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第一人民医院。
李志慵坐在郑教授办公室外面,一手托着腮帮子,百无聊赖看着来来往往挂号的病人。
乔庆龙和薛利用纸杯打了一杯热水递给他。
薛利问:“志哥,咱们忽然来医院干什么?郑教授现在应该正忙着呢。”
李志慵靠着椅背,“当然是弄点钱啊。”
乔庆龙喝了一口热水,抖着腿环顾四周,“在这里能弄到什么钱?”
“我奶奶这次走的时候……”说到这里,李志慵咬牙切齿的,“给所有我能求助的人都打了招呼,让他们不许帮我,我最爱的叔叔大伯姑姑们,全都对我敬而远之。”
他猛地灌了一口水,被烫的呲牙咧嘴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但是她忘了,之前她让郑奶奶制作了六枚安宫牛黄丸,郑奶奶出手,制作出来的全都是精品药丸,一颗价值至少二十万,我从郑奶奶这里要两颗出去拍卖,作为这次行动的基金。”
李志慵为自己完美无瑕的计划感到骄傲。
他可真聪明。
总是能从各种角落里抠搜到票子。
乔庆龙和薛利惊叹。
“这安宫牛黄丸被称为救命药丸吧,李奶奶买这药丸,大概是要随身携带保命用吧,你就这么给卖了?”
李志慵一抬下巴,“不是有六颗么,我就卖两颗,还剩下四颗,够用了吧。”
两人竖起大拇指。
“你可真是孝死你奶奶了。”
三人百无聊赖蹲在门口一直等了三个小时,经常有人进去看病,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空档。
最终还是郑教授的学生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来,“你们一直蹲在这里干什么?需要我的帮助吗?”
李志慵甩了一个大白眼,“滚开,霍达,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霍达是个长相清秀,高高瘦瘦的男人,穿着一身白大褂,脸上带着笑容,一点也没有因为李志慵的恶劣态度而生气。
“老师这里最近挂号的人有点多,都排到一个月后了,最近应该是没时间见你的。”
李志慵一脸嫌恶瞪他一眼。
“我见我干奶奶又不需要挂号。”
“但老师因为挂号的人太多,空闲时间得休息,没时间看你折腾。”
说着,霍达转身往屋里走去,还顺道把李志慵关在了门外。
而就在他关门的那一刻,一张长长的纸张滑落,掉在了地上。
李志慵怒气冲冲的抬脚踩了下去。
“丫的,我让你在我跟前嚣张!”
忽然,他高高抬起的脚一顿。
“咦?”
他听见里面传来霍达的声音。
“老师,我们收到了一份请柬,是秦家人邀请您见一面。”
里面传来郑教授有些疲倦的声音,“我老婆子就是个医生,不要跟我来这一套。”
霍达说,“对了,老师,附带着请柬的还有这么一样东西,一个小小的玉器。”
郑教授的声音依旧懒洋洋的,“呵呵,玉器?这种东西,也就毕家贺家那些老爷子们感兴趣,想要拿来收买我?退回去。”
“老师,还有这些书,要不要拆开看看?”
“不要不要,都拿走。”
李志慵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他对秦这个字格外敏感。
尤其是听说秦纤居然还拿来了请柬,顿时怒火上涌,直接将房门推开。
“干奶奶,这个秦家没一个好东西,这秦纤还没来我们首都立稳脚跟就知道到处讨好别人,简直就是古代的奸臣。”
郑教授忙了一天了,一口水都没喝上,现在被李志慵吵得脑袋嗡嗡作响。
“好了好了,小霍,你去把这些东西还给人家,我最近忙得很,有很多病人要治,没空间他们。”
霍达毕恭毕敬颔首,“好的,老师。”
李志慵看到霍达手里还拎着一些包装很好的箱子,恨得咬牙切齿。
秦纤已经用了某种途径搭上了奶奶,他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还把干奶奶也收入囊中。
“赶紧去,把东西还回去,我干奶奶不见她。”
李志慵声音压低了一些,来到郑教授身后,讨好的为她捏肩捶背。
“奶奶,这个秦家人我认识,他们家族以前一直都在一个小地方发展,现在忽然想要来首都,就往各个地方发请柬,当然,全都被别人给拒了,这种小门小户的手段,我是看不上的,相信奶奶你也看不上吧。”
郑教授眯着眼睛,享受着干孙子的按摩,紧绷着的脸色总算稍微有所舒缓。
“嗯,他们找上其他家族也还好,我这个老婆子不就是个医生么,找我干什么。”
“以后要是这个秦家登门,直接拒了吧。”
李志慵越发殷勤,捏肩捶背,端茶倒水的。
“那必须得拒了。”
郑教授很吃李志慵这一套,在李志慵好说歹说间,把那珍品安宫牛黄丸拿给了他。
“这安宫牛黄丸,用的是古代皇宫的制作手法,流程繁琐,用的药材也全都是极品的,价值连城啊,能保命用的,你帮我转交给你奶奶。”
“我手里现在只有两颗,剩下的四颗还没做完。”
李志慵嘿嘿咧嘴一笑,“得嘞,您放心,我肯定及时转交给我奶奶。”
刚刚出门,他就把这两颗安宫牛黄丸丢给乔庆龙。
“去,想想办法,把这两颗全都给我卖掉,用最高的价格卖。”
“好嘞。”
秦纤这次来到首都十分低调,只是去拜访了一次毕家老爷子,之后就一直在别墅里看书学习。
出国了一段时间,眼看着就要到期末考试了,她要是考试挂科,那也太丢脸了。
打动郑教授的事,就专门交给秦星河去做。
秦星河想出了各种方法。
这其中包括在医院门口堵人,伪装成环卫工人,保安,蹲在郑家门口。
甚至秦星河女扮男装挂了郑教授的妇科去看病,被人当成变态打了出来。
他也没能做到,让郑教授多看一眼秦纤给的那些书。
其中很多次,都是被李志慵出面打断。
李志慵专门花了大价钱雇佣了一批人专门盯着秦星河,一旦他做出任何靠近郑教授的事情,都会被直接赶出来。
他还经常给郑教授灌输秦家人阴险狡诈的思想。
郑教授被他烦不胜烦,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
一个月了,秦星河连郑教授一根头发丝都没摸着。
实在是没办法了,秦星河来找秦纤求助。
“这个郑教授被藏得很深,人家还是受到国家重视的老教授,我也不敢对人家动粗,那个李志慵在人家耳朵旁吹耳旁风,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咱就是说,非她不可吗?”
秦纤蹙眉,合上手里的书本,“但是……郑家几乎垄断了半个国家的药材供应,郑教授也是国内顶尖的药剂师,找其他人不是我最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