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是寻龙司的扫地僧,辈分极高,就连何道长也要礼让三分。
葛老认为这入口的乱石堆有问题,便提议暂时不进入葫芦山主峰,打算让人从两侧沿着主峰搜索,说不定能找到同样的乱石堆。
何道长很尊敬葛老,说一切都听他安排,于是葛老点了八个人,全是寻龙司的高手,一半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一般是初入江湖的年轻人。
葛老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和磨练这些年轻人,因为他们是寻龙司的未来。
我估摸着这些年轻人,都是龙姓一脉的年轻风水师。
何道长不放心,派了八个修道之人陪同,保护他们的安全。
他们离开后,众人全数在入口处休息。
我则是假装随处逛逛,暗中仔细打量葫芦山的地形。和在外面看到的差不多,连绵的山形呈一个回字形,但并非葫芦山的主峰。
真正的主峰,在回字形中间。近距离观察之下,和隔着一两公看到的景象完全不同,虽然看不到全貌,但却是让人更加震撼。
这种震撼并非是来源于山峰的巍峨和高耸陡峭,而是来自于这独特的山形。
外人对真龙穴或者是帝王穴的概念很模糊,或许会认为不管是真龙穴还是帝王穴,都会出帝王的风水宝穴。
其实并非如此,真龙穴是对极品宝穴的统称,在有龙脉的地方,或者是山形似龙形的位置,结出的宝穴,都称之为真龙穴。
这样的宝穴,先人下葬,定能让人飞黄腾达。可惜华夏经历了上千年的墓葬文化,真龙穴很少。
而帝王穴这个概念,又是从真龙穴衍生而来。可以说真龙穴是帝王穴的基础,不管得有龙脉相连,山形还得有气势。
但最重要的一点,便是龙气,龙脉诞生的龙气。龙气结穴,那才是真正的帝王穴。先人下葬,后人必出帝王。
可惜到了这个时代,帝王穴万中无一。一万个风水师当中,或许只有一个人见个帝王穴。或者说,一个也没有。
而眼前的葫芦山,却是给了我这种奇异的感觉。隐隐间,我觉得这主峰当中,有很大概率结出帝王穴。
但帝王穴点不出来,一般的神通,点了不得善终。需要机缘,也需要造化,更需要天人合一的境界。
可奇怪的是,这葫芦山的主山峰龙气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镇压了。或许,和当年的中日风水斗法有关系。
我正沉思之时,葛老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旁,笑着问我:“归一,可否看出了蹊跷?”
我摇头气的说道:“葛老,归一愚钝,实在是看不出来,还望葛老指点迷津。”
葛老笑了笑,说:“你小子倒是很谦虚嘛,内敛沉稳,谦虚低调,木生赶你差太远了。他很想表现,而他的表现欲会让他止步不前,甚至会让他进入思维的死胡同。老夫本想好好栽培他,可惜天赋还是不够。”
说到此处,葛老看着我,“归一,我想听听你真实的想法。”
我见葛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我再谦虚推让的话,那就是装逼过头了,只得如实把我的看法说了出来,“葛老,归一本事有限,想法幼稚,葛老听完可千万不要笑话。”
葛老没说话,我继续往下说:“这葫芦山背靠中龙脉入海口,而龙脉发源于昆仑山,自东向西。中间途经不少的山川江河,龙气自然会变弱。这葫芦山是典型的回字形山形格局,龙气刚好可以存储下来,而且散不出去。”
“龙气下沉之地,便会结出真龙穴。但不知为何,归一总觉得此地的龙气软弱无力,就好似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按理说,这回字形的葫芦山,会让龙气愈发强大,这很反常。归一猜想,此地的真龙穴被人给锁了。但没有斩断,要是斩断的话,此地不会有龙气。”
“一旁的乱石堆,寸草不生,应该是阵法留下的后遗症。想仅凭在入口处布阵锁了龙气,很显然不现实,最起码我没有见过这样的高手。一定的是很厉害的大型阵法,和葛老推测的一样,主峰四周肯定还有其他的乱石堆。”
“而且,这乱石堆底下有东西。在没弄清楚是什么阵法之前,不敢轻易动土。可惜归一都九菊一脉的阴阳术完全不了解,甚至不了解这个组织,所以没有过多的发言权。”
我说完便看向了葛老,葛老一脸赞赏的看着我,“天赋过人,孺子可教。你说的没错,也猜到了老夫的顾虑。老夫最担心的事情,便是怕这是九菊一脉阴阳师布下的阵法。知道葫芦山传闻的事情,少之又少。”
“而且经历了这么多年的事情,葫芦山的传闻一直没有传开。这说明我华夏风水师,和九菊一脉阴阳师应该是打成了平手,互相克制导致平衡,最后同归于尽。若是冒险动土,破坏了平衡,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这儿,葛老扭头问我:“归一,你爷爷当真没有告诉你九菊一脉的来历?”
我摇了摇头,说:“葛老,实不相瞒,我爷爷只想让我做一个普通人。因为他说风水门是不归路,很难善终。可为了活下去,我还是进了风水门。”
“唉。”葛老感慨的叹了口气,说:“你爷爷说的没错,入了风水门,从此断红尘,再也别想全身而退。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那老夫和你说说九菊一脉这个神奇的组织。”
“嗯。”我点头,很好奇。
葛老缓缓说道:“在日本,九菊一脉乃是最大的修行之人组织,背靠统治者,可以说是为他们天皇老儿做事。他们修炼的阴阳术,包罗万千。融入了东洋忍术,幻术,能够借助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力量,但他们最自豪的,便是风水术和阴阳鬼术。”
“只是不管什么术,都起源于我们华夏,传过去之后,经过不断的融合变通,这才自成一派,有了自己的术法。他们的阴阳鬼术,专程对付妖邪,以恶制恶,以邪制邪,在我们看来,这就是邪术。”
“他们的风水术同样如此,离不开邪术的支撑,手段和方法与我们完全不同,威力也更加强大。但你要坚信,邪不胜正。在七十年代,曾经发生过一次中日边境斗法,那次出动的是修道之人,大败九菊一脉的阴阳师。”
“使得九菊一脉遭受重创,这些年来一直安分守己,但他们贼心不死,加上现在大环境很紧张很特殊,老夫担心他们会卷土重来,渗入我华夏大地,寻找华夏主龙脉,斩断之后毁我华夏气数。”
我看葛老说的有些沉重,便开着玩笑说道:“葛老,有您这样的泰山北斗坐镇,那该死的小日子不敢来。就算他们来了,也会吓的屁滚尿流。”
葛老被我逗乐了,说:“老夫已经老了,老夫更希望你能担起这个重担。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葛老最后一句话让我热血沸腾,我重复道:“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好,好。”葛老一连说了两个好字,转而把注意力看向了葫芦山的主峰,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小小神秘的呼噜声,没有我们想的这么简单。但老夫很好奇,七十年前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惨烈斗法。”
在葛老说话时,他的人回来了,带回来了一个消息,说葛老猜的没错,他们在葫芦山主峰四周发现了另外七堆乱石,呈一个圆形包围了葫芦山,皆是寸草不生,而且趴在地上,隐约还能闻到一股恶臭味。
葛老闻言沉思了片刻,说:“既然看不出门道,那就只能冒险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