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纤此时正坐在一家咖啡厅里,看着对面街道上走过的老人,皱了皱眉。
“如果他对我们秦家有半点威胁,尽快杀了他,别留下祸患。”
秦怡早就对秦纤这种杀伐果断的话见怪不怪。
仿佛在秦纤口中杀一个人是很随便的事情。
“晖哥说了,至少得等到秦文向露出马脚才方便动手,万一他掌握了舆论,会影响我们秦家的名誉。”
国内的事情,秦纤也就听听热闹。
此时,她正坐在p国街角的咖啡厅里,看着那边穿着大衣,裹着棉袄蹲在角落乞讨的老人。
老人头发乱糟糟的,胡子几乎遮住了半边脸,正优雅地拉着小提琴。
生活虽然贫瘠,但老人有着一颗充盈的心。
萨妮就蹲在他旁边为他作画。
时不时的有人过来,看一眼萨妮的画作,将一些纸币丢在两人面前的帽子里。
这个东方老人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
阳光洒在脸上,他脸上皱纹中充满了故事,但这些沧桑波折的故事,都在他身上留下珍贵的痕迹。
秦纤一手轻轻托着下巴,有些愁眉不展。
系统让她投资。
最浅显的理解,就是在对方有困难的时候提供帮助。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对方需要钱的时候给钱。
可是,这个老人不需要钱。
他年轻时候已经把国籍转移到了这个国家,儿女双全,他们都在各个城市和国家发展。
他手里其实也是有些存款的,来街道上表演只是他的其中一个爱好。
跟在老人身边,萨妮已经画了四幅作品。
但她对每一幅画都不满意。
她总觉得自己没有把老人那种积极乐观的心态画出来。
有些人一旦呈现在画上,就像是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死物。
萨妮是一个追求极致的画家,她宁愿每天跟在老人身边研究这件事。
当一个投资者什么都不缺时,那应该怎么做?
将最后一口咖啡喝完,秦纤起身朝老人走去。
站在围观的人群中,秦纤听着那悠扬动听的琴声,不禁想着,老人以前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有现在这样积极乐观的心态。
见到秦纤,萨妮顿时激动站起身来,拉着秦纤介绍。
“爷爷,她就是我一直提起的朋友!”
最终,一曲作罢,三人这才收拾了摊子朝着老人的住处走去。
老人住在一个社区里,有一座独栋二层小楼。
在社区里,路过的人都会热情的打招呼。
老人会给他们介绍秦纤,“这是萨妮的朋友。”
萨妮的情况,秦纤早就让人调查过了。
她自从见到老人之后,就直接租了一间房子,天天背着画板跟着老人画画。
此时她在秦纤耳边叽叽喳喳说着这些天的经历,秦纤也不嫌聒噪,耐心的听着。
她性格活泼开朗,很快就和社区里的人打成了一团,路过的人还会和她打招呼,问她有没有完成画。
老人的房子很干净。
据调查说,老人每天早起打扫房间里的卫生,然后煮饭,健身,生活的非常规律。
午餐还是老人做的。
烤了面包,做了沙拉和意大利面。
萨妮带秦纤看了她住的房间。
那是一个向阳的房间,窗户前摆放了一张大木桌子,桌子擦得干干净净,放着一些书本,还有插了花的花瓶。
整个房间,充满着蓬勃的生机。
这一刻,秦纤忽然想着放下一切重担,就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
餐桌上,秦纤佯装不经意间和老人聊起秦家。
她有点担心老人忌讳谈起这段往事,但她还是多虑了。
老人笑着说,“他们都叫我吉普老头,你们也可以这么叫我,秦家我也听到消息了,电视里经常提起来,秦家发展的越来越好了,说起来,我也算是秦家的一份子。”
“我以前叫秦福忠,现在的秦家家主,按辈分应该称呼我一声二大爷,我出国的时候,秦家家主还是她爷爷。”
萨妮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秦纤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
萨妮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香肠。
“吉普爷爷,那你就没有想过要回家吗?现在秦家发展的那么好,你要是能回去,也算是秦家元老级别的人物呢。”
吉普老人轻笑着摇摇头。
“其实大家都是陌生人,我熟悉的那些老朋友和家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现在的秦家家主都未必知道有我这么个人,就连她的爸爸都不一定知道我的存在。”
“而且,我现在在这里其实挺好的。”
秦纤点点头,“可以看出来您在这里过得很好,您就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
老人摇头,“没有啊,一切都很好。”
老人很热情,当天晚上还专门安排了一间房间让秦纤住下。
回到房间里,秦纤问系统,“这个人真的需要投资吗?他过得非常满足,还远离了秦家的是非,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干涉他的生活。”
系统给了肯定的回答,宿主,系统任务不会出错。
再看看那两个支线任务。
秦纤一阵头疼。
投资秦远志,秦福忠,全部没有完成。
而且,直到现在系统还是没有新任务发送,她怀疑是不是因为这两个任务没有完成,卡在这里了。
这个秦福忠肯定就是系统所说的那个人。
刚好这附近还有几个矿山需要收购,秦纤索性在这里多住了几天,白日里处理矿山收购的事情,晚上回来偶尔会和吉普爷爷聊聊天,希望能从这些谈话中找到吉普爷爷缺少的东西。
只要能知道他需要什么,并且满足他,就可以算做是投资成功了。
几经试探后,秦纤还是失败了。
这人压根就没有弱点。
他的妻子很早就去世了,从妻子的离世中恢复过来后,吉普爷爷便有了一些小爱好。
钓鱼,拉小提琴,都是很耗费时间的事情。
有时候他还会去社区的小乐团里排练,去其他社区进行演出。
有时候他会和一些钓鱼友一起去钓鱼。
中间还会露营一两天。
若说他缺什么,大概就是时间了。
吉普爷爷总说自己的时间不够用,钓鱼的时间久了就会腰酸背痛,还得起来活动活动。
对吉普爷爷的了解越多,秦纤越想放弃。
这还是第一次,她觉得自己面临着的是无法完成的挑战。
过了几天,秦纤将半个月的房租送上,她还得在这里多待几天。
吉普爷爷总算问:“你们这些年轻人不上班吗?”
秦纤笑道:“我自己开公司。”
吉普爷爷眼睛微亮,“要在我们这里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