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内,伴随着抽油烟机的阵阵噪响,我的心情尴尬到了极点。
我的脸埋在他的胸口,那种一动不敢动,还完全不敢反抗的心情,简直比人生中的任何一个丢脸时刻都要纠结。
可是,正当我完全不知所措的时刻,小区的物业雪上加霜的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停电了!竟然在这个紧要的时刻,停电了!
整个厨房黑下去的瞬间,抽油烟机当即停止了工作,本来还有点噪音的家里,立马变的安静无比。
忽然,大厅外头响起了阮北北的尖叫声,他绕着整个大厅跑,撒泼似的呼喊:“老何我们玩藏猫猫,被抓到的人今晚不许吃饭!”接着,阮北北又冲厨房的方向呼喊:“瑶瑶!你在哪呀瑶瑶!”
听到这声音,我急忙从阮修辰的怀里挣脱出来,转身就打算推门往外走。
这这时,我的手腕被阮修辰死死的扼住,他的手指渐趋用力,根本不给我逃脱的机会。
黑灯瞎火的,谁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颤着嗓音摸黑道:“大厅里太黑了,我去找手电和蜡烛,万一北北摔到了,就……”话未说完,倏然,我的嘴唇被一片薄薄绵绵的暖气流遮盖住。
慢慢的,我感觉到了唇瓣的潮湿。
可能是由于过度惊吓,我不自觉的哼出了声,而这时,阮修辰的右手忽然扶在了我的后背上。
他的左手慢慢从我的脖颈往下滑,顺至肩膀时,他的手指伴随着他的亲吻,愈加的用力。
我能听到他鼻息里的沉厚呼吸声,也能感觉到来自他体内的那股强大的荷尔蒙。
这一切来的都太过突然,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刻,我下意识的就推开了他。
我从他的怀里挣扎,向着身后退了一步。
可还没来得急逃,他就重新将我揽进了怀中。
“我很想你。”
耳边,是他命令而简洁的告白。
那声音准确无误的穿过我的大脑,我的神经,它们像是无数指令,带走了我所有的理智。
也不知怎的,接触到他身体的那一刻,我浑身的每一处都在告诉我:温芯瑶,快告诉他,你也很想他,很想很想,想到抓心挠肝的那种。
可是,当我真正准备开口的一刻,我却打了退堂鼓。
那种,明明知道自己配不上,又不确定对方是否真心实意的纠结感,让我迟疑了整整十多秒。
我低垂着头站在原地,心里麻乱成了一团。
忽然,头顶的照明灯亮起,耳边,是各种电器通电的提示声。
我抬头,面红耳赤的看着眼前的阮修辰。
他的眼神深邃如琢,让人逃不开,躲不掉。
身后,满地乱跑的阮北北忽然猛烈的敲击着厨房门,一边敲一边喊:“瑶瑶,你和老阮在里面吗?为什么没有声音了。”
我急忙转身打开拉门,放他进了屋。
阮北北一脸勘查模样的看着我和阮修辰,说:“你们俩刚刚是不是在厨房里偷吃了?”
偷吃?可能是因为刚刚干了坏事的原因,阮北北说出“偷吃”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那个“偷吃”,我晕,我也太邪恶了!
我红着脸,转身从操作台上拿起了半块菠萝,塞到他的小嘴里,“自己去玩,不要摔到了。”
阮北北满足的咬着菠萝回了大厅,我重新回过身,发现此时的阮修辰已经开始在操作台前烧起了热水。
好似,刚刚发生的那些,就如同没发生过……
我心里好算松了一口气,这样,不至于那么尴尬。
我从柜子里找出了很多没开封的调味瓶,拿到阮修辰的身边后,开始在碗里倒调味料。
只是料酒刚倒了一小点,阮修辰忽然开了口。
“你和单泰铭,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手一抖,料酒直接洒到了碗边,我急忙拿抹布去擦,阮修辰忽然握住了我的手,再次讯问,“我在问你话。”
我摇着头,“我……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他继续扼着我的手腕,“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
出现在我家?我想,他此刻说的,应该是他生日当晚,在我家门口看到单泰铭的那一幕吧。
应该怎么解释?说是来照顾脚伤后的我?还是为了还人情而来帮我烧饭?未免太牵强了些。
我不知怎么作答,犹豫的那一刻,心思异样复杂。
而这时,大厅里传出了一阵接着一阵的门铃声。
应该是有谁来家里了,不过,这个时间会是谁呢?
趁着这个机会,我急忙逃出了厨房,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何管家已经站在了监控显示屏前,他指了指屏幕说,“是单先生,看样子应该是来送东西的。”
单泰铭?
我崩溃……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如果他在这里和阮修辰碰了面,岂不是又要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我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开门,身后,阮修辰静声走出了厨房,他站到我身前,伸手就按下了开门键。
我秉着一口气,门开的一刻,屋里屋外,我们所有人都哑言了。
原本一脸春光的单泰铭在看到阮修辰以后,脸色变的灰暗而阴沉。
而原本一脸冷静的阮修辰在看到单泰铭之后,变的敌对而犀利。
我夹在两个人中间,成了炸弹奥利奥。
我冲着单泰铭尴尬道:“进屋……吧,家里来人了。”
用人这俩字来形容阮修辰,我觉得再恰当不过。
可惜,阮修辰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那意思在说,嘴都亲了,还人呢?
我弯身从鞋柜里找出了一双拖鞋,递到单泰铭的面前,起身道:“家里正在做饭,你是不是还没吃呢?要不我们……”
倏然,身旁的阮修辰揽住了我的肩,冷厉道:“我和温芯瑶在给阮北做晚餐,如果你还没吃,可以进来和我们一起。”
单泰铭的视线落在阮修辰的手背上,他满眼火药的看了看阮修辰,又满眼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我。
忽然,他在这时冲着阮修辰开了口,“你觉得你有资格吗?在她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把她拒之千里之外,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站在这里吗?”
单泰铭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表露着他对阮修辰的不满。
而这话落地的时刻,我明显感觉到了,来自阮修辰的心虚,他的手掌在我的肩膀上留出了一小点的空隙,由刚刚的用力抓紧,变成了现在的力不从心。
单泰铭随手从身后拿出了一袋子的医用药品,递到我面前说:“上次看到你的药膏快用完了,这是新买的,每周一三五,还是要定期包扎抹药,不要在没有完全痊愈的时候,穿着凉鞋到处跑。”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背上那不太明显的烧伤痕迹,的确,这些日子如果不是单泰铭的提醒,我都快忘记要定期给自己伤口上药的事了。
最后一次复诊的时候,医生明确和我说过,不要以为伤口好了就可以随便穿裸露的鞋子,晚上回家以后,还是要注意护理和保养。
而我,完全把医生的嘱托忘的一干二净,可单泰铭还记得。
身旁,阮修辰望着我的脚背看了好一会儿。
而这时,阮北北小声小气的蹲到了我的脚边,他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脚背,抬起头,可怜兮兮的冲着我说:“瑶瑶,你怎么受伤了。”
我想把阮北北抱到一边,可忽然,单泰铭站到了阮修辰的面前,威胁着:“如果你是带着目的靠近的温芯瑶,那我劝你,能滚多远就滚多远!温芯瑶这个人,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