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道长很信任我,问我要怎么收拾那降头师?
我想了一会儿,说:“何道长,要不我去他家等着,给他一个惊喜?”
“妥。”
商量好以后,我们开车去找那间老房子,把车停在了暗处,避免降头师怀疑。
我假装从老房子门口路过,实则是打听屋内的情况。屋里很黑,没有开灯,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确定没有人后,我打算先潜入老房子。房门上了锁,是老式的门锁,这锁很好开。
林小刀默契的要去开手,我连忙拦住了他,“小刀,先等一下。”
说完我打开手电筒,用手电光去照门缝。仔细一看,果然在门缝处看到一条细丝。这条细丝不是头发,也不是铁丝,而是一根很细的毛线。
如果我们开门进入,肯定会无形中弄断这根毛线。幸亏我反应快,不然就坏事了。
有此可以看出来,这降头师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这也证明,降头师还没有回来。
至于刚才进来的那个年轻人,应该在离开之时,重新系上了这条细如发丝的毛线。
何道长看着我佩服的说道:“归一,你这心思,的确令我佩服。做人就得像你这样,心怀道心,但又要圆滑聪明,如此才能在尔虞我诈的江湖游刃有余。”
我笑道:“何道长,那归一就当你夸奖我了。出门在外,小心点总不会错。”
“嗯。”何道长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接着我们绕到了老房子后方,打算从后门进入。然而后门也有小机关,我们不敢推门而入,又去了窗户,发现窗户也布下了小机关。
这降头师,真狡猾。
实在是没办法,我们决定从屋顶进入房子。这是一间平顶房,楼上还有一个小阁楼。说起来我们要感谢这堆放杂物的小阁楼,不然的话,我们没办法混进去。
进入了小阁楼,里面堆满了杂物,我们顺着楼梯往下走,正好来到了老房子的厅。厅的家具一应俱全,但都是廉价之物,应该是买来应付租房子的人。
简单观察了屋子,并没有发现异常。
何道长小声问我们,“归一,小刀,你们是否闻到了一股味道?”
“嗯。”我点头说:“有血腥味,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尸油燃烧留下的味道。”
“嗯。”何道长嗯了一声,指着右侧的一间房间,慢慢靠近,扭动门把手,门开了。
屋子里很暗,拉着窗帘,漆黑的吓人。我们没有打开手电筒,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何道长见情况不对劲,打开了手电筒,把手电筒调到了最暗的状态。
这时我们才看清楚了,房间里没有床。不对,不是没有床,而是床被拆走了。
地上铺着一张大地毯,中间摆着一个邪恶的祭坛。祭坛有六个骷髅头堆成,底端三个,中间两个,上面一个,呈一个三角形。
最顶端的那个骷髅头,中间被凿出了一条裂缝,里面插着一支又黑又粗的黑香。
而在骷髅头的右侧,摆着十几个草娃娃。每一个草娃娃下方都压着一张偷拍的照片,身上也都贴着一张纸,我看到了我的名字,何道长、还有林小刀等人的名字,还有我们分别对应的照片。
这些照片,应该都是木生平时趁我们不注意偷拍下来的。
再看骷髅头的左侧,放着好几个铜罐子。何道长用手电筒一照,我认出来了,有一个铜罐子装的是尸油,有一个铜罐子装的是骨灰,还有一个铜罐子装着玻璃碎片,老式刀片,以及铁钉等物。
而刚才那个年轻人带进来的麻袋,正好就放在祭坛旁边。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们三人心里都有了答案,这就是降头师的老巢,他就躲在这间老房子算计我们。
这一次,看他往哪里逃?
就在我大喜之时,何道长的手电筒照向了祭坛后方,我这时才发笑,祭坛后方的角落竟然有一口水缸。
那股血腥味,好像就是从水缸里散发出来的。
何道长打着手电筒慢慢靠近,揭开了水缸的盖子,手电光照进水缸的一刹那,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何道长揭开水缸的盖子后,引入眼帘的事一缸散发着血腥味的殷红血水,一张苍白的死人脸,慢慢浮出了水面。
死者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眼睛大大的睁着,脸上还挂着水泡,头发如水草般在血水中散开。
要是胆子小的人看到这一幕,非得吓死不可。
仔细一看,这死者好像没有躯体。后知后觉我们才反应过来,这大水缸不可能装下一个完整的人。
我在一旁找了一根床上拆下来的木条,伸进水缸试探,果然有东西,我慢慢尝试着将水缸里的东西挑出来。
废了不少的劲儿,总算挑起来了,是一条手臂。手臂僵硬发白,保持着完全的姿势。
何道长看着我,咬牙道:“这混账,竟然把人大卸八块泡在水缸里。这般歹毒的心肠,我要是不杀了他,我就不配成为修道之人。”
不光何道长很生气,我们也很生气。
我试探性的问何道长,“何道长,有没有可能,这具被分解的女尸,是那个始终的大学生?”
“嗯。”何道长点头道:“我猜到了,等那降头师回来,我要让他亲自说出所有的真相。”
我看得出来,何道长怒了,降头师小命难保。
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我们开始在屋里仔细搜查。我则是重点去研究祭台上摆着的那些草娃娃,每一个草娃娃身上贴的白纸都写了名字,还有贴身之物,多数以头发为主。
有此可以证明,降头术比湘西邪术更便捷,用不着生辰八字,只需要人的照片,贴身之物以及名字便可。
怪不得,这降头师能给我们所有人下降头。
一旁还放着一个垃圾桶,里面装着好多带血的纸巾,已经一些被毁掉的草娃娃。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被毁掉的草娃娃,正是被他下降头害死的人。
我说过,作为东道主,要给他一个礼物,不然有失礼数。
我在地毯上仔细寻找,果然找到了几根头发。我不知道降头师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贴身之物能不能起到效果。
我将最前面的几个草娃娃贴着的头发取了下来,然后换成了我在地毯上找到的头发。我不敢改名字,也不敢打乱草娃娃的秩序,甚至不敢去移动草娃娃压着的照片,我担心降头师会起疑。
而林小刀和何道长也有发现,他们找到了两张思成碎片的照片。照片拼凑起来,是两个女子的照片。
我一眼认了出来,其中一个正是那割腕自杀的小姑娘,还有一个,尸体被分解泡在了血水里。
照片背后还有她们的名字,我很好奇,降头师为何会对她们下手?
房间里没有藏身的地方,床被拆了。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便是柜子。但柜子里只能藏两个人,好在窗帘也可以藏人。
我们打算等他回来,给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何道长说:“等降头师回来了,我们暂且不动手。”
“额?”林小刀疑问的问道:“何道长,这是为什么?”
何道长解释说:“小刀,我们是正统修行之人,平时最抵触的便是邪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我们无法了解邪术。我认为想要了解邪术,就必须要和这些人打交道。呆会儿等这降头师回来了,我想看看他是如何施法。说不定,对以后的修道之人有帮助……”
何道长还在说话,外面忽然传来了车辆刹车的声响。虽然声音很小,但我们都听到了。
看样子,应该是降头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