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获要进入睡眠状态,当然不可能完全不做防护,其他玩家是为了方便让人叫醒,但他不必。
看着出现在房间里的避难所,缩在角落里的一个玩家道:“还以为你多光明磊落呢……”
话既然说出来就是故意给人听的,徐获转头看过去,“这也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
在场玩家,包括池献和廖晓蓉等人在内都认为他这只不过是不放心其他人的托词,但碍于他实力强大,其他人又不能干涉。
但易骏却伸手扶在了避难所门框上,追问了一句,“你没有精神病吧?”
其他人纷纷看向他:找茬吗?
易骏解释道:“不是我不相信你,我不知道你精神进化到什么程度了,如果你在沉睡中失控,遭殃的是其他人。”
“我只是C级玩家。”徐获笑了笑,将战斗女管家留在外面后关上了“101号避难所”的门。
避难所在开门的时候就和外面进行了空气交互,所以即使在里面也不能脱下防护服,不过这个避难所可以抵挡核武级攻击,又是B级道具,一般级别的道具应该无法立刻破坏。
当然了,A级道具又不一定,所以他将战斗女管家留在了外面,家政25号则放在避难所内,充当一个人形肉盾,道具“魔术人”也拿了出来,它只有一分钟的战斗时间,不过却能模拟出真正的魔术师一半的实力,很不错了。
防御道具中时间较长的是“守门员”,可以维持十分钟,其他的多是三分钟,“花开”则要被完全破坏或者被收回才会消失,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再配套“三百六十次防御”,一旦出现问题,这可以在他没有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拖延一段时间。
除此之外,“义无反顾替死者”、“猫猫借你三条命”、“逼真的蜡人”还有“人生的三秒”都放在了身上,做一个兜底。
自然,这些不过是防御手段,如果真的有人突破了避难所而他还没清醒,再多的道具也没用。
所以他再一次进入了精神世界,坐到了图书楼下的白桌旁边。
代表他不同时期的另外三个人格都出来了。
童年人格还是一个影子,看不清脸和身体,少年和青年人格在桌边坐下,依旧平静。
徐获对青年人格轻轻点头,“多谢。”
青年人格也点点头。
“我要进入睡眠状态一段时间,不一定能及时醒来。”徐获道:“如果遭遇危险,有人突破了我的防御屏障,及时叫醒我。”
他的目光在另外三个人格身上移动,最后落到了影子人格身上,强调道:“记住了,在我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叫醒我。”
影子人格静立在桌边,没有面向他,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徐获看了他两秒后才收回视线,将注意力重新拉回避难所后,又临时购买了一套A级防护甲穿上才躺了下来。
一分钟后,家政25号拍醒了他。
第二次入睡三分钟后依旧可以被叫醒。
和之前入睡的玩家一样,半个小时后,一般的疼痛的已经无法将他唤醒。
睡着后的徐获无法再计时,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梦境开始了。
首先出现的是他曾经的家。
明朗的阳光透过窗户投射到房间里,午后蝉鸣扰人,站在玻璃窗下往上看,还能看到空气中浮动的灰尘。
徐父牵着刚刚睡醒的徐知走出卧室,从冰箱里拿出了三个冰棍,放在桌上招呼他过去,并笑着问他要什么颜色。
三种口味的冰棍,三种颜色。
这个画面对徐获来说并不陌生,他很小就有了记忆,比一般幼童更丰富一些,不是呈片段状的,而是切实的连贯的回忆,所以这种在夏天经常发生的场面并不陌生。
“这次你先选,下次哥哥选。”徐父笑着道:“再下一次爸爸选。”
徐获随手挑了一个红色的。
徐知眼神在红色冰棍上停留了一下,跟着拿起了白色,道:“下次我要吃草莓味的。”
徐获笑了笑,视线跟着他移动到电视机前,随着徐父感慨的一句“天真热”,他的目光又移到了窗外,刺眼的光芒后,屋内的景象变了。
徐知不知所踪,徐父和方女士保持沉默,一个坐在餐桌边,一个坐在沙发上。
谁也没有朝他这边看一眼,只有屋内的时钟在滴答滴答地走,十分惹人厌烦。
当指针跳到下一个整点的时候,方女士突然爆起,抄起手边的水杯砸在了墙上——水杯和时钟一块儿破裂,飞溅出来的碎片砸出稀稀落落的声音,其中一枚朝着徐获的眼睛飞来。
他伸手抓住了碎片,随意地丢在了地上。
碎片落地的时候,地面荡起一圈圈波纹,整个房间的景象发生了改变,喧闹声随之而起,他站在一家地下赌场内,被涌动的顾挤到了买点数的赌桌前,周围的人嬉笑着、吵嚷着要买哪个数,而徐获却清晰地看到荷官在桌下动手脚,安装在桌子下的机关等会儿会转出他想要的数字。
徐获手里有筹码,桌子旁边的人都催促着他下注。
他随意地将筹码扔出去,扔到一个大家都没买的数字上。
转盘转动起来,一阵让人心情跌宕起伏的等待后,珠子恰好停在了徐获买下的数字上。
荷官抬头看了他一眼,将更多的筹码推回来。
徐获在桌旁坐下,眼神直直地看着对面的荷官。
对视不过几秒钟,两侧便涌出大片打手,他们将他请到了一个小房间内,西装革履的男人将筹码和一把刀摆在了他面前。
“出千割耳,这是赌场的规矩。”
徐获不为所动,却在男人举着刀走过来的时候抬手按住了对方,取过刀直接将男人的右耳剁了下来。
房间的窗户打开着,外面似乎就是热闹的街道,而男人的叫声则引来了更多的打手,这些人正在撞门。
徐获丢开男人,走过去将门连带着门外的人一块儿踹倒,踩着门板走了出去。
没人敢来拦他,走出赌场后,一辆车子忽然从他面前飞驰而过,一把枪丢在了他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