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哥，你看这件衣服行不行？待会儿上台穿着，灯光打下来，会不会显得衣服太暗，衬得人没有气色？”
秦卓正在休息室里假寐，助理拿着一件衣服给他看。
秦卓疲倦的睁开眼睛，摆摆手，“还行，就这件吧。”
叶月婷走了过来，见他这样疲倦的样子，不禁眉头一皱。
“秦卓，你最近多休息一段时间吧，就算你记忆力好，也不能这么拼吧。”
秦卓这张白净的脸，眼睛下面黑眼圈显得格外清晰，已经到了必须用粉底遮掩的程度。
秦卓再次闭上双眼，声音却依旧清朗。
“叶姐，最近再给我多接几个戏。”
叶月婷陡然眼睛一瞪，“你是不是疯了！你们秦家现在不缺钱吧，你是不是背着我借高利贷了？”
秦卓苦涩一笑，打了个哈欠，“没有，只是想给公司多赚点钱。”
叶月婷拿着手里的文件拍了一下他脑袋。
“赚钱也不是这么个赚法啊，你这是在透支生命。”
秦卓轻叹一口气，睁开朦胧睡眼，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嗯，没关系。”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感觉自己不是个废物。
他要赚钱，将蔷薇文娱做到最大最强。
最好能冲出国门，走向世界！
叶月婷深深看着他。
她眉头紧皱。
终于，还是忍不住，她问：“我实在不知道，你这种自卑感来自于哪里，是因为秦纤吗？”
这话似乎刺激到了秦卓。
他猛地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这只是我自己的心理问题，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道女人的声音。
女人声线婉转动听，但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好听。
“你小的时候可是你们秦家最优秀的天之骄子，你，秦晖，你们两个都是家族中备受瞩目的存在，可是忽然间出来了一个秦纤，她的存在，把你们秦家所有人的光芒都压了下去，你心里不平衡了吧。”
秦卓眼神暗沉了几分，“苗楠。”
女人身材高挑，扎着高马尾，五官大气，浑身上下透着张扬恣意。
此时，她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秦卓，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已经将他看穿。
苗楠也是最近火热的女歌手，刚刚获得了一些奖项，也是才女一枚，全网有不少人嗑他俩的cp。
但实际上，私底下秦卓和她完全没有接触过。
苗楠笑着走上前去，站在他面前，朝他伸出手。
“早就听说秦卓先生的名号，你好，我是苗楠，交个朋友呗。”
秦卓眯着眼睛看她。
他这张脸本是没有任何攻击性的，但此时眯眸的样子，和秦纤有几分相像，透着些许王者气息。
“不好意思，我不和偷听别人说话的人交朋友。”
苗楠噗嗤一笑，收回手，也不觉得尴尬。
“你要是害怕别人偷听，那就把门关好呗，敞着门说话，谁知道你是不是说给别人听的呢。”
叶月婷冷声道：“我把门关好了的。”
苗楠挑眉，“那你是记错了。”
她也不理会叶月婷，顺势坐在沙发上。
“秦卓，你现在其实已经很优秀了，你在娱乐圈里的粉丝有好几千万，为什么要觉得你自己笼罩在秦纤的光环之下呢？”
秦卓轻合双眸，靠在沙发上。
苗楠继续道：“你前段时间发的新歌，《司南》《在长安》《芙蓉海棠》全都是经典，我反反复复听了很多遍，词曲都很完美，你这样的才能，为什么要在秦纤面前低人一等？”
“闭嘴！”
秦卓低喝一声。
他彻底冷下脸来，面容冰冷，“苗小姐，节目马上要开拍了，我需要时间休息，你要是再不走，我只能请保安了。”
苗楠却觉得自己是踩在了秦卓痛处。
她耸耸肩，“好吧，我这人说话就是直，你要是以后需要人生指导，可以来找我。”
而听着苗楠这番话，一旁的叶月婷却皱紧了眉头。
她是在秦卓最狼狈的时候，成为他的经纪人的。
她也是秦纤亲自找来的。
跟在秦卓身边这么久，她很清楚这两人的关系。
秦纤虽然是妹妹，但她真的像是一个天生王者，她只要出现，不论多么光鲜亮丽的人，都会被她衬托的黯然失色。
在秦纤面前，大家都感到自惭形秽，这是正常的。
但，秦卓不应该有这种感觉。
至少她觉得不应该。
秦纤对秦卓真的太好了。
当初，秦纤亲自找上门来，还带着几分威胁意味，要她给秦卓当经纪人。
她愿意出巨额工资不说，还威胁她不要出卖秦卓。
之后，秦纤给秦卓出钱办公司，这都是显现的好处。
在秦纤的发展下，秦氏集团越发强大，也作用在秦卓身上。
无数好资源，根本不用她主动联系就主动送上门来，剧本雪花似的飘了过来。
以前她作为经纪人，还需要去酒局，给导演下话求剧本，自从跟在秦卓身边，只有别人求她的份。
秦卓从秦纤那里得到了太多好处。
如果他还觉得秦纤的光环盖住了他，那就太白眼狼了。
虽然心中思绪万千，叶月婷还是保持着经纪人的素养，不说太多话。
等到节目结束后，她和秦卓坐在保姆车里，准备前往机场。
叶月婷计算着，要让秦卓多睡一段时间。
“我给你准备了毛毯，颈枕，眼罩，耳塞，在飞机上你有四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好好睡一觉，醒来后我们先去吃饭。”
疲惫的秦卓轻轻点头，闭上了双眼。
车子里逐渐寂静了下来。
久到叶月婷以为秦卓已经睡着了。
却听见秦卓忽然说，“我不是觉得小纤的光环笼罩了我，我只是觉得，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给我的，有点挫败。”
叶月婷抬头看他，随即噗嗤一笑。
“是啊，你的一切都是她给的，但那又怎么样，不要太拼命，知道吗？你有大把的时间去还债，要是一猝死，她的钱不就打了水漂了么。”
没想到叶月婷会这么说，秦卓顿时愣在了原地。
这个想法，好像也没错。
叶月婷拍拍他肩膀，“原来这才是你负罪感的原因，知不知道，你现在给蔷薇文娱赚的钱，早就把秦小姐当初的投资抵消了。”
“而且，秦小姐当时直接买了两层楼，你现在赚的钱，能买五层。”
秦卓忽然鼻子一酸，声音都有些闷闷的。
“我爸今儿打电话告诉我，小纤她在国外和一个国王谈了一笔生意，价值几百亿。”
他抱着抱枕，将头闷了进去。
“她太强了，我赚的这点钱，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叶月婷，“……”
她叹口气，拍拍秦卓肩膀。
“不是你不行，是秦纤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