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抱着孩子道:“阿志一会就教我骑马,人多力量壮。小娘子说得对,我们就算不能冲锋陷阵,也能替你们提供帮助,累了回来能喝上一口热水。”
阿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辛苦你和孩子了。我看看能不能逮一头母羊回来,好让孩子吃。”
阿志露出一个含泪的笑容,道:“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尽全力伺候你们。”
没有米粮,仅有一点得留给孩子熬米汤,大家都吃肉和抢来的干粮。
戌时中,报了一次数,九人两人一对必定有一人落空,东子提出和陆小七三人一队。
陆小七微笑:“我武功比你们好,我也不是一人一队,还有青奴。果然分散了,咱们在卯时初到小竹林汇合。等一刻钟有人没归队就不用等了。”
东子还想说,十三拍他肩膀,“我们现在是陆家军,得服从小娘子的命令,否则军法处置。”
东子落泪,点头称是。
寒夜雪风如刀。亥时末,九人一狗出了山林便分散行事,每个人都背着弓,几个装满箭的箭筒。
东子和李旭把双鹰和青奴都带来了,但鹰晚上视力受阻,便没有带出来。
马蹄落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声,还有青奴的喘息声。陆小七看着老实跟并自己的青奴,伸手掏出一块肉干给它,得到吃的它高兴地摇摆着尾巴。
陆小七摸摸它的脑袋,低声道:“不许叫,知道吗?”
青奴低呜了一声。
走了一里路,滇西城出现在眼前,城外果然加了巡逻的士兵,有五人一队,也有十人一队的,城头巡视的人头多了,往来间可见极其密集,如临大敌的状态!
陆小七勾了勾唇角,这样很好!让他们受够煎熬再死,省得便宜了他们。
一刻钟后。
巡逻的士兵看到一条高大健壮,似狼似狗的动物朝他们冲了过去,速度太快,又是黑暗中他们根本看不清楚它样貌。纷纷举起兵器严阵以待。
青奴冲着他们叫了两声,掉头就跑。
原来是狗,士兵们松了一口气,骂咧咧几句又收回兵器。
结果青奴又冲回来,距离他们三丈不到停下又对着他们狂吠。等他们举起兵器又跑了。
如此来回了三次。一名士兵道:“莫非它叫我们帮忙?狗很有灵性的。”
一名士兵轻嗤:“帮什么忙,没听大帅下令,除了年轻女子不杀,大觐人见一个杀一个。”说着踢了踢脚下冻得僵硬了的尸体。
小队长轻咳道:“行了,不理它,巡逻。再来就射死它。”
青奴跑到远处,一会又跑了回来,这次不吠了,嘴里叼着一串东珠,冲他们呜呜叫。
鸟蛋大的东珠在淡暗的夜色下发出柔和的光泽,五人眼睛都瞪大了。敢情这狗叫他们捡珠宝!
之前说狗有灵性的士兵,道:“它是叫我们去捡珠宝,我都说狗很有灵性。”
小队长上前一步,弯腰伸出手,温言道:“狗狗给我。”
青奴果然松口,让东珠掉到地上,然后对着他吠了几声,又转身冲草丛像狼似的“呜……”这肢体语言太明显了,就是它发现了珠宝,让他们去捡。
小队长把东珠捡起来,眉开眼笑道:“好狗狗,走带我们去,一会赏你肉吃。”挥手让手下跟上去,道:“闷声大发财哈!”
余下四人齐小声道:“是!”
他们这些小兵抢到的东西除非是私藏,否则根本不可能拿到太好的货色,好的东西都是上头大官的。
对于狗能叼来东珠一事,他们并不怀疑,因为今天寅时出发那批金银珠宝抢了。匪人带不走,或是仓忙中掉下也不奇怪。
五人跟着狗狗走了草丛,果然看到地上刨开的坑里露出好些珠宝首饰来,不由得大喜!蹲下去捡。
队长还紧张地东张西望了一下远处巡视的士兵,见他们并不理会,应是以为他们小解,这么冷天,大家偶尔偷偷懒,也都在情理之中。边捡边道:“一会……”
脸上骤然被温热的液体飞溅,蹭在他对面的两名士兵无声地趴了下来,跟着白光一闪,两柄利刃分别刺进了他和另一名士兵的心脏。
陆小七面无表情地抽出了双剑在他们身上抹干血。
青奴老实地趴在一边,看着主人将地上的珠宝捡回来,又换了一个地方埋。
这一晚,青奴重复干了三次珠宝诱敌事件,不能继续第四次是因为郑喜他们也干了好几队人,给他们发现了。
城头上的士兵吹响号角,大队人马追了出来。不过他们追出没多远,就看到一条狗叼着一个破烂的布袋,袋子里的珠宝时不时掉下来一些。
为了引人注目,陆小七还特意挑了光泽好的珍珠,袋里还放了一颗夜明珠。追出的人看到这个情形,眼睛都直了。不约而同想到今早丢失的那批珠宝。
领队的百夫长心道:“那几个匪人算毛,肯定是珠宝重要。”当即下令兵分三路,一路追匪人,一路追狗,一路顺着掉下的珠宝查看,打那找到的?
见他们追过来,青奴跑得飞快,方向是滇西向。边跑边狂吠,这是陆小七让大家集合过来的信号。
百夫长领着五十号人狂追,又不敢伤青奴,怕失去线索。
陆小七看到青奴把人引过来了,打马先一步,直到他们不敢再前行,这才掉转头冲杀过去。
这时离滇西城已经有十里之遥,看到对方只是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百夫长让分出十人往前方打探,自己率众和陆小七厮杀在一起。
接连高密度的生死搏斗,陆小七已经能很好地掌握杀人技巧,打斗的经验丰富了,程嘉教她的杀着发挥得淋漓尽致。
打了约一盏茶时间,郑喜等人先后赶到。杀人杀多了便心无畏惧,加上他们身手出众,五十号人一个不剩杀了个精光,甚至在后头队伍赶来前,搜索了一些尸体上的东西。
青奴立下大功,帮放哨帮引敌,陆小七摸到一袋肉干赏它。让它边吃边跟着他们狂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