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为所动,青穹委屈的,转身往门口而去。
“等一下……”
我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夫人……”
青穹立马喜笑颜开的,转了过来,双眼放光。
他肯定以为,我会留下他。
“你把这里,弄成了这样,是不是得收拾一下!”
……
屋里到处,都是残肢断骸,黑血遍布……
这青穹的实力,确实很强,只是,这手段,着实残暴了些。
青穹的眸底,满是失望,灰头土脸的抬起手,轻轻一挥,屋里瞬间恢复了原样。
我诧异的瞪直了双眼,看着青穹,落寞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以青穹的实力,想要带走玉佩,轻而易举。
而他,为什么不这样做?
要不就是,像他所说,他是来保护北泽祁的。
要不就是,他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北泽祁,我能相信他吗?”
我不知所措的,看向了浴室,轻声呢喃着。
浴缸里,蓝光更甚。
“咦,这……”
走进浴室,我才发现,浴缸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颗,如足球般大的白蛋。
白蛋的表面,散发着盈莹蓝光。
我好奇的伸出手,摸了摸。
蓝光柔和,蛋面细嫩光滑,直到……
“砰……砰……”
我吓得赶忙收回了手,
白蛋里,居然响起了,有力的心跳声。
“北泽祁,是你吗?”
我半喜半忧的问着,白蛋却没给我,任何的回应。
我对北泽祁,融合龙骨的过程,一窍不知,
现在这浴缸里,也不安全了,
万一那些水尸鬼,又来了,怎么办?
不行,我得将这蛋,藏起来。
只是,该藏在哪里呢?
我环顾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了冰箱上。
藏好了北泽祁,我心神一松,困意袭来。
“林婶儿,麻烦你看着北泽祁,有任何异动,就叫醒我……”
……
钟家
钟宇神色安详的,躺在水晶棺里。
富丽堂皇的厅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圈。
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年轻男子,跪在灵堂前,静静的烧着纸钱。
哪怕夜色已深,钟家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不少商界名流,官僚大佬,前来吊唁。
“坤少,你节哀!”
“钟老,您节哀!”
椅子上,坐着一位,身着黑色唐装,满头白发的老头。
老头枯槁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杵着一根金楠拐杖,一脸悲痛。
即便如此,老头的背,依旧笔直,身上散发着凌厉,威严的气势。
老头名叫钟俊生,乃钟氏集团的董事长,叱咤商界几十年,是平城有名的富商。
“有心了,唐伯,招呼一下。”
钟老微微点头,神色悲泣的吩咐着。
而跪在地上的,年轻男子,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机械性的,烧着纸钱,
仿佛这厅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钟老!”
等到前来吊唁的人,都走完了,一抹黑色的身影,走进了厅。
“钟老,你节哀,我有办法,让令公子,继续活在这世上。”
沙哑,难听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钟老头缓缓抬眸,眼神犀利的,看向了来人。
正在烧纸的年轻人,动作也是突然一顿。
“你们先下去吧!”
钟老头朝着管家唐伯,轻声吩咐着。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他才缓缓的问道“什么办法?蛟珠?”
“白老怪,你不是说龙脉跟蛟珠,都被苏九带走了吗?”
听到苏九的名字,跪在地上的年轻人,手上青筋暴起,全身泛起了,森寒的煞气。
“我说的是另一种活法,可以让宇少爷的魂魄,吸收怨气,成为厉鬼修炼,
或者,成为行尸也可以,只要将宇少爷,埋在平城大学的后山,我就有办法让他继续活着。”
白老怪,也就是江口村的黑袍老妪,胸有成竹的凯凯而谈着。
“住口!”
“这些腌臜肮脏的东西,你敢用在,我弟弟的身上?”
跪在地上的男人,突然一声厉喝,打断了她,缓缓的站了起来。
他的长相,与钟宇,有七八分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右眼角下,有一块指甲盖大的红斑。
男人神色阴翳,凶狠,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眼角处的红斑,无比妖异邪性,仿若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黑袍老妪怔了怔,缓缓的低下头去。
一改嚣张,狂傲的态度,卑恭低语道“坤少,苏九杀了宇少爷,抢走了蛟珠碎片,这世上,已经没蛟珠了……”
“若不用我说的办法……”
“滚……”
男人声音阴冷的怒喝着,胸膛剧烈起伏着,似在压抑着,心中的滔天怒火。
“坤儿,白老怪的办法,或许可以试试……”
钟老头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沉着声音开口,试图劝说。
“你给我住口,谁让你叫小宇,去地宫的?”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有危险的事情,都交给我……”
“你却瞒着我,让小宇去地宫,现在小宇出事了,你还想将他,葬在后山?”
“怎么?是嫌他死的,不够惨吗?”
男人神色阴翳的,朝着钟老头走去,一字一句的质问着。
钟老头眼带惧意,心虚的别开了眼睛。
“老大……找到了!”
这时,一名小弟跑了进来,高声大喊着。
男人一个凶恶的眼刀甩过去,小弟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谁也不许动我弟,蛟珠……我会替他找到的!”
“至于苏九……呵呵!”
男人冷笑着,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冷眼瞧了黑袍老妪一眼,带着一身煞气,出了厅。
男人与钟宇,是双胞胎兄弟,同一天降生,却有着不同的命运。
钟宇不谙世事,活在阳光下,而男人,从小活在黑暗里。
钟家所有的阴暗之事,都由他出面解决。
杀人放火,枪林弹雨,暗地里的肮脏龌龊之事……
他承担了一切,只为守护,他心中唯一的一片净土。
只要钟宇,能无忧无虑的,活在阳光里就好。
……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阴冷的气息,缠上了的脚踝,那气息一路往上摩挲着,酥酥麻麻的。
我猛的睁开了眼睛,一双湛蓝色的竖瞳,深情的凝望着我。
“北泽祁……”
我低喃着,想要靠近,那双眼睛。
然而,耳边却响起了,北泽祁的怒吼声。
“苏九,你是不是想冻死我?你想谋杀亲夫吗?”
“我哪有……”
我委屈的反驳着,猛的坐了起来。
阴冷的气息,湛蓝的眼睛,消失了。
“原来是做梦……”
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我摸了摸额上的冷汗,唏嘘不已。
怎么连做梦,都是北泽祁啊。
难道,真的被我冻死了?
我慌乱的爬起身,打开了冰箱。
白蛋静静的泡在水里,表面的蓝光,更甚了。
还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