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之心知道,盛祁已经彻底疯了,便也懒得再跟他掰扯。
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她还真的就踏踏实实的在庄园住了下来。
盛祁和意外女人突然改变的态度,带着受宠若惊的心情,天天守在初之心身边跑上跑下的,那叫一个殷勤。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盛祁不知道从哪里淘了一堆唱片,非要拉着初之心一起听。
初之心没办法,就只能选择和他一起听。
别说,这家伙癫狂归癫狂,音乐品味倒是不错,和她一样好。
盛祁喜欢的很多乐队,例如绿洲,基因,酷玩等等,也是初之心喜欢的。
两个人若是不聊其他,光是聊音乐的话,氛围还是很愉快,有时候一聊就是一下午。
“你听听这一首,披头士非常经典的《嘿!朱迪》……”
盛祁一边说着,一边将唱片放到了老式唱片机上。
披头士乐队成立于1960年,算是英伦摇滚鼻祖,每一首歌都堪称经典,其中的《嘿!朱迪》最受大众熟知。
老牌的乐队,老式的留声机,足够温暖的阳光,构造了一幅看起来温馨安逸的午后。
“嘿朱迪!别沮丧!找一首哀伤的歌把它唱得更快乐!记得将它唱入你的心田,世界就能开始好转!”
轻快的旋律,美好的歌词,让初之心听着听着,也跟着哼唱起来。
盛祁在旁边打着拍子,轻轻附和着,看女人的眼神,更加的弥足深陷。
“此时的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竟然还有那个福气,再次听到你唱歌……”
男人感慨的说道,爱意都快从眼睛里流淌出来了。
初之心停下来,颇有些无语道:“相信我,娱乐圈比我唱得好听的主唱多了去了,你把他们请到家里来,体验感更好。”
“不,我只听你唱,除了你之外,谁都不行。”
盛祁毫不吝啬的表达着初之心对他的独一无二。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不唱了。”
初之心靠在躺椅上,开启了沉默是金状态。
盛祁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给女人剥葡萄皮,剥完之后狗腿的递过去,“唱那么久,口渴了吧,吃点葡萄,我记得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水果。”
初之心虽然没理会盛祁,却还是伸手将剥好的普通接了过去,悠闲的吃了起来。
她确实很爱吃葡萄,却不爱剥葡萄,总觉得葡萄皮太薄了,剥起来黏糊糊的,不舒服。
如今有免费的‘小工’把葡萄剥好了递给她,不吃白不吃。
盛祁看着初之心肯赏脸吃他剥的葡萄,邪肆的脸庞立刻堆满了灿烂的笑容,比当场谈下几百亿的生意还开心。
紧接着,他又十分狗腿的给女人剥松子,剥完外不说,还把松子薄薄的一层膜也剥掉,主打一个体贴入微。
他剥十分钟的葡萄和松子,递给初之心,只需要一分钟就能吃完。
吃完之后,他又继续剥,全程乐此不疲,能来来回回剥一下午。
“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明明很讨厌我,却又不排斥和我在一起,还这么给面子的陪我听歌,吃我剥的东西?”
盛祁一边剥着葡萄,一边好奇的朝初之心问道。
太阳落下来,打在女人姣好的脸庞上,她微微侧了侧头,“想知道。”
“当然。”
盛祁表情认真,“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也包括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他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很清楚初之心根本不喜欢他,至少现在肯定是不喜欢他的,但他们相处的这几日,这么的融洽,他还是会痴心妄想一下。
“因为我想给盛霆烨争取时间。”
初之心没有片刻的迟疑,诚实的回答道。
“……”
盛祁剥葡萄的手指,骤然停顿,心像是被女人扎了一把刀,又稳,又准,又狠。
“你心思在我这里,就没工夫去对付他了,他也有了绝地反击的机会。”
初之心大概是觉得自己这一刀扎得还不够深,又细致的解释了一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盛祁只让自己难过了一秒,又回到了死皮赖脸的状态,“我承认,这几天我确实没工夫管集团的事情,更没工夫打听盛霆烨的情况,真像故诗里说的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
“有你天天这么陪着我,别的都不重要了,我也不稀罕。”
他现在才算是彻底的理解了,为何当他提出要和盛霆烨对决的时候,那个男人能那么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退出。
如果退出的结果,是天天和自己在意的女人过这种悠闲惬意的小日子,他何尝不求之不得?
初之心叹了一口气,都有点同情盛祁的一意孤行了,语重心长的劝道:“我和盛霆烨那叫两情相悦,你这叫一厢情愿,听我一句劝,真的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自己心里有数。”
盛祁看着初之心,有种无能为力的窒息,大概也是出于报复心理吧,他似笑非笑道:“还有,你真确定,你和盛霆烨是两情相悦?”
“这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吗?”
“他如果真那么在乎你,为什么这么多天都音讯全无,完全没有要带你走的意思?”
男人凝视着初之心,补充道:“不瞒你说,我可是有把你的行踪发到他手机上。”
“那他应该还没看到信息。”
初之心一点也不怀疑盛霆烨对她的感情,“他为了给我找药材,去了一个很危险的地方,那地方没有信号,他收不到信息也正常。”
“很危险的地方……”
盛祁对此也是略有耳闻的,“我知道,他为了救你,好像遇到点麻烦,那你有没有想过,他能做到这么久都不联系你,或许是因为,他根本就死……”
“住口!”
一直都很平静的初之心,听到了那个字眼后,情绪骤然爆发了,“他马上就会来接我了,到时候你看着吧,他会让你死得很惨的!”
“女人,总喜欢这么自欺欺人。”
盛祁的脸庞变得冰冷,“那就到时候看,是他死得惨,还是我死得惨!”