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小子还真是…”
电话那头的周雪怡嘀咕了一声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谭雨琴却拿着电话发了半天的愣。
她发现时间过得真快，距离和周雪怡当初的一年之约眨眼就过去了快四分之一了。
没来由的，谭雨琴一想到今天之后她很快就要离开的时候，心里就莫名变得有些空空落落的。
……
姜云山一路开着车回到青山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过了。
他没有先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百世豪酒店这边。
在二楼的一间小会议室里，他见到了已经等了半天的谭雨琴。
“老板喝茶！”
谭雨琴笑着站起身。
姜云山没有理她，板着脸直接坐下。
“说吧！我不想听废话！”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却始终有些弄不明白谭雨琴真正的想法，这让他感到有些焦躁。
虽然说谭雨琴的作用并非无法替代，但不能否认的是，如果她现在离开，很多事就一定会被大大的拖慢进度。
“你别急，叫你来肯定就是要给你一个解释的。”
谭雨琴显得很淡定。
“你觉得我只是需要一个解释？”
姜云山的语气有些冷。
他自问自己并没有什么地方是对不起谭雨琴的。
“唉…不管你需要不需要，我还是需要给你解释的…”
谭雨琴看着姜云山有些愤怒的眼神，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原本我的打算是，等所有的事情都上了轨道之后再和你说的，但是现在情况有了变化所以只能提前了。”
“行…那你就说吧！”
姜云山面无表情。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你知道我其实是受周雪怡周董所托来帮你的…”
谭雨琴语气平淡的开始说起来。
“当初周董找到我的时候，开出了我难以拒绝的条件，于是我就同意了…”
“按照原来的计划，我会竭尽所能在三个月内让酒厂开工，半年内完成基本销售渠道的组建，九个月内让酒厂盈利…”
“然后到时候，我就会和你协商，让你指定接替我的人，然后在完成工作交接后离开。”
说到这，谭雨琴停了下来。
“我记得你当初是说过只干一年的，但是现在好像才三个月不到吧？你这就准备要走人了？”姜云山轻声问道，语气有些复杂。
说实话，他对谭雨琴不管是能力还是操守都十分满意，他甚至认为谭雨琴绝对是最适合自己的代理人。
但现在看起来，谭雨琴似乎已经在做要离开的准备了，这让姜云山多少有些失望。
“是的…毕竟事情和当初比起来已经有了变化！”
谭雨琴平时那张妩媚无比的脸蛋上，此时却是十分认真。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姜云山点点头，似乎突然就对接下来的交流失去了兴趣。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会提前离开吗？”
这下，又轮到谭雨琴好奇了。
“这重要吗？”
姜云山淡淡的继续说道。
“吕晓慧就是周董安排的你的接替者，对吧？”
“错了…吕晓慧是周董安排的没错，但她并不是我的接替者，严格来讲，至少到现在我还没有找到值得培养的接替者。”谭雨琴有些严肃的说道。
“呵呵…周董为什么不亲自给我说这些，而是让你来转达呢？”
姜云山突然就笑了起来。
“没办法，周董其实估计现在比你还纠结，让她亲自和你聊这些，怕是不会有什么好效果的。”
谭雨琴的语气突然就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你说的，为什么我听不懂？周董有什么好纠结的？”
姜云山有些意外。
“这话该怎么说呢？我想想啊…”
谭雨琴眨了眨眼，沉吟了片刻后才重新开口继续说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周董同时有好几个身份，一个身份是成功的商人，另一个身份是大家族的前媳妇，高官的前妻，当然还有个身份是一位母亲…”
“这几重身份在大部分的时候都不会有太大的冲突，但是在面临某些特定的选择时却会让她陷入难以抉择的漩涡，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嗯…大体上勉强能够听明白！”
姜云山点点头。
他知道，谭雨琴刚才说的话确实是实话，周雪怡的几重身份确实会在某些时候爆发比较严重的利益冲突。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宁中行主政一方需要政绩，但受条件限制很难招商引资，那周雪怡肯定就要帮忙。
但是做生意不是过家家，每一项投资都是有着风险的，区别只是在于风险大不大，可不可控罢了。
这时候矛盾就出现了，经过反复论证，宁中行的辖区内根本就没有适合周雪怡的投资项目，周雪怡这时候该怎么办？
明知一定会亏本，还是投钱进去投资？
又或是遵从商人的天性，选择绝不出手？
这对周雪怡来说，绝对就是个两难的选择。
“你能明白就就好，那我就接着说了…”
谭雨琴伸手给姜云山倒了一杯茶，然后才继续说道。
“原本对于你，周董那边其实是没有任何需要纠结的，一个完美的女婿，还是一个合适的家族下一代接班人…”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你会一步一个脚印的向上爬，而同时属于你的商业帝国也会在周董的帮助下日益强大…”
“等到你成长起来之后，基本上就是一个符合所有人期望的完美模板，有钱有权，还能扛起宁家势力的大旗！”
谭雨琴再次停了下来，似乎在斟酌应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你的意思是…现在情况有了变化？”
姜云山听出了谭雨琴话中的潜台词。
“没错，就在前些日子这一切有了变化，这个变化让周董谁都没有惊动，悄悄回了一趟南华和我聊了整整一个晚上。”谭雨琴点点头，然后说道。
“什么变化？我为什么没有任何感觉？”
姜云山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是真的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连他的直觉都没有过提醒。
“其实…变化就从郭家决定让郭颖跟着你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说到郭颖，谭雨琴看向姜云山的眼神突然又变得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