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寨落花洞女的结局,早已注定!
如果是其他季节,她会被活活饿死、渴死。可如此寒冷的冬季,她最后会被活生生冻死。
我们阻止不了,这是他们山石寨的传承规矩。
而且落花洞女心甘情愿,她的家人都会为此感到自豪,因为他们的女儿嫁给了洞神!
接下来的时间,大概一个小时后,祭神仪式总算结束了。寨子里的苗女,开始准备长桌宴。
寨子里的男人,则是把木桌搬到了晒谷场,整齐拼接在一起。周围全是篝火堆,饶是如此,还是很冷。
可他们好像不觉得冷,或许心是热的,不惧任何寒冷。
饭菜很简单,有荤有素,吃的是五色饭。五种颜色,加入了各种植物的纯天然颜色,米饭吃起来,夹杂着植物的清香。
苗人很热情,拿出去年就发酵好的米酒。不管男女老少,上桌便开始划拳喝酒,小孩手脸冻的通红,流着鼻涕,吃着大肉,啃着骨头。
大祭司很气,完全没有半点架子,主动找我们喝酒,聊天,真是用贵的礼数来款待我们。
到了后半夜,气温越来越寒冷,甚至飘起了雪花。
大祭司也扛不住了,便让所有人回屋喝酒吃肉。那米酒喝着微甜,度数不高,可见风便有三分醉意。
为了不耽搁正事,我们婉拒了大祭司的好意,回屋休息。
我听大祭司说,等明日天还未亮,便会把落花洞女送到洞神的府邸。
我们这么多人,床不够睡,只能在地上铺上防水垫子,又加了毛毯,人挤人并排休息。可能是因为每个人都喝了酒的原因,屋里很快响起了一波接一波的呼噜声,真真正正的“如雷贯耳”。
我不敢睡着,怕出事情,强忍着睡意守夜。就在天快要亮时,屋里忽然有了动静。
我没有出声,假装不知道,眯着眼去看。只见睡在门口的胖头陀悄悄摸摸爬了起来,拿出他的背包,在里面放了摊子,水和食物,塞满了一背包。
见所有人都在睡梦中,胖头陀背着背包悄悄出了门。
我昨晚还想不明白,为何他要睡在门口漏风的位置。原来,他是为了表达落花洞女的解围之恩。
这么冷的天,他不想落花洞女被冻死。很显然,他这是要去给落花洞女送温暖。
而他刚离开没多久,寨子外面便响起了牛角号的声音。跟着便听到了动静声,不用想也知道,是山石寨的苗人要把落花洞女送到洞神的府邸。
因为之前落花洞女和小花的事情,我没有去看热闹。
当然,山石寨的苗人也不会让我们知道洞神的府邸,毕竟这是他们的秘密。
一直等到天完全大亮,公鸡不再打鸣,寨子里的人才回来了,他们要开始准备早饭。可胖头陀还没有回来,这家伙不会遇到危险了吧?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他可是以前巫蛊教第一杀手。
我们不知道准确的时间,只是大致估测时间。根据我的推测,应该是上午十点钟到十一点钟之间。
这时山石寨的苗人来叫我们去吃中饭,众人陆续醒来。
“老三,你昨晚没睡好吗?怎么眼睛里全是血丝?”一个秦家弟子对另一个秦家弟子说道。
“大师兄,你不也没睡好吗?眼睛里都有血丝。不光你有,你看小师弟他们也有。”
“唉!肯定是那米酒的原因!”
“大师兄,不是米酒,是你上火了。”
哈哈哈……
众人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起初我没有发现异常,但很快便吓了我一跳。
我发现林小刀瞳孔下方有一个血点,不光是他,就连李道玄瞳孔下方也有血点。我再一看其他人,有的眼睛里有血丝,好像没有休息好。
但仔细一看,他们每一个人的瞳孔下方都有一个血点!
“坏事了!”
这些人还不知道他们中了蛊,这是中蛊最明显的迹象,一般人根本不知道。
而我们没有和其他的苗人接触过,只有山石寨的苗人。换句话说,是山石寨的苗人给我们下了蛊。
从进入山石寨开始,我便知道寨子里肯定有草鬼婆,或者说养蛊的人。
但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竟然会对我们下蛊?
为了避免引起恐慌,我赶紧把秦长生叫到了外面,故意带着他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秦长生率先问我:“陈先生,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嗯。”我点头道:“秦先生,我们所有人都被下蛊了!”
“什么?下蛊?!”秦长生闻言大惊,脱口问道:“陈先生,你没有看错吧?”
“秦先生,我不会看错,我之前没少和湘西的黑巫师打交道。不信你回去看一下,每一个人的瞳孔下方都有一个血点,包括你在内。”
秦长生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没有说话,回到了我们休息的屋里,很快又返回来了。
“陈先生,我想不明白,这山石寨的苗人为什么会对我们下蛊?而且,我们是什么时候中的蛊?”
我摇了摇头,笑道:“秦先生,我也想不明白。按理说落花洞女证明了我们的清白,山石寨的苗人应该不会为难我们才对。而且,我不相信生苗子有这么恐怖的心计,暂时稳住我们,暗中下蛊。我在想,是不是我们得罪了山石寨的苗人。但这个问题,需要验证。”
“至于我们什么时候中的蛊,应该是那顿长桌宴的原因。他们有可能把蛊虫卵下在了酒里,也有可能下在了米饭中。但这个不重要,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山石寨的生苗子到底想干什么?”
“嗯。”秦长生点点头,看着我的眼睛问道:“陈先生,可为何你的眼中没有血点?”
我把我体内有蛊王的事情告诉了秦长生,一般的蛊毒对我没有用,可以说几乎百毒不侵。
秦长生也没有多问,还在回想我们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山石寨的苗人?
我沉默了片刻,说:“秦先生,他们绝不会无缘无故给我们下蛊。我最担心的事情,便是怕他们杀人,或者说想把我们这群男人留下来,让他们的寨子改变后代血脉!完事之后,我们还是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