国增兵五万支援丹军。西南军主将凌虎啸不听军令擅自离阵地迎战连云都,大败!折损西南军一万有余,所幸西军损失不重。
这是王琅当上最高指挥使后,首次失败!正值丹国增兵之际,影响极为恶劣!西南军与西军相互指责起怨。
萧敬德多次劝慰,凌虎啸死不认错。只得通知西南节度使罗云翔,并且上奏皇帝。
三月二十五,两军再次展开战争。凌虎啸阳奉阴违,袖手旁观。纵陆小七和王琅早有防备,但仍折损千余西军。
是夜,陆小七巡视伤兵医治营地,看着救治无效被抬出去的尸体,伤残人士兵哀号。越看越怒火!
与十三等人前往西军驻营,凌虎啸营帐。有将士看到她怒气冲冲前往西南军营帐过去,情知不妙,立马通知王琅。
凌虎啸此时状况不大好!士兵不明所以,全听他的命令容易糊弄,但手下将领却不好揭过。
尤其是有点背景的将士直接质问他。好不容易安抚了诸将转回自己的营帐,半途遇到冷脸过来的陆小七。
凌虎啸半眯着眼睛,看向朝自己走过来的少女,他是不服她的,不就是一黄毛丫头,靠运气打了几场胜仗!
什么百战不胜,用兵如神,要真这么能耐,就算他擅离阵地,也不至于害得他的士兵死伤如此严重。
“凌将军,小女子想问一问,你既领军令为何擅自离开阵地?这也罢了,今天领军令后却袖手旁观。你是丹国人吗?为何要如此害我西军兄弟?”
凌虎啸大怒,冷笑道:“人人都说陆小娘子用兵如神,百战百胜。没想到你这血口喷人的本事更了不起!我承认上一战,是我擅自离开阵营不对。但你们西军为何袖手旁观?
既然你们眼睁睁看着我们西南的兄弟送死,那就不要怪我袖手旁观。我也不过是依样画葫芦罢了。西军是无人可用了吗?居然用一女子为军师,还是王琅色迷心窍?”
当时正打得激烈,他擅离阵地,西军打得更为吃力,如果去救援他,后果只会更严重。只要是在场的将军都有目共睹。这人不反思已过,反倒怪别人不去帮他!
十三等人气了个仰倒!尤其是最后一句,如果王将军不是小娘子未婚夫,传出去等于毁了小娘子的清白!
“违抗军令者死!初犯,念在你是友军,我等不予计较。二犯,害我西军折损一千六百多人,加上初犯损失之人共两千三百人,再加你们西南军,凌虎啸你背负一万多人命!
你是爹娘生的,他们也是。你有家人,他们也有。你害死的不止是这一万多人,还害了一万多个家庭!可知因此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不思反省,还振振有词?”
“你少他妈把事全栽老子头上。你算老几,老子打仗的时候,你……”
陆小七“唰”一下拔出佩剑,刺了过去,冷声道:“我今日要执行军法,将违抗军令之人格杀,有谁不服,一起上。”
凌虎啸并不把陆小七看在眼里,在他看来小丫头的功夫能多有高?待长剑刺来,才惊觉对方剑风凌厉,快如闪电。急忙闪避,拔剑相迎……
凌虎啸的四名副将见状,连忙拔剑助阵,十三等人二话不说迎了上去。瞬间打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