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闻还感觉挺好闻的,闻久了就感觉鼻腔里全是那种味道,让人心生烦乱。
“你要带我去哪儿?”
慕容沧溟轻轻一笑,“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他来见姜离歌之前已经跟慕容沧澜通过气了,让他去御花园做一件事。
现在二人去的就是御花园的方向。
姜离歌带着满腹疑惑来到了御花园,又走了一会,轮椅停下。
她正要询问,就看见前面不远处的假山旁围着一圈人。
有宫女,有太监,还有侍卫。
而在最前面站着的是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他正在观赏红鱼,看起来还格外悠闲。
“那个就是皇帝吗?”姜离歌抬手一指。
慕容沧溟点点头。
“可是他身边有那么多侍卫,你身为侍卫统领不应该也过去照顾皇帝吗?”
慕容沧溟目光一闪,不假思索的回答,“侍卫也是有轮次的,今天轮不到我。”
“原来是这样。”姜离歌了然的点点头。
慕容沧溟的这个举动确实打消了姜离歌的疑心,让她不再怀疑什么。
“那咱们以后就是好哥们了。”
姜离歌也是个有眼力劲的,赶紧抓住机会抱大腿,“走走走,咱找个没人的地方去结拜一下,从此以后同生共死。
慕容沧溟:“……”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合适吗?”
姜离歌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屁股受伤的事。
“等几天吧。”慕容沧溟微微一笑,“等你伤口好了再说,不着急。”
他心中却十分惊讶,甚至有点犹豫不决。
当朝皇帝和一小太监结拜为兄弟,这要是传出去了,又得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但莫名的,他觉得姜离歌这个提议很有意思。
自他出生以来,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战战兢兢。
等到慕容沧溟当了皇帝,这种情况就更严重了。
以前他那几个兄弟还能跟自己开开玩笑或一起出去赛马下棋,游湖赏花,可自从慕容沧溟做了皇帝之后,那些个兄弟一个个就不敢了,甚至都不敢跟他见面。
每次说话的时候也都很小心,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惹自己生气后人头就保不住了。
说实话,慕容沧溟真的很讨厌这样。
他只是想做一个普通人,就算这个心愿完成不了,做个闲散王爷也行。
游山玩水,看看世间民情百态,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可他前面几个皇兄都已经死光了,先皇又钦定他为继承人,他的梦想只能是梦想了。
而这几个兄弟中,包括慕容沧澜,对他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君是君,臣是臣,别管他们是不是亲如手足的兄弟,从慕容沧溟坐上龙椅开始,一切就都变味了。
后来,还是慕容沧溟找了个机会和慕容沧澜把话说开,二人才回到从前。
慕容沧溟碰到姜离歌之后,他突然感觉自己是一个人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并没有把自己当成皇帝,只是当成一个和他一样阶级的人来对待。
二人的对话不生硬,而是充满了活力和各种各样的趣味。
虽说很不合宫规,但慕容沧溟却乐在其中,这也是他迟迟不愿意公布自己身份的主要原因。
至于他为何要派梁王去江南赈灾却不怕他功高震主,也是为了给他一个机会,看看梁王到底有没有造反的心思。
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慕容沧溟虽然不是老虎,但他却乐意做一只打盹的老虎。
看看会不会有不安分的人,趁着他放松的时候搞突然袭击。
如果不露出破绽,又怎么能把真正有野心的的人引出来呢?
可惜,朝堂上的那些大臣没有一个人能跟得上他的思维,甚至还苦苦劝他,劝不动就说他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喂,你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你都不回我。”
姜离歌不满的撅着嘴,“你看见皇帝了,不应该上去行礼问安吗?万一皇帝发现你可怎么好?”
“没事,今天不到我轮班。”
慕容沧溟推着姜离歌离开了。
他只是带姜离歌过来看一眼打消她的疑心而已,别的事情都不重要。
而慕容沧澜,早就在慕容沧溟推着姜离歌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想起慕容沧溟跟他说那些话,慕容沧澜连头都不敢回,只想着如何演好这场戏。
好在慕容沧溟也没有过分为难,很快就推着姜离歌离开了。
慕容沧澜狠狠的松了口气,“走走走,赶紧回去,快!”
慕容沧澜扶了扶头顶的皇冠,心里不停的打鼓。
他真的没有任何造反的心思,也不想当皇帝,慕容沧溟却强行把他送上这个位置。
虽然他跟自己说从现在开始他就是皇帝,如假包换,可慕容沧澜始终入不了戏。
待在御花园里穿着这一名黄色的龙袍,他感觉自己就像做贼似的,生怕被人发现。
最关键的是,太后还不知道这件事呢,如果知道了,宫里又要地震了。
身后的宫女太紧跟着往回走,浩浩荡荡的。
慕容沧溟把姜离歌送回房间后又陪着她聊了一会儿,感觉慕容沧澜也差不多要回到御书房了,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很快,太医来了。
“这位公公,我来给你换药了。”
“不用!”姜离歌赶紧拒绝,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自己来就行。”
“公公,你怎么这么排斥我们?”那太医十分费解。
“大家都是男人,你有什么好害臊的?”
“别,我可不是男人。”
姜离歌故意臭着脸,“我我是太监,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被阉割的痕迹,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来。”
这个理由倒挺合适,身为太监心理总会多少有点扭曲,不让人看见伤口也是能够理解的。
几位太医只好在门外等候。
姜离歌的速度也非常快,还没一刻钟呢,就囫囵的把屁股抹好了,让太医把药拿回去。
再说慕容沧溟,他回到御书房时,慕容沧澜像个炮弹似的直接冲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跟前。
“皇兄,戏演完了,咱们什么时候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