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小姑啊。”陆咏荷看到小侄儿,有些感慨。
她以为陆肇章是假的,那恐怕连宋南枝和陆少爷也是假的,没想到这孩子竟然长得与陆肇章七分相似。
这一看就是小时候那个爱粘着自己的孩子。
现在她很怀疑,这个假冒的陆肇章,会不会是看中了宋南枝的美色,或者本来就是宋南枝的姘夫,二人合谋害死了堂兄,取而代之。
如此一来,他们远在岭南,甚至不会有人揭穿他们。
太可恶了!
“小和,你还记得小姑吗?小姑以前送给你一只可爱的布老虎,你可喜欢了。”
陆景和打量着她,孩子的记忆很难保存,但他本能的觉得这女子有些亲近。
他瞥了一眼被捂住嘴的书童,拧眉说:“你们先放开童清和童秀,你找我何事?”
他人虽小,可架子不小,好歹也是官宦子弟,从小是被人奉承着长大的。
“小和,你爹……你爹还好吗?小姑很想他,你能带我去见他一面吗?”
陆景和直截了当地说:“我爹在衙门,你想见直接去见就是了,我还要上学堂,让开!”
陆咏荷表情僵硬了一瞬,“你不记得我了?小时候我还抱过你,送了你许多好玩的东西。”
“抱过我的人很多,送东西的更多,但都没我爹送我的东西好玩。”
洛媱送给他的都是现代小孩子们流行的玩具,这里买不到的,自然好玩。
“陆姑娘,看来你的法子没用,还是让我们来吧。”向管家用帕子捂住脸,使了个眼色,几名家丁冲过去要抓陆景和。
陆景和拔腿就跑,但他小胳膊小腿,哪里跑得过成年人?
快被追上时,他反脚踹了出去,正好踢中一名家丁的子孙根,疼得对方倒地惨叫。
可再想动手就不能了,他被按倒在地,手脚被捆绑起来。
向管家啧啧有声:“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魄力,长大必定也是个人才!”
陆咏荷在一旁小声呼和:“你们轻些!别弄伤他!”
等陆景和被带走,向管家看着那两个书童说:“回去转告陆大人,想要孩子,就亲自到城外城隍庙来领,记住,别带其他人哦。”
宋南枝先得到的消息,童清和童秀虽然是洛媱找来的书童,但在陆家久了,也知道陆大人夫妇与外面传闻的恩爱不同。
陆景和被掳走,点名要陆大人去,他们六神无主,便先找到了更近的宋南枝。
宋南枝正在对账,手一抖,算盘都乱了。
她急忙问:“是被谁带走的?可有留下讯息?”
“有个女人,自称是少爷的小姑,还有几个壮家丁,他们让陆大人去城外城隍庙接人,并且不许带其他人!”
宋南枝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脑子从混乱到清醒,然后跑到后院牵了一匹马骑着走了。
童秀跟上去,童清转身往府衙跑去,等洛媱追到城门口,守卫说陆夫人已经出城一刻钟了。
洛媱对身边的人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等着,万一有什么不对,立即封锁城门,城内的事情由几位大人商议决策。”
“大人,不可!”张思羽拦在洛媱前面,“大人,他们的目标是您,您孤身前往太危险了。”
“可我不去,危险的就是夫人和孩子。”
洛媱不是不知道危险,从前看电视剧,觉得绑匪绑票要钱,那些家人不报警还跑去送赎金,蠢死了,可事发在自己身上时,才知道有多无奈。
“你们别跟出来,如果是陆岑他们所为,本官一人就能应付。”
但不知道这一家子从哪找来了帮手,听童清的描述,那些人武力都不弱。
这城里对她心怀恨意的人不是没有,洛媱上任后,以极快的速度剿灭了本地的黑恶势力,他们关系网庞大,肯定有人想找她报仇的。
洛媱没多耽误时间,检查过身上的装备,然后骑马出城。
片刻后,楚晏带着人也出城去了。
经过张思羽身边时,楚晏交代了一句:“派人围了臧府,将臧时琨一家老小全带过来,要快!”
“是他?”
楚晏已经策马出城了,张思羽亲自去拿人,守备军刚训练了几个月,也是时候动真格的了。
城隍庙不远,平时这里来往的香很多,但今天,洛媱一路过来都没碰到一个百姓。
城隍庙外,洛媱看到了一匹白马,白马腿上有些棕色的花斑,是宋南枝骑过的。
胯下的宝马躁动不安,洛媱安抚地拍了拍马脖子,冲城隍庙内喊道:“陆肇章在此,把人质交出来吧!”
头顶树枝上传来一道笑声,洛媱抬头,一个网兜从天而降,眼看就要将她网住。
她跳下马背,就地一滚,网兜的边缘从她背上滑过,将她的坐骑网住了。
树上跳下来几名黑衣人,他们罩着脸,朝洛媱冲了过来。
洛媱假装躲避,趁对方追赶时突然转身,袖箭连发。
那些黑衣人没料到陆大人还有这样的武器,除了最后一个避开了,其余的都被射中要害。
“啪啪啪!”臧时琨边鼓掌边走出来,身后的家丁拉着一串的人质,除了宋南枝和陆景和,陆岑一家也在。
“他就是本郡郡守陆大人,你们可认识?”臧时琨问陆岑他们。
陆岑一家震惊地看着洛媱,这人如此出众,怎会是个杀人霸占身份的恶徒?
“你,你是谁?”
“爹!”
“夫君!”
宋南枝母子的反应让陆岑一家更加震惊,陆咏荷怒斥道:“嫂子,你疯了?竟然与奸夫私通!还有小和,你竟然认贼作父?”
陆肇礼也激愤难当,“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到底把我堂弟怎么了?”
洛媱走过来,没把陆家三口放在眼里,先看了下宋南枝母子。
陆景和还好,只是衣服有点脏,宋南枝脸上有道刮伤,右手也不自然地弯曲着。
洛媱目光阴沉,“臧老爷是吧?本官上任后可没得罪你,你确定要与本官为敌?”
臧时琨紧张地笑了起来,肥胖的脸颊抖了抖:“陆大人,哦不,我也不知道该叫你什么,假的就是假的,真把自己当陆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