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蕴知和景延在精神病院住了一晚,也顺道深入了解爸妈和两个哥哥的病情。

    肖医生说暂时没有任何方法治。

    大哥还是要隔几天就体会一种新的精神病。

    二哥的世界里还是只有尸体。

    爸妈还是要不断地切换那几万个人格。

    看来景兮兮的外挂真的很厉害,用医学科学的手段都解决不了,暂时只有系统提供的这条路可以尝试。

    景蕴知还是很信任系统这股神秘力量的,毕竟她那副孱弱的身体确实是系统调整好的。

    次日一大早。

    景蕴知刚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妈妈端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朝她招手:“太平,你过来。”

    景蕴知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看来妈妈还在武则天人格。

    妈妈昨晚没有认出她和哥哥,是因为昨晚剧情还没发展到武则天生孩子。

    现在剧情发展到了,就认出她是她最爱的女儿太平公主了。

    景蕴知立马跑过去抱住她。

    景繁拍了拍身后的塑料椅子,语重心长道:“太平,母后知道,你的心思也在这龙椅上,想要有朝一日君临天下,你放心,由母后给你开路,你且放手去做!”

    景蕴知配合妈妈:“放心吧母后,到时候三宫六院都是我的男妃。”

    不远处,景延也朝这边走来,但他对历史不了解,不晓得自己现在是哪个身份。

    景繁抬眼看了看他,眼神忽然一凝,朝他招手:“你过来。”

    景延走到她身边,蹲下身看着她:“妈。”

    景繁抬手,轻轻摸了摸景延的脑袋,眼眶慢慢泛红,愧疚地说:“对不起,让你一个孩子承受这么多。”

    景延不太明白,这也是武则天剧情里的吗?她儿子也承担了什么?

    但他还是迟疑着应:“没关系的,我们是一家人,本就该共同进退。”

    景繁摇摇头:“不是的,小延,这一切,这明明不该牵扯到你,不该是你的苦难……”

    景延和景蕴知听到这个称呼,皆是神色一变。

    景蕴知立马问:“妈妈,你叫哥哥什么?你恢复正常人格了对不对?”

    景延也紧张地等待着答案。

    可景繁却忽然站起来:“骆宾王居然又写诗骂朕?朕倒要看看他又有什么新词。”

    说完大笑离去。

    景延看着妈妈的背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妈妈短暂清醒时说的话,是话里有话。

    景蕴知也沉思许久,抬头望向景延,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哥,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家人都一致对外。”

    景延低头,与景蕴知对视数息,落落寡欢的心情好了许多,扬起浅笑对妹妹点了点头:“嗯!”

    ……

    这趟看过家人的情况后,景蕴知更坚定要快速刷满后悔值救他们。

    平时该小刷小刷,有点空就去培养大招预备大刷。

    从精神病院一回到家,景蕴知就马不停蹄地拿上给闵琅老师准备的小玉兔,去老师家里找她去了。

    她已经提前和之前一起学琴的同学打听好了,闵老师调回来后,还住在原本的小区。

    很快,到了闵老师家门口。

    景蕴知做好准备,敲响房门。

    闵琅过来开门,对上景蕴知那张脸时,脸上露出些许疑惑。

    两个人已经十年没见了,闵琅是从48岁到58岁,这个阶段变化并不大,景蕴知一眼就认出了她。

    而景蕴知却是从8岁到18岁,所以闵琅已经有些不敢认了。

    景蕴知扬起笑:“闵老师,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景蕴知,您以前教过我的。”

    她双手递上为闵老师准备的小玉兔,张了张口正要开始说。

    闵琅却忽然脸色一沉,接过那礼盒,往远处一扔。

    “走!我还记得你们景家当年是怎么嘲讽我的,现在知道来找我了?晚了!”

    闵琅说完,直接摔上门,都没让景蕴知进去。

    而与此同时,景蕴知脑海里也听见一声播报:

    闵琅后悔值+102。

    景蕴知眼底浮现疑惑。

    凶完她就后悔?

    闵老师拒绝她,自己也于心有愧吗?

    景蕴知只好隔着门说:“闵老师,十年前您去我家找我的时候,我正在住院,我并不知道我舅舅羞辱你的事,等我出院时您都搬走了,所以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话没说完,身后的电梯里忽然出现一个长相斯文的男青年。

    男人走过来,盯着景蕴知看了会儿,惊讶地问:“你是景蕴知吧?我认得你,你小时候我妈教过你,她还经常夸你非常有天分,后来你不学了,我妈在家唉声叹气很久。”

    景蕴知迟疑着问:“你是滕飞?”

    滕飞含笑点头:“对。”

    景蕴知也礼貌地笑了笑:“闵老师以前也在我面前夸过你,说你特别懂事听话,她最幸福的事就是有你这个儿子。”

    滕飞笑容扩大几分,看向地上那个锦盒。

    他替景蕴知捡起来,打开一看,里面的玉兔还好好的,没碎。

    滕飞惊讶:“好漂亮的玉兔,我妈妈肯定喜欢。我帮你把礼物转交给我妈吧,顺道帮你求求情。”

    景蕴知道了声谢:“我还想写一张纸条,跟闵老师说清楚当年的情况,可以麻烦你帮我一起带进去吗?”

    滕飞含笑点头:“当然可以,我妈妈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事情解释清楚,她肯定会原谅你的。”

    景蕴知从书包里掏出纸笔,把自己当年重病住院、舅舅霸占爸妈资产,不给她一点点钱等事,都给闵老师详细说了一遍,并诚恳地请求闵老师能继续教自己,还留下自己新的联系方式。

    写了好久,终于写完了。

    又趁着滕飞低头玩手机时,自己也悄悄打开手机摄像头。

    完了才把信和礼盒都交给滕飞,再次道谢:“谢谢你。”

    滕飞摆摆手:“小事小事,我妈肯定也非常希望,能继续教你这个有天分的学生。你先回去,我把这些东西交给我妈之后,她一定会主动联系你的。”

    “谢谢。”景蕴知便先离开了。

    坐上电梯,景蕴知把刚才拍的视频保存。

    宦官发出疑惑陛下,为什么叫人家儿子转交一下礼物,还拍偷偷视频留证据啊?

    “因为我以前被污蔑过……很多年前,大舅妈过生日的时候,我买了一份礼物。”

    “但她生日头天晚上,我又病发住院,没办法亲手送,景兮兮就说会帮我转交礼物,我就给她了。结果她并没有转交。”

    “我得知此事后,去问景兮兮为什么不帮我转交。”

    “她居然说我根本就没给她。我又拿不出证据作证。”

    “事后大舅妈更厌恶我了,认为她生日我不买礼物就算了,还污蔑景兮兮,更是一点零用钱都不给我……直到我哥后来开始赚钱,我的日子才好点。”

    “所以以后我就长了个心眼,只要我托人转交东西,而不是亲手交给对方,我都要留个证据。”

    呜呜呜陛下以前真的受了好多欺负啊,你家其他人都是大坏蛋!把他们即刻绞杀!

    “迟早的事。”

    ……

    滕飞也开门回家。

    反手关上门后,他脸上的笑容陡然落下,嘲讽地扯了扯唇角。

    他直接把那真挚感人的道歉信给烧了。

    至于这玉兔……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个先留着,找机会卖出去。

    反正,他是不可能把这玉兔交给闵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