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李叔的故事说完了,但从他的反应来看,好像故事又出现了转折!
我和林小刀一直没接话,只是会见机给李叔续上茶水。
李叔是个大老爷们儿,也是个真男人。此时的他流泪了,足以看出,这个故事对他的影响有多么深刻!
这时红妹儿也来了,安静坐在李叔身旁,没有说话,好像她也不知道这个故事。
停顿了片刻,李叔脸上重新出现笑容,继续往下说道:“大叔的新媳妇儿被老黄皮子给糟蹋了,大叔很生气,我为了报恩,杀死了老黄皮子。大叔把老黄皮子的皮给剥了下来,就挂在门口泄恨。”
“大叔也没有嫌弃新媳妇儿,打算慢慢把这事儿给淡忘了,继续好好过日子。因为我帮忙杀了老黄皮子,大叔让我做他的徒弟,就住在他家。他们对我很好,我一辈子也换不了他们的恩情。”
“我记得很清楚,半个月后,大叔带着我进山找人参。那次我们运气好,找到了不少值钱货。大叔说卖了就带他媳妇儿出去散散心,顺便给我买两件新衣服。可等我们晚上回到家后,婶儿死了。”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婶儿的尸体挂在门帘上,浑身血肉模糊,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剥了人皮。凑近一看,才发现婶儿并不是被剥了人皮,而是浑身被什么东西给啃得血肉模糊,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
“大叔当场崩溃了,抱着老婆的尸体,痛苦咆哮。大叔抱着他老婆的尸体,整整抱了一宿的时间。天一亮,大叔便找人将婶儿的尸体安葬,跟着就像啥事儿没发生一样,平静的很反常。直到第三天早上我醒来后,才发现大叔不见了。”
“整个屯子里的人都出去找,还是没找到。过了将近一个月后,有猎人在山里找到了大叔的尸体,同样吊死在树上,身上被啃噬的体无完肤。后来家里无缘无故发生了火灾,把大叔的房子烧成了灰烬,我也再次变成了孤儿。”
李叔说到此处,几番哽咽,红妹儿在一旁安慰他。
李叔吸了吸鼻子,面带笑容的说道:“屯子里的大娘告诉我,说那把火是我放的。还说她当时看到了,看到我提着煤油泼在房子上,然后点着了火。大娘还说,她在火光里看到了我的影子,还看到我肩膀上站着一只黄皮子。”
“直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为何黄皮子会放过我。可能是它们觉得我还小,所以放了我一马吧。”
我看李叔情绪不对劲,这才接过话问道:“李叔,这事儿后来怎么样了?黄皮子回来过吗?”
“没有!”李叔摇头道:“大叔和他老婆都死了,房子也烧了,那窝黄皮子再也没出现过。小伙子,我知道黄皮子的手段,它们报复心极强。我不想你们惹麻烦,我还是劝你们赶紧离开李家屯。”
“没错!”红妹儿跟着劝道:“我也亲眼目睹过黄皮子的残忍,那会儿我才十九岁,嫁给了第一任丈夫。那个村子就在山脚下,我丈夫是个猎人,也是个酒鬼。有一次他一个朋友进山打猎,不知怎么回事,用火药枪打死了一只黄皮子。”
“那人回来后,不到三天的时间,那人一家子都死了。死状很是凄惨,都是用刀砍死的,凶手就是那猎人,猎人最后也自杀了。老人都说黄皮子有灵性,能够迷惑人,得罪它们,那就离死不远了。”
“小兄弟,你们都是好人,没必要留下来冒险。以后你们要是想来玩,我和李哥随时欢迎你们……”
“婶儿,我能问你一件事吗?”我打断了红妹儿,因为我铁了心要留下来,所以不想再听他们两口子的劝说。
红妹儿楞了一下,然后点头。
“婶儿,你们屯子那人怎么招惹了黄皮子?”
“唉。”红妹儿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劝我没用,只能如实告知,“事情是这样的,大伯家有一个孙子很调皮,出事那天,正和小伙伴在屯子外面的路上堆雪人。这时来了一个戴着兜里的老人家,老人家笑眯眯的问大伯的孙子,问他像不像人?”
“大伯的孙子不是一般的调皮,让那老人家先把斗笠帽子取下来。那老人家把斗笠帽子取下来后,吓坏了那群孩子。这老人家长的很吓人,人身黄鼠狼脸。老人家看他们要跑,便拦住他们,说让他们好好回答,他像不像人?”
“大伯的孙子气呼呼的回答了一句,说他不像人,像一个丑陋的大老鼠。谁成想,这话一出口,那老人家身体顿时冒出一股白气。白气散去后,竟然变成了一只肥硕的黄大仙。黄大仙恶狠狠的瞪着大伯的孙子,说他害了他,要收了他的命。”
“大伯的孙子回来后,便把此事告诉了家人。家人一听,坏了,这是得罪了黄大仙,怕是要遭报复。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大伯的孙子便开始昏迷发高烧,一直胡言乱语,说房顶上有东西。”
“大伯让人爬上去一看,吓了一大跳,房顶上果然站着一只硕大的黄大仙。最后是猎人的猎狗吓跑了黄大仙,但黄大仙临走之时,说他还会回来,要收走他们一家人的命。这已经都过去第三天了,屯子里的人都害怕,害怕不小心冒犯得罪了黄大仙。”
听到这儿,林小刀好奇的问道:“婶儿,刚才你说那老人家问小孩子他像不像人?那小孩回答说他像个大老鼠,然后便找上了小孩,这其中有什么说头吗?”
李叔解释道:“小伙子,你们是南方人,不知道这种玄乎的说法。深山老林里举着着很多仙家,它们修炼出道行后,便会化作人形下山讨封。它们会问第一个遇到的活人,然后问他们他像不像活人?”
“如果回答说像活人,那他就讨封成功,以后随时能幻化出人形,也就是修炼成仙。可要是你回答说他不像人,那他修炼的道行会耗损大半,需要重新去修炼。只要是我们这一带的人,遇到下山讨封的仙家,都会说他长的像人。”
“有些仙家会感恩,讨封成功后,会报答封正的人。于是会让这人回去在家中的香火堂上摆上他的灵位,日夜供奉,他会保佑这家人平平安安,飞黄腾达,这正是我们北方最出名的保家仙。”
听完李叔的解释,我和林小刀心里想的一样,觉着玄乎又神奇。但我们是修行之人,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的合理性。
从保家仙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不管是黄皮子还是狐妖,同样有好有坏。但北方的仙家,因为人人畏惧的原因,所以十分猖狂,简直是横行霸道。
这种妖孽,必须除掉!
沉思了片刻,我问李叔,“李叔,你和你大伯家关系怎么样?”
李叔说:“大伯对我有恩,当年大叔死后,大伯收留过我一段时间。后来他儿子娶媳妇儿,家里不够住,我才去了林场。但不管是我结婚,还是修房子,大伯一家人都来帮忙。所以,我先前打算送你们去镇上后,去大伯家看看帮忙。”
我听完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李叔,我们不会离开,我们不是普通人,遇到了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如果李叔信得过我们,可以带我们去你大伯家看看,说不定我们有办法解决。”
李叔没有立即答应我,而是暗暗思索了半晌,估计是想明白了,终于答应了,“好,那我带你们去。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要是情况不对,你们要马上离开李家屯,我不想你们受牵连!”
“因为我知道黄皮子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