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恒当然知道他是出于好心,“小陈做我秘书也有年头了,关系相处的不错,他跟我儿子差不多大,平时我也就拿他当孩子看待。这是怕我喝多了,伤身体。”
骆金川完全不吃他那套,冷笑道:“多少年的秘书也只是个秘书,还有一点,”
他朝半空打个响指,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中,服务员又送进来两瓶度数高的白酒。
“程总,”骆金川混不吝的笑,“既然程总有足够的诚意,不如让我看看。”
现在的情况,骆金川意图明确,如果想合作就喝,不想合作就出去。
“程总,”骆金川伸出一只手,“请吧。”
程向恒被架在那不好拒绝,可对方明摆着不喝就不谈的态度,但他已经不是二三十岁的年纪了,这酒要是喝下去,他估计要被抬着出去了。可真要拉到骆金川的投资,对集团乃至员工都是一剂强心针。
但程向恒总有一种感觉,骆金川在有意为难他。
至于为什么?他在心里琢磨不明白。
骆金川目光凉薄,“看来程总的并没有很强烈的意愿,我也不难为你,”喊身后的女服务员:“把酒撤走吧。”
程向恒见状忙叫住服务员,“等等,谁说我不喝了。”
程桥北听着里面的开酒的声音,垂在身侧的手攥紧。
但程向恒也不会做没有结果的事,“说好了,酒可以喝,但喝完咱们合作的事可就拍板了。”
“……”骆金川微妙的挑眉,心里却在嘲笑,老东西,我可没答应,是你自己认为的。
程向恒示意陈骞把酒拿过来,陈骞小声说:“程总,您身体……”
“没事。”程向恒故作轻松。
骆金川嘴角扬着意味深长的笑,“程总,爽快。”
陈骞心情复杂的将酒放在他面前,程向恒刚要端起酒杯,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满包厢的人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看到程桥北走进来,诧异的相互对视。
程桥北步走到程向恒身旁,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不好意思,来晚了。”
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程向恒还是配合的向骆金川解释,“帮我跑点事情,耽误时间了,骆总见谅。”
骆金川看到程桥北眼睛危险的睨了睨,“既然来晚了,自罚三杯吧。”
程桥北知道骆金川这是给他下马威,但还是倒了三杯酒,举起酒杯目光淡淡的,“不好意思各位,让大家久等了。”
他连干三杯,放下杯子问:“聊到哪了?”
这时候谁提刚才的事都不好,但唯独有个人提及最合适。
陈骞主动开口,“骆总说既然谈合作酒要喝尽兴。”
“哦……”程桥北揭起眼睑,扫眼面前的酒,问陈骞:“该不是这些都要喝了吧?”
陈骞刚要开口,程桥北笑道:“那不能,这不是难为人吗,骆总这种有见识有涵养的人怎么会干这种事。是吧,骆总。”
骆金川被他驾到道德的制高点,就算他不想认也得认。
他噗嗤笑了,“是啊,刚才不过就是说笑的。”
程桥北看眼程向恒面前的白酒,对陈骞意有所指道:“程总身体不好,在外面你多照看着点。”
陈骞颔首,“是我疏忽了。”
几句话将局面扭转,让坐在对面的骆金川无形中也挨了程桥北几句教训。
叩叩叩,餐桌被敲了三下,程桥北敛眸看向骆金川,只见他又摆出看好戏的架势,说道:
“我怎么听说你已经离开翡翠嘉丽了,既然没关系,我和程总聊得可涉及商业机密,你个外人在场,不合适吧。”
程桥北面不改色,“骆总的消息可能不太畅通,程总已经授权我为翡翠嘉丽的执行董事。”
骆金川诧异的看向程向恒,后者在接触到程桥北暗示的目光后,说:“是的。”
程桥北翘起嘴角笑,“骆总,现在我有资格坐在这了吗?”
骆金川被堵得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
但突然想到什么,狐疑的口气问:“任命消息没对外公布吧?”
程桥北淡定的说:“集团内部战略性决定,不需要对外公布。”
骆金川嘴角微抽,真是句句都被挡回来。
他举起酒杯,冷笑着道喜,“恭喜了。”
程桥北也朝他示意,“谢谢。”
骆金川肯答应来,并不是想投资,一是与程桥北的恩怨,再者是受人之托来探探翡翠嘉丽的虚实,都传翡翠嘉丽在程桥北离开后经营不善濒临倒闭,可今天他又出现了,这就不简单了。
骆金川说:“既然你到场了,谈下你的合作想法。”
程桥北反问:“骆总真的想合作吗?”
“这话说的,不想合作我怎么会来。”骆金川说。
程桥北:“既然想合作,就该拿出诚意谈,可摆了这么多酒,不像有诚意的样子。”
骆金川脸憋成猪肝色,“酒桌上边喝边谈,有什么问题。”
程桥北半句不让,“所以,酒局过半,谈成了什么?”
骆金川气得差点失态爆粗口,深吸口气忍住了。
程桥北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再耗下去,也讨不到便宜。而且,他已经知道程桥北继续管理翡翠嘉丽的消息,这已经足够了。
骆金川借此时机发火,“本来谈得很好,因为你的出现,我看这合作注定不能愉快了,就算了吧。”
见骆金川起身要走,程向恒刚要去拦被程桥北拉住,他继续对骆金川说:“也好,对于不看项目前景只靠酒桌文化谈合作的,还真没必要继续下去。”
程向恒蹙眉,他到底想干嘛?骆金川可是他好不容易请到的。
骆金川脸色陡然一沉,指着程桥北,说:“你以为你是谁,教训我?”
程桥北面无表情的说:“教训谈不上,骆总多心了。”
骆金川越看他那张脸越生气,想起曾经被他戴了绿帽子的事,更是气愤地离开。
程向恒赶紧上去打圆场,“骆总,翡翠嘉丽还是有非常大的投资前景的,您要不再考虑考虑。”
骆金川走到门口,没好气地对程向恒说:“考虑?我可高攀不起。”
说完,摔上门。
包厢内只剩下三人,程桥北扫眼陈骞,后者察言观色,起身默默地走出包间关上门。
程向恒按压着发疼的太阳穴,“说说吧,到底什么意思?”
程桥北说:“他不可能帮你。”
“你怎么知道。”程向恒反问。
白泽和樊武还在等他,程桥北说:“说来话长,我朋友还在等我,稍后再联系你。”
程桥北起身,程向恒说:“刚才你答应做执行董事的事?”
程桥北混不吝的说“我喝多了,喝多的话你也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