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高空中行驶了四个小时。
裴景山坐在秦纤身边,眼睁睁看着她在平板上疯狂下单了将近十个亿的武器。
新型步枪,买!
顺便还能买两万发子弹。
狙击枪!
手榴弹!
A6炸药!
手持火箭炮!
要不是他拦着,秦纤都能下单俩坦克。
秦纤还眯着眼睛笑着说,“要是你们的见面在这辆坦克里,那肯定特别拉风,不仅没人打扰,还没有人敢对你们下手,都能把敌人吓蒙了。”
裴景山人都麻了,“这,这大概会被人以为要入侵国家。”
秦纤还看中了一颗氢弹。
一颗氢弹价值一个亿。
秦纤直呼便宜,甚至想直接下单十几枚。
裴景山赶紧拦住她,“这东西咱们买了没用,我们又不成立国家,纯属浪费钱。”
秦纤拍拍胸脯,“我有钱,不用给我省。”
系统任务奖励了很多钱,花都花不完。
裴景山无奈以手扶额,这是省不省钱的问题吗?
距离见面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月,那是在一场宴会上见面,是裴景山的母亲说好的地点。
这一个多月里,还有很多时间用来部署。
裴景山看着秦纤认真选择武器的精致侧脸,不知不觉竟看呆了。
他心情复杂的说,“她这么多年,从没有联系过我,忽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主动给我打电话,至少说明,莫斯家族中有人已经准备对付我,甚至可能会连累你,其实这个时候,不见面是最稳妥的。”
秦纤不置可否点点头,“嗯,可你们母子俩这么多年不见,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究竟是什么原因,她为何这么多年不联系你,见面问问不就行了吗?与其在这里莫须有的揣测,倒不如见面详谈。”
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
手指不断往下划拉,偶尔看中一把枪,点击购买。
“别多想,准备一个月后的见面就行,我和你一起去参加宴会。”
裴景山放在膝盖上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
她就如此信任他?
这样一来,秦纤的安危就都押在他身上了。
“好。”
胸腔中鼓鼓闷闷的,仿佛有气泡飘荡碰撞,随即,瞬间炸裂开来,幻化作无数细小的气泡,暖意从胸口处四散开来蔓延至肺腑四肢。
定,不负她所望。
n国。
首都城市的边缘区域,有一座豪华庄园。
庄园依山傍水,背靠高山,面朝大海。
华丽的城堡错落在山峦中,像是一处世外桃源。
此时,一个貌美的女人正坐在草地上织毛衣。
她漆黑的头发披散着,浓密柔软,这双勾人的狐狸眼,细长顾盼生辉。
浓密的睫毛遮挡着眼睛,令瞳孔上仿佛围着一层云雾,朦朦胧胧,深不可测。
她已经有些年纪,眉头始终皱着,身上笼罩着哀伤,只有织毛衣的时候,才会流露出丝丝柔情。
“夫人,到了吃药的时候了。”
身后忽然传来女佣那沙哑的声音,陡然打断了女人的手中的动作。
她恍然回神,放下手里的线团。
“等会儿吧。”
女佣直接无视了她的话,走上前来动作麻利的将东西收进了篮子里。
“夫人,时间已经到了,走吧。”
女人苦涩的笑了笑,被女佣粗暴地拽了起来。
她怎么忘了,自己只是个阶下囚,根本没有自由。
城堡里空空荡荡的,方圆十里没有人烟。
她独自一人被关在这里十几年,差点不会说话。
若不是一直惦记着儿子,她早就自杀了。
但现在,活着的她,反而成了儿子的拖累。
餐桌上是刚刚烤好的面包,做好的果酱,她平静的坐在桌前,先吃了女佣送来的药,再动作僵硬的将果酱往面包上抹。
忽而这时,门外传来了车子的声音。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门口,紧接着,一个男人下了车。
男人有一头棕红色头发,白皙的脸颊上有着棱角分明的冷峻,蓝色眼眸深邃,身着西装,浑身透着高贵与优雅。
见到他,女人脸上越发没有表情。
“马可斯。”
马可斯.莫斯大步流星走上前来,面带喜意,“亲爱的,我这次来可是给你带了个好消息,我总算有更多你那个宝贝儿子的消息了。”
她往面包上抹酱的动作微微一顿,攥着刀子的手微微颤抖。
“难怪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萨尔的消息,原来一直躲在一个叫做秦纤的女人羽翼之下,而且还改名为裴景山,呵呵,究竟是什么样的懦夫,居然会两次靠着女人的帮助来逃脱?”
裴黎脸色铁青,身子都颤抖起来。
马可斯坐在她对面。
女佣拿了早饭出来,马可斯心情大好的将酱抹在面包上,大快朵颐起来。
半晌,裴黎这才沉声道:“我和我的孩子,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你为什么一直这样追着我们不放?当年我就说过,如果你想,我们可以一直留在华国,再也不参与你们家族的事情。”
马可斯噗嗤一声笑了,“既然他身上流淌着我们莫斯家族的血,那就不行!”
“要是那年,你杀了他,而不是放走他,或许你也不用被这么多年了。”
裴黎再也没了胃口,放下手里的食物。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准备往楼上去。
“喂,你别忘了,那两通电话,是你亲自打的,若是这次计划成功,你可是杀了你儿子的刽子手。”
终于,裴黎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怒然转过身来。
“你,你……都是你……”
马可斯嗤笑着将手里的刀子递给她,“后悔了?要不然,你自杀试试?”
她知道,她真的做错了。
实在是……
太想儿子了。
打电话能听听儿子的声音,就够了
这些年一直被在这里,马可斯就是想要把她当成筹码,吸引儿子现身。
等杀了儿子,她也必死无疑。
她早就不怕死了。
她怕因为自己的存在而成了儿子的拖累。
那通电话,她本来是想要和儿子做最后的道别,只要听听他的声音就够了。
可没想到,她打通电话,说了很多很多话,但电话是做过手脚的,声音传过去后经过特殊处理,她说的话和儿子那边听到的话,完全不一样。
她搞砸了。
马可斯把通话录音给她听。
裴景山听到的,和她说的话,完全不一样。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她和儿子约好一个月后在宴会上见面。
她真该死啊!
早知道会这样,就不应该抱有幻想,抱着能见见儿子的愿望苟活于世,她早就应该自我了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为了儿子的拖累!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约定已经形成,她反而不能死了。
若是她就这么死在这栋别墅里,儿子不知道这事,还会准时赴约,到时候更危险。
见她不接刀子,马可斯冷笑一声,继续去切面包。
“那就坐下吧,真不知道你在矫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