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费劲千辛万苦来到这里,直觉告诉我,我们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如果他就躺在那里,那我们可就是近在咫尺了。
不管下面是谁,我必须要掀开床单看看了。
我和胖子慢慢地来到了那张床的前面停了下来。
到了那里,那床单的起伏就更加明显了。我看了一眼胖大海,胖大海冲着我点了点头,晃了晃手里的降龙木剑。
我用自己的降龙木剑慢慢地伸到了那床单的下面,想要用这把剑将那床单挑开。
胖子则在旁边严阵以待,准备应付随时都可能发生的变故。
我的手攥着降龙木剑,手臂也在不停地抖。由于我们刚刚见识了那些稀奇古怪的动物,那完全是一种毫无规则的大拼凑,我不敢保证我看到的床单下面还会不会是个正常的人。
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的剑很轻易地就把那床单给挑开了。
我和胖子两双眼睛同时看向了躺在床铺上的那个人,当然我挑开的只是盖在脸上的床单。
那是一张年轻的脸,我很失望,因为我看到的不是三叔。
不过我又很庆幸,毕竟和那些尸体一起躺在这里,即便是还活着,估计也不会太乐观。
这张脸在我们看来就是如此。
这张脸长得算是清秀,眼睛紧闭,脸色惨白如纸,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虚弱不堪,说他是弱不禁风都是抬举他了,看他的那个状态,哪怕是一阵风怕是都要把他给吹散。如果不是刚刚看到了那床单的起伏,我肯定会怀疑他已经没了呼吸。
胖大海问道:“老大,你说他会不会是那车上的幸存者?”
我未置可否,继续将那床单挑开,露出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体。
等到那年轻人的身体露出来,我和胖子都没忍住,一转头各自吐了几口。
因为身体的状况简直最大限度地挑战了我们的感官,如果那还能称之为身体的话。
那年轻人的身体,除了头部和胸部还保持完好之外,身体已经惨不忍睹。
两条腿已经烂掉了多半截,躯干也有大部分的地方坏死,呈现出一种青黑色。中间还有不少脓水渗透出来。
两只胳膊相对好一些,但是中间有两块地方的皮肉应该是经过了缝合,但是生长得并不好,针线也已经崩开,甚至还看到了两条蛆虫从里面爬了出来。
在这人的胸部,我看到上面被画上了一条淡淡的红线。恰恰就是以这条红线为界,胸部以上以及头颅没有看到明显的外伤。无论是皮肤的颜色还是质感都还行。
换句话说,这人只有胸部以上看着是一个活人。说严格点,这完全就只是半个人。
看到这一幕,胖大海忍着恶心,又将那床单一下子给盖上了,仅仅留出了那人的脑袋。
胖大海看了看四周,怯怯地问道:“老大,这里的尸体,不会都是这个样子吧?”
我摇摇头,这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们……都是死人,只有我……还活着……”
我和胖大海被吓得一激灵,这是从那年轻人身上传出来的。
其实我和胖子经历了这么多事,胆量已经比之前练得大了许多。但是最近遇到的事都太过离奇,以至于我们俩现在的心态很脆弱。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到了我们这里,都会变成八级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