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老道笑着看了一眼姜云山，捋着胡须却不说话。
“我给你说道长…国外一点都不好，语言不通，食物也难吃！”
姜云山开始黑国外的坏境。
“语言不通有翻译软件，你别说还挺好用的！”清风老道慢条斯理的说道。
“至于食物，你觉得老道我是在乎食物味道的人吗？”
“额…”
姜云山有些语塞。
不得不说，真要说起来，清风老道对生活品质的要求简直低到发指。
以前才认识姜云山的时候，他睡在一下雨就漏水的破屋，一日三餐不是野菜就是清汤挂面，却依旧每天乐呵呵的。
除非要配制药酒了他才会弄一些药材去卖钱，其他时候的日子简直过得连姜云山都受不了。
“那你真想去国外吗？”姜云山忍不住问道。
“我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清风老道轻声问道。
姜云山有些发懵，他觉得自从上次江口市来人说了找到了他后人之后，老道的状态好像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比如现在这种说话的语气，以前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算了…反正你想出国就给我说一声，我来给你安排，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尽量让你自由点！”姜云山说道。
“呵呵…”
清风老道只是笑了笑，却什么话也没说。
就在这时，吴振武上来叫他们回去吃饭了。
晚饭摆在院子里，摆了一大桌，头顶上吊着吴振武找来的一盏大瓦数的白炽灯，很亮堂。
至于菜品，几乎都是土菜，卖相差但是味道和份量都相当足。
何万山吃得十分开心，一直在缠着老黄拼酒，但老黄却偏偏滴酒不沾，这让他有些郁闷，于是他又把目标转向了吴振武。
吴振武酒量也不错，最后两人就拼酒拼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而只动了几筷子的清风老道却没有离开桌子，而是端着一小杯酒乐呵呵的看着他们拼酒，一脸的慈祥。
原来，道长真的老了！
这一刻，姜云山比以前任何一个时候都更加确定这个事实了。
想了想，他走出院子给郭颖打了个电话。
这个电话聊的时间有点长，等他回来的时候，何万山已经完胜了吴振武，正搂着面无表情的面瘫男炉子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偏偏炉子居然还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搂着肩膀，却是一言不发。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怪异。
一顿晚饭吃完，姜云山把半醉的何万山丢在后座，然后就开车回了乡政府。
……
天一亮，睡在招待所的姜云山才刚起床，被安置在隔壁的何万山就跑了过来。
“姜书记！我想起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大。
“小声点，别人还没起床！”
姜云山指了指楼上，吕晓慧还有两名顺鹏集团的代表也住在招待所。
“哦哦…姜书记，我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昨天那个美女了！”
何万山压低了声音。
“美女？谁？”
姜云山一时间没想起他说的是谁。
“就是在你办公室遇到的那个！”何万山说道。
“你说江若云？”
姜云山微微皱眉。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是我肯定上次我见过的人就是她！”
何万山的表情居然有些严肃。
“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她的？”
姜云山心里一动。
“上周？对，就是上周周末，我和一个老战友聚会在市里吃饭遇到她的！”
何万山认真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之所以记得她，是因为她当时和一个特别嚣张的老女人一起的，为了一点小事那个老女人还扇了酒店服务员两耳光！”
“特别嚣张的老女人？”
姜云山突然心里一凝。
“是的，就是那种看上去很有来头，穿金戴银但是却嚣张无比的那种！”
何万山描述的形象，在姜云山心里完美的和一个人对上了号。
“你看看是不是她！”
姜云山想了想，然后上网找到了一张不太清楚的高惠珍的照片。
“这照片有些模糊，但确实很像！”
何万山认真端详了片刻，才重重的点头。
“我想你既然注意到她们，应该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老女人很嚣张吧？”
姜云山知道何万山不会为了没有价值的事情一惊一乍的。
“还是姜书记聪明…”
何万山顺手拍了一记马屁，才继续说道。
“我去上厕所的时候，一不小心，真的只是一不小心啊…听到了那个嚣张的老女人在和人打电话。”
“嗯…我相信你只是一不小心！”
姜云山面不改色的点点头。
何万山所谓的一不小心，恐怕应该是处心积虑才是。
“那个嚣张的老女人在电话里好像在和人谈货的事情，但是听上去这货获得的渠道和方式有些不太正当…”
何万山继续说道。
“我开始以为是毒品之类的，所以还专门靠近了偷听，结果发现她说的应该不是毒品，而是某种需要动用大量人力和运输工具的货物…”
“关键是，她还提到了大王镇，说什么环节已经打通，直接在大王镇接货！”
“我一听和我们青山县没啥关系，就没有继续听下去了，原本我都忘记这事了，结果今天看到那个叫江若云的才想起来。”
何万山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但是其实他自己并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什么，但是姜云山却猜到了一些东西。
“以你的判断，江若云和这个老女人之间的关系如何？”
姜云山的声音有些冷，眼中也闪过了一道寒芒。
“这个…让我想想！”
何万山从姜云山的语气中察觉到了这个问题应该很重要，所以也慎重了起来，他开始运用自己的专业能力认真分析了起来。
“以我的经验判断，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是那种亲密无间，好像是老女人在故意示好，而那个江若云却是在提防着什么…”
“从肢体语言上来看，江若云有些抗拒老女人的亲近，但是老女人这边又好像有什么江若云极为需要或者感兴趣的东西…”
听到这里，姜云山眼神微微柔和了一丝，但是这个变化程度也并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