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柳建国说的惨剧,我内心又震惊又愤怒。
正如柳建国说的那样,那死亡的孕妇很可怜,是个苦命的女人。嫁到柳家村,生了四个女娃。
可遇到一个封建传统的婆婆妈,那女人都已经三十九岁了,非要让她再生一个儿子传宗接代。还威胁说要是生不了男娃,就会让他儿子重新娶一个女人生娃。
这愚蠢的陋习,最后害死了那可怜的女人。
而这样的列子,还有很多。像那些贫穷落后的地方,女人就是生孩子机器。生不了男孩子,这辈子都别想解脱。
至于这样的家庭,往往都是十穷九悲。
柳建国最后提到尸体下葬后,第二天就出事了,这才是他来找我的真正目的。
我没有开口问他,而是给他续茶。
柳建国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婆家将大妹子的尸体下葬后,草草了事。可谁成想,第二天发现坟被人挖了,尸体不见了。但他们还是没有选择报警,好像对他们而言,死的不是人,就是一只牲畜而已。”
“村里人看不惯,可这是他们自己家里的事情,也不好说啥。可到了晚上,我那大妹子回来了。站在门口一直敲门,说她想她的孩子,要回来看她的孩子。还说她的孩子不见了,要去找她的孩子。”
“当时是她的婆婆妈开的门,看到门口站的人是她儿媳妇,当场被吓晕了过去,醒来之后人就中风瘫痪了。躺在床上下不了地,话也不能说,只有眼睛能动,跟植物人没什么区别。村里人都说这是她的报应来了,活该。”
“可事情还没有结束,婆婆妈吓晕了后。她老伴儿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也被吓的不轻。可再这么说也是个男人,壮着胆子大声叫骂,还拿木棍去打她。我那大妹子当时扑到了她公公,咬穿了他的脖子。最后是我那大妹子的女儿现身,哭喊之下,救了她爷爷一命。”
“后来及时送到医院救治,这才活了下来。而就在昨天晚上,有一个村民在坟山干活,回来得晚。路上便遇到了我那大妹子,说她一直在坟山转悠,嘴里嘀嘀咕咕喊着要找她的孩子。村民被吓的不轻,回来便开始发高烧,迷迷糊糊说胡话,说我那大妹子回来索命了,村里人都要死。”
“小陈先生,我那大妹子命苦,求你超度她一程,也救救我们柳家村。这是我们村民凑的钱,还望你别嫌少。”
柳建国说到此处,赶紧从包里把钱拿了出来。我看了一下,应该有五万块钱左右。
我没有立即答复柳建国,而是暗暗思索。那孕妇很可能是因为放不下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变成了行尸。
如果是一般的行尸,那很容易对付,要么让她主动放下心中的执念,要么强行散了她喉咙那口未咽下去的怨气。
柳建国来的很及时,若是让那行尸喝了人血,怨气会越来越重。到时候变成了煞尸,只怕不好对付。
要是不及时解决的话,肯定还会有无辜的村民惨死!
说实话,我现在的处境很艰难,实在是不想接这趟活儿。
可爷爷的教导我谨记于心,修行之人,修的是心,走的是正道。若遇到灵异之事,见死不救,那对不起祖师爷赏的这口饭。
而在行正道的路途中,一次次的经历让我参破感悟,修行之人,遇到的任何事,都是一种磨练和修行。
只有正面去面对,初心不改,方能走的更远。
没有过多考虑,我还是决定接了这趟活儿。我收下了报酬,让柳建国等我片刻,我去收拾东西,然后随他去柳家村。
简单收拾好东西后,我立马给赵叔打了电话。电话很快接通,赵叔的声音传了过来,“归一,是不是有线索了?”
“没有。赵叔,有件事情,我觉得很必要告诉你。”
“哦?”赵叔来了兴致,问我是什么事情?
我把柳家村的事情告诉赵叔后,赵叔在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钟,说:“归一,昨晚我和你通了电话过后,又有孕妇死了。目前已经死了八个怀胎九月的孕妇,加上柳家村死亡的孕妇,已经死了九个孕妇。难不成,真的要凑齐十二个人吗?”
赵叔的语气很无力也很无奈,他的人手有限,外加上上头领导故意封锁这次的惨案,重重限制,让他无法展开全面调查。
而黔城市地广人多,凭赵叔的人马,根本阻止不了惨剧的发生。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尽力而为,看看是否有转机出现。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再无他法。
没有过多言语,我挂断了电话,随着柳建国一起出了门。我知道我甩不掉胖瘦头陀,索性不绕弯路了。
叫了一辆车,直奔柳家村。第二次来到柳家村,已经是中午一点半。柳建国在路上给他老婆打了电话,让她做好饭等我们回来。
而第二次来到柳家村,和第一次来到柳家村的感觉完全不同。村子不算大,一直很热闹,随处都能看到村民。
可现在村子很安静,大白天的,几乎很少有人出门,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来的路上,柳建国告诉我,说他们后来报了警。
可镇上的小警卫司没见过这样的事情,便让死者家属等消息,他们已经向上级领导汇报了此事,等上头派人下来。
然而一连过去了两天,上头还是没有来人。柳建国怀疑,这事儿被人给压下来了!
他的想象力还挺丰富,说凶手可能就是柳家村附近的人,而且很有势力,是凶手让上头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
我没有发表意见,配合说有这种可能性。还说我的职业是超度那苦命的孕妇,至于抓凶手之事,还得交给捕快叔叔。
再次来到柳建国家中,只见他屋里坐了好几个老人。从这几个老人的穿着打扮来看,他们在村里的辈分地位应该不低。
而一看到柳建国把我带回来后,几个老人同时一愣,好奇的打量着我。有两个老人,好像不相信我,可能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年轻。
对于这种疑惑的眼神,我早已见怪不怪,内心平静如水。解释没有用,只能把事儿办好了,让他们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