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底下一群大鹅叫的嗨天嗨地,真的是鹅鹅鹅昂头向天歌。特么的吵死了,想叫人把耳朵用棉花堵住。
整个别墅,都是鹅叫。
声音听着菲菲常常的刺耳!
不知道的,会怀疑这是不是寸土寸金的住宅别墅区,还以为到了禽畜市场。
苏禾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有些无语。想让送货的把这些鹅都拉走,可送货的已经走了。
薄晋。
薄家小公子,是么。
苏禾记住了。
没见过薄晋的人,但是却跟薄晋杠上了。
苏禾小心眼,记仇!
苏禾面无表情的看着几箱子的鹅,一双眼睛转了转,光芒微闪。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薄晋整人的招数还挺新奇。手段有些恶劣,却又不下流,能把自己摘干净。
凭着苏禾的经验,这些箱子里一定有一只公鹅,剩余的都是母鹅。
所以,这些鹅才叫的这么欢快。
楼上的薄修砚在书房办公,今天学校没课,他面前的电脑开着,基本上都在听。
此刻,夜逸尘在薄氏财团总集团的办公室跟薄修砚通视频,跟薄修砚汇报这一周的工作。电脑屏幕里,夜逸尘西装革履,打着领带,办公桌上放着一杯咖啡。
他工作时认真,毫不脱离带水。
眉眼沉稳,气场很强。
夜逸尘说完事情,沉默下,看薄修砚一眼,眼神变得奇怪,“薄少,你家里怎么这么吵?感觉到了动物农场似的。”
他又补充一句,“我刚才是不是听到了鹅叫?”
夜逸尘嘴上没敢说,心里却在纳闷,他的老板这是嘴馋突然想吃鹅了?
那也不至于买活的回家!
感觉,还不是一只两只,有很多。
薄修砚微微蹙眉,没开口。
其实,他早就听见了,也不堪其扰。
不过夜逸尘在汇报工作,他也就没出声打断,没去管旁的。
薄修砚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淡淡道:“你先去忙,我下楼去看一下。”
夜逸尘不多说。
应一声后,关了视频。
薄修砚合上笔记本,起身离开书房。
走到楼梯口,还没下楼,薄修砚就听见苏禾说话的声音,“吵死了!叫什么叫,别叫了!再叫,我就把你们都杀了!”
薄修砚到楼底下,鹅突然叫的更欢。
苏禾回头看到穿家居服的薄修砚,她看他时,他也正看着她,目光说不出是冷还是淡。苏禾眉心跳了一下,生怕薄修砚被打扰了工作突然发脾气,刚张口,薄修砚先说话。
“有什么办法不让这些鹅叫?”
苏禾愣了一秒。
薄修砚目光移开,落到装鹅的箱子上,眉间微微一凝,“你有办法吗?苏禾。”
苏禾点头,她回答。
“有,铁锅炖大鹅。”
“再或者,烧鹅,焖鹅,烤鹅。脖子断了,自然不叫了。”
苏禾说完,薄修砚意外的看她一眼,眸光深沉而意味不明。
稍候,他走到苏禾面前,低头问:“你买的?想吃鹅了?还是觉得园子里蔬菜多,你想养鹅当农场主?”
苏禾:“……”
当狗屁的农场主!
她心里无语的翻白眼,解释说:“不是我买的,刚才有人送过来的,说是一份大礼。”
说完,苏禾把撕掉的纸张拿给薄修砚看。
苏禾仰着头,认真观察着薄修砚的神色,颇有心机的问:“是不是以前经常有人给你送货,直接送过来的。你认识这是谁的字吗?”
她补充一句,“送礼送鹅,是有人在骂你。”
这是把问题推到了薄修砚身上。
薄晋是薄修砚的侄子,要收拾,也轮不到她这个刚嫁进来的小婶婶收拾。如果薄修砚出手的话,那最好不过了。
苏禾心里默默算计着。
薄修砚只看一眼纸条,就知道是谁写的了。
当然,他的表情,苏禾都看在眼里。
薄修砚收起纸条,黑眸注视着苏禾。
苏禾到底还是太嫩,心里想什么,逃不过薄修砚的眼。他答非所问,“喜不喜欢吃鹅?”
苏禾揣测了一下薄修砚意思,摇了摇头。
“不喜欢。”
其实,她撒谎了。
铁锅炖鹅块,是很好吃的,她也喜欢吃。
薄修砚一看就知道苏禾在撒谎,他也懒得戳穿,从容淡定说:“正好,我也不喜欢吃。有人送礼送鹅,说明这个人比鹅还要呆头呆脑的,显得蠢。既然你也不喜欢,那就送个人情,全部都送给我大哥大嫂好了。他们家院子大,草也金贵,养一群鹅一定合适。”
苏禾一愣,很快便明白了。
她忽而笑了,笑得明媚好看。
打了薄修砚胳膊一下。
苏禾说:“你已经知道是谁送的了?薄先生,你就不怕你大哥你大嫂跟你翻脸啊?毕竟,哪有人这么送礼物的。”
薄修砚凝视着苏禾眼睛里的狡黠,忽而改主意,说:“天气热了,光吃蔬菜可不好。要么,一半活一半杀了。要是大哥大嫂吃不完,或者养死了一只,我就惩罚我侄子如何?”
彼此心照不宣。
苏禾顺话说:“你想怎么惩罚?”
薄修砚:“本来想打断他一条腿,现在看,不用那么气,打断两条腿修养一阵子也不错。”
说完,薄修砚凑近,苏禾硬着头皮没挪开脚。知道薄修砚是在给她出气,他也不问,就站到她这一边,她任由他所为。
“不,不好吧。”
苏禾佯装说。
其实她心里想,打吧,打断才好!
在收拾薄晋的问题上,两个人心里想法一致。
薄修砚的唇快要落在苏禾的额头上,见苏禾一动不动,身体僵硬的样子,他站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他声音很小,苏禾没听清楚。
薄修砚很快打一个电话出去。没多久,就有人来了,开了两辆货车,把箱子也省了,直接把一只只又肥又土昂着脖子仰天叫的灰鹅弄车上。
车很快离开,送到薄修文的家。
两个小时候后,薄修文打来电话。
他声音薄怒,质问薄修砚:“老五,是你叫人送来一堆鹅的?把我花园里刚空运过来的青草都霍霍了!!”
“不是我送的,是我侄子孝敬你这个爹的!”
“对了,大哥。”
薄修砚靠在椅背上,语调平淡低沉,声音里却透着一股天然的压迫感,“大哥,管不好儿子,我这个做小叔的可就要插手管闲事了。薄晋若是再敢羞辱我家禾禾一次,让他试试。”
薄修文气的不行。
这个家,也就老五说话不气,根本不把他这个大哥放眼里。
可薄修文也不糊涂。
薄修砚送一堆死鹅活鹅过来的,摆明了是在替苏禾撑腰出气。至于苏禾什么委屈,薄修文还哪里不清楚,他太清楚不过了。
薄修文打一通电话给孙兰芳。
上来就一通吼,“都是你惯的!你们要把我气死才甘心!”
薄修文心口起伏,“叫那个逆子给我滚回来!告诉他,不想回来就滚出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