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守门苗人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彻底打破了这个小寨子的宁静。
下一秒,寨子里的苗人一窝蜂冲了出来,差不多有七八十人,男的拿着苗刀,女的抱着孩子,眼神不善,如临大敌。
感受到了他们的威胁,苗叔连忙上前和他们用苗语解释。我听不懂,心里着急的不行,怕不小心惹怒了石苗寨的苗人。语言不通,加上我们又是陌生人,到时候肯定会发生冲突。
庆幸的是,寨子里的苗人都认识苗叔。苗叔耐心给他们解释,我看到他们的神色逐渐缓和下来。
可饶是如此,他们还是盯着我背上的陆瑶。我隐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想必是他们看出陆瑶中了蛊。
这时,一个年老的老苗女从规模最大的吊脚楼走了出来,身旁还有一个年轻漂亮的苗女搀扶着她。
这老苗女长相有些恐怖,我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但岁数应该不小了,估摸着八十岁往上。身材十分矮小,很瘦,好似只剩下皮包骨,轻微驼背。头上戴着苗帽,可见一头白色的枯发,一张脸全是皱纹,像是枯树皮。
耳垂上挂着两个银圈耳坠,可能长时间佩戴的原因,导致她的耳垂严重拉长变形。那一双泛黄的眼睛,感觉雾蒙蒙的,看着很吓人,像是患了严重的白内障。
而这老苗女身着的服饰很漂亮,全是手工刺绣,有花有草还有动物。
再一看搀扶着她的年轻苗女,长的十分水灵,五官生的十分好看,皮肤白嫩,仿佛嫩的能掐出水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能清澈见底。
这不是李道玄追寻的纯洁山茶花吗?
和老苗女比起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时我也注意到一个细节,石苗寨的苗女,年轻的苗女大都长的水灵漂亮。可上了年纪的苗女,不得不承认,很丑,是那种苍老的丑。
这老苗女一现身,包围我们的苗人立马让出一条道来,对这老苗女是毕恭毕敬。由此可以判断,这老苗女在寨子的地位极高!
老苗女抬头看了一眼我们,感受不到任何生机,就好像即将油尽灯枯。总之,让人很不舒服。
她那双泛黄的眼睛,扫了我们一眼,最后把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和她对视以后,发现她看的不是我,而是我背上的陆瑶。不知她看出了什么,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而她身旁的那个年轻苗女,倒是一脸兴致的打量我们。
苗叔赶紧上前和老苗女说话,同时拿出了他的大袋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盐,还有老花镜之类的生活所需品。
我们完全听不懂他们在交谈什么,感觉说了好多话,苗叔一直在解释。
等他们交谈完后,老苗女对年轻的苗女说话了,接着年轻的苗女看着我说道:“你背上背的人,她中了蛊,而且离死不远。巫师说要是你们招惹了会蛊术的黑巫师,请你们马上离开石苗寨,否则会给我们寨子带来厄运。”
我见对方下了逐令,心想他们也很害怕蛊毒,正要开口解释,苗叔示意我别说话,他亲自和石苗寨的巫师解释。
我听不懂他们说话,一直在观察他们的表情。等我看到苗叔脸上放松下来时,我心里也松了口气,看来谈好了。
果不其然,在苗叔的极力解释下,石苗寨的巫师答应留下我们过夜。还说等他们处理完祭司的丧事后,会帮助陆瑶,让她多活一些时日。
苗叔把带来的东西交给了一个壮年的苗人,误会解开后,他们很热情,给我们安排了入住的吊脚楼,还特意给我们准备了晚饭和米酒。
石苗寨的生活我吃不习惯,都是一些晒干且没有刮鱼鳞的干鱼,然后是一些熏干的肉类,煮了一大锅,沾着辣椒水吃。
酒足饭饱后,苗叔告诉我们,说:“各位老板,这石苗寨的祭司与昨日升天。按照他们石苗寨的规矩,要在明天晚上举行升天仪式,然后把祭司葬入蛮子坟。刚才我向石苗寨的巫师求助,让她救救你朋友。”
“她说她没办法解蛊,但能让你们的朋友多活一些时日。我打算等石苗寨的祭司下葬后,在向他们打听救人的办法。不过,有些事我还要提醒你们一遍,千万被冒犯他们,更不能和石苗寨的苗女开玩笑。”
苗叔说到此处,眼神不自觉看向了李道玄,摆明了是故意说给他听。
其实我刚才就注意到了,李道玄一看到老苗女身旁的年轻苗女,坐不住了。搔首弄姿,挤眉弄眼,把那小姑娘给弄害羞了。
李道玄见我看着他,当即挺起了腰杆,装作一副得道高人的挨打相,一本正经的装叉道:“你们太过肤浅,不了解小道的为人。小道乃是修道之人,视钱财和美女如粪土,心中只有正义和求道。美女钱财不过是浮云罢了,只会影响小道的修行。但老天爷赐给了小道绝世的容颜,小道也担心那些年轻的女娃子把持不住。哎,长的帅也是一种罪过。大黄,小道说的对不对?”
大黄好像能听懂李道玄的话,竟然扬起脑袋叫了两声回应。
我知道他的性格,不敢反驳他,否则他会拉着你和你说到人类的诞生。
苗叔笑了笑,说:“那就好,我也是为了你们好,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刚才你们也看到了,他们动不动就拿刀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没有王法,完全是凭着性子做事。”
我连忙回应道:“苗叔,你放心吧,我们绝不会乱来。”
赶了一天的路,大伙儿都很疲惫。这吊脚楼总共有两楼,我在楼上负责照顾陆瑶,其他人在楼下打地铺。
我昨夜没睡,困的不行,趴在床边就睡着了。
可没睡着多久,我忽然听到陆瑶发出了痛苦的呢喃声。我一睁开眼,便看到陆瑶迷迷糊糊说梦话,一会儿提到了她父亲陆天盛,一会儿提到了她二叔。
不仅是说梦话,我发现她抽搐的很厉害。
“陆小姐,你没事儿吧?”我赶紧叫她,可陆瑶根本没有反应。
我用手试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烫的吓人。
我正打算给她喂水,谁成想陆瑶忽然从床上翻了起来,趴在床边剧烈呕吐。
她一天没进食,呕吐出来的全是液体。仔细一看,液体中竟然出现了十几条细如头发丝的白色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