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恒负气离开,陈宁溪还是出于晚辈的礼貌将人送到楼下。
临上车前,程向恒做了最后的努力,“宁溪,翡翠嘉丽迟早我要给桥北的,在这之前,我们一家人不能把这个招牌给砸了,还是要和睦的经营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回去你再考虑考虑,想通了劝劝桥北。”
陈宁溪颔首,“爸,慢走。”
程向恒看眼陈宁溪,似乎已经从她的表情得到答案了,他坐进车里,陈宁溪帮他关上车门,目送轿车驶离单位大门,才转身上楼。
回到办公室,陈宁溪回拨程桥北的电话,对方几乎秒接,看来一直在等她的消息。
“他走了?”程桥北反问。
陈宁溪:“嗯,刚送走。”
“你还下去送他?”程桥北心情不悦,“要是我,理都懒得理。”
不管他是不是气话,陈宁溪都做不出来,“他在单位门口等了我一个多小时,我一直在开会,手机设置静音了,保安不接到办公楼内的电话,是不会放外人进来的。”
闻言,程桥北说:“以后再接到他电话,别让他进去。”
陈宁溪说:“估计以后不会再来了。”
程桥北:“那最好了。对了,他没难为你吧?都说了什么?”
“没为难,”陈宁溪大致说了两人的谈话内容,但后半程谈得并不愉快,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好像被我呛了几句。”
“呵呵,”程桥北微笑,“真的?”
陈宁溪:“嗯。”
程桥北笑道:“真是可惜了,早知道刚才开视频了。”
“你什么意思?”陈宁溪嘟囔句,“看热闹不嫌事大。”
话筒中传来爽朗的笑。
“哈哈哈……”
“程桥北,你严肃点。”
“好好好,严肃,我严肃。”程桥北嘴角带着笑意。
陈宁溪说:“他让我劝你帮帮程思洛。”
只瞬间,他嘴角的笑撤得干干净净,“你怎么回的?”
陈宁溪说:“我说谁犯罪,谁伏法。”
程桥北噗嗤笑了,“他被你气得脸都绿了吧。”
陈宁溪:“绿倒是没绿,不过我说完,脸有点白了。”
“陈宁溪,你故意的吧?”程桥北从鼻腔哼出一声笑。
“我怎么了?”她不明所以。
程桥北:“你知道给我讲冷笑话有什么后果吗?”
陈宁溪:“我没讲冷笑话。”
“不承认?”程桥北玩味道,“今晚回家给你上一课,再不服,上一宿。”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陈宁溪红着脸说:“今晚我不方便。”
“不方便?姨妈来了?”程桥北问。
陈宁溪说:“嗯。”
程桥北笑,“没关系,咱当兄弟处,是兄弟,在心中,躺一张床上,手拉手。”
陈宁溪噘嘴,“……谁跟你是兄弟。”
程桥北眼角眉梢带着笑意,“怎么?不拉手,非得做点夫妻间的事呗?没看出来,你还挺觊觎我的身体。”
“程桥北!”陈宁溪脸颊更热了,“你正经点。”
“我怎么不正经了,哪句不正经?”
“你,”陈宁溪咬唇,“不跟你说了,我这边还有事。”
程桥北:“早点下班,等你啊,兄弟。”
“程,”不等她说完,程桥北已经把电话挂了。
陈宁溪盯着手机,敢挂电话了!
程桥北下班后绕路买了陈宁溪喜欢的甜点,他先挂了电话,回去肯定要针对这件事收拾他不可。
果真,进门就看到陈宁溪站在玄关等他,“挂我电话?”
程桥北举起手里的甜品盒子,“老婆饶命。”
陈宁溪目光移到甜品上,是她喜欢的品牌蛋糕,更是她喜欢的口味。
她接过来,边开盒子边说:“我今天对你爸的态度不是很好,说话有些过分。”
程桥北握住她肩膀,背微微倾着,在她耳边说:“能把你逼得输出的人,可想而知他说的更过分。”
陈宁溪插起一块蛋糕送到程桥北嘴边,后者张嘴含住。
她边吃边说:“以前没直观感受过他对你的刻薄,今天我算是领教了。跟他们一起共事,你很辛苦吧。”
程桥北无所谓的笑下,“还好吧,以前我们都管着各自的酒店,我也不常回总公司,所以见面的机会很少。”
陈宁溪说:“可见一面就够让人心堵得难受了。”
程桥北在她脸颊上亲口,“吃蛋糕吧,别想那些影响你心情的人和事了。”
看到她嘴角沾了奶油,捏着她下巴转过来,舌尖轻撩过,卷走淡奶油。
……
自打程向恒找过陈宁溪后,程家人算是彻底消停了,警方也很快又联系到程思洛,让她去接受调查。
程桥北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带着陈宁溪在东方壹品旗下的温泉酒店小住。
酒店经理特地准备一套视野好的独栋别墅给两人入住,程桥北站在二楼的阳台抽烟,楼下的温泉池里陈宁溪正悠闲地享受。
他问邓岩:“律师没出面?”
邓岩说:“人在公司被带走的,律师也跟着走的。”
程桥北了然,“不出一周,翡翠嘉丽的股价肯定断崖式似的往下跌。”
邓岩:“程经理的事再加上青山项目,集团要进入低谷期了。”
程桥北转身,背靠着栏杆,“早就劝过他,让他把青山项目卖了,既能保住集团利益,也不会闹出资金危机的事。”
邓岩说:“我们公司也需要尽快有新资本进入,不然再发展下去,也快要杯水车薪了。邹勇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程桥北说:“邹勇在这了,我跟他约好了见一面。”
果然速度,邓岩说:“我这就把资料传给你。”
程桥北看到服务员过来送果盘,挂了电话。
他端着果盘来到温泉池旁,发现陈宁溪靠在池边已经睡着了,果盘放在小几上,他挨着陈宁溪坐下,视线从她脸上描绘,看着红润的唇,精致的锁骨,还有被温泉水浸过的皮肤,白得似透了明般吹弹可破。
程桥北屈指轻刮着她的脸颊,陈宁溪睫毛轻颤,睁开眼就看到他坐在身边。
他缓缓压下来,刚要吻她的唇,别墅的大门被人敲响,隔着门听到熟悉的叫门声。
“程桥北。”
陈宁溪惊讶地看向门外,“邹叔叔?他怎么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